“不用著急,阿姨會沒事的。”看著來回踱步的曹文心路平安慰道,此刻曹文心的媽媽已經開始實行手術了。
“我媽媽一定會沒事的,對吧。”曹文心還是滿臉不安地望著路平。
“放心吧,阿姨一定會沒事的。”
“嗯嗯。”曹文心點著頭。
唉,這可該如何是好啊,醫院中散發出來的絕望的氣息一直挑逗著他的神經,讓路平有些集中不了精神。
這道慢慢變得越來越香的香氣,這個病人應該是已經處於彌留之際了,要不過去看一眼?路平想到,不過讓曹文心一個人留在這裡不好吧,算了不去了。
一分鍾過去了,兩分鍾......還沒到。
“文心,我去趟衛生間,一會兒就回來。”反正在絕望之境時間也是靜止的,只要自己快點找到目標就好了,路平這麽想著,便找了個借口準備離開。
“那路平哥哥你先去吧,我這裡沒事的。”看出路平有些擔心自己,曹文心說道。
“行,我很快就回來。”說著便大步離開。
路平順著氣味一路尋找,終於在一個病房的門口找到了這氣味的源頭,透過病房的窗戶看,裡面一男一女,女的正躺在病床上,長發披肩,貝齒正輕咬著嘴唇,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男子正在那裡不停地說著,不過以路平現在的聽力,倒是也能聽見。
“你的病也治不好了,不如咱們回家,你把剩下的錢給我,我也好撫養孩子啊。”男子這麽說道。
“醫生說可以治好的。”女子聲音輕柔,連反駁的語氣也這麽沒有底氣。
“想找個相適應的骨髓得有多難,你現在的花銷有多大你自己不清楚嘛,我已經負擔不起了。”
“我自己有錢,不用你付。”
“那你跟你媽媽他們說啊,讓他們搭點錢給你看病。”
“我不想讓他們擔心。”原本父母是不同意她嫁給他的,可她還是執意地嫁給了他,自己還有什麽臉面見他們,難道一見面就說自己已經快要死了嗎?
此刻女人的心裡也是十分後悔,這也才結婚兩年多,他對自己的態度是越來越平淡,在知道了自己的病的時候,竟然惡語相向,自己當初為什麽會看上他呢。
“你自己的錢夠治病的嗎?!”男子詢問道。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你是?”男子打開病房的門。
“那個,請問,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呢?”畢竟是人家夫妻的事,自己怎麽也要有禮貌才行。
“關你什麽事,你知道多少啊你,你就多管閑事。”
路平沒有回答,而是看著病床上的女子說道:“請問,需要幫助呢。”
在這方面路平一向很尊重別人,如果她說不需要,那麽自己也就離開了,不過看他們剛才的對話,這個女子也並沒有特別絕望的氣息啊,不過那道特別的香氣正是從她的身上發出的,路平有些疑惑。
“不用了,謝謝你。”她自己已經夠不幸的了,不能再把麻煩增添給別人了。
“這個該不會是你的老相好吧,怪不得不擔心孩子的事呢,原來這有接班人啊,”男子冷笑道。
“友情提示,你最好不要招惹我。”路平的語氣也變得有些冷淡,你說你說歸說,沒事非得把我也給加進來。
“我不認識他的,你不要找別人的麻煩。”女子輕柔的語氣蘊含著幾分怒氣。
“這麽護著那,
你們這對狗男女。”男人的聲音突然提高。 “你!”女子被氣的說不出話來,自己這些年一直在家照顧孩子,基本都是很少出門,他怎麽能這麽說?!
“疼疼疼。”男子嘴裡不停喊著,他的手腕正被路平用手捏著。
“殺......”話還沒有從嘴裡說出來,臉就已經被路平用手夾住,無論如何掙扎也掙脫不了。
“疼嗎?”路平微笑著說道。
“抱歉,我忘記你被我掐住不能說話了。”說著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男子的嘴中已經有血液流出,路平的眼神變得有些許暴虐。
“好了,不要再掐了。”女子出言阻止道。
路平盯著男子的臉看了一會兒,才把手松開,轉頭對著女子說道:“行吧,聽你的。”
“謝謝。”女子道著謝。
男子迅速跑到門口,轉頭說了句:“我一定會回來的。”然後一溜煙跑沒了影。
“真是抱歉,讓你見笑了。”
“沒事,你也是夠倒霉的。”路平笑了笑。
“嗯,給你添麻煩了,我叫溫韻。”女子做了個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路平。”
味道的來源就是這裡啊,怎麽會沒有呢,路平輕輕用鼻子嗅了嗅,味道還沒有散去。
“你是在找什麽東西嗎?”溫韻詢問道,因為她看見路平的目光一直在她身邊尋找著。
“那個,我能離你近一些嗎?”路平怕溫韻誤會,提前打了聲招呼。
“可以啊。”溫韻笑著說道,笑容有些柔弱,還帶著許些對生活的無奈,如果這麽一直繼續下去,她遲早也會變得特別的香,香到讓路平不得不來找她。
路平走到女子的身邊,又用鼻子嗅了嗅,然後恍然大悟,這味道不是這女子發出的,望了一眼溫韻的臉,此刻溫韻正一臉奇怪的看著他。
“那個,路平,你在聞什麽?”溫韻疑惑的說道,難道自己身上有什麽味道麽?心裡想著便舉起衣袖在鼻子前聞了聞。
路平看到這一幕不小心笑出了聲,他知道這個女子是誤會他了。
“不好意思,能不能把你的枕頭抬起來一下。 ”
溫韻現在正靠在床上,背後墊著枕頭。
“呃,好。”這個人好奇怪,溫韻心中暗想。
溫韻抬起身,路平把枕頭抽了出來,一隻蝴蝶從枕頭後方滑落,掉落在床上一動不動,好像是已經死了,不過路平知道,它還活著,這種絕望的氣息還沒有散去。
路平將蝴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
“它這是死了嗎?”溫韻小聲問道,仿佛聲音大了會吵到這隻小蝴蝶一樣。
“還沒有,它還活著呢。”路平微笑著說道,露出一副非常幸運地樣子。
“你還真有愛心呢,這個樣子還救得活麽?”溫韻看著蝴蝶一動不動的樣子,問道。
“再試著搶救一下嘛,那我就先走了。”路平怕晚了就真的來不及了。
“嗯,謝謝你。”溫韻指的是路平來幫助自己的事。
“不用客氣,那我就先走了。”剛要走仿佛又想到什麽,又繼續說道:“我剛才為難了你老公,恐怕他會把火氣撒在你身上,我給你留個電話,如果有什麽麻煩就給我打電話。”
“你這裡有筆紙嗎?”
“不用,我存在我的手機上就行了。”說著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手機,記下了路平說出的電話號碼。
“那我就先走了。”說著路平便走出了房門。
“路上......小心。”溫韻話還沒有,便看見路平急匆匆的出了病房門。
路平出了病房門,跑到不遠處的衛生間,看著手中奄奄一息的蝴蝶,說道:“小蝴蝶,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