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
街角的燈籠散發著紅光,黑衣的少年吃著糖葫蘆,慢慢的走著。
“應該是這裡……”
楚休將手中的糖葫蘆兩三口吃完,把帶有尖刺的木棍折斷,扔在了一旁。
楚休上前敲了敲門,便在一旁靜靜地等待了起來。
半響
門開了
“你找誰?”
一名丫鬟探出頭來,看了一下楚休的衣著,冷淡的問道。
“嗯?這個認識嗎?”
楚休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惡鬼令牌,舉在丫鬟面前。
幾乎是一瞬間,丫鬟跪在了地上,眼神透露出惶恐。
“奴婢不知大人親臨,請大人恕罪!!”
說著,丫鬟跪在地上,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遞給了楚休。
“還請大人責罰奴婢!!”
短刀被丫鬟捧在手中,恭敬的舉在楚休的身前。
“罷了,起來吧……”
楚休把短刀拿了起來,翻轉著看了看,隨手扔在了地面上。
自己只是想問一下,認不認識這個令牌,沒想到這丫鬟這麽大反應。
“奴婢怠慢了大人,請大人明鑒!!”
丫鬟看著被楚休扔在地上的短刀,連忙爬著撿了起來。
“大人明鑒!!”
說著,丫鬟拿起短刀,趴在地上,對準了自己的手掌。
一道寒光閃過,丫鬟硬生生的砍掉了自己的食指。
血流了出來,丫鬟臉色蒼白,咬著牙,忍著疼痛將食指撿了起來。
“大人,奴婢已受罰!大人請進!!”
丫鬟爬在地上,臉色蒼白,虛弱的說道。
“嗯。”
楚休皺了皺眉頭,直接越過丫鬟向著內部走去。
丫鬟看著楚休的背影,有些慶幸的笑了笑,自己總算是活下來了。
本來按照規矩,凡是怠慢統領或對統領不敬者,皆處以極刑。
如今自己隻付出一根手指的代價,可謂是十分幸運了。
丫鬟用手點了點,斷指處的血止住了。
院落內
雜草叢生,像是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一樣。
屋內外布滿了灰塵,只有丫鬟一個人剛剛跪倒的痕跡。
丫鬟拿著自己斷掉的手指,恭敬的跟在楚休的身後。
楚休來到一座湖前,湖上有一座斷橋,斷橋下有幾隻白鶴。
“大人,請稍等。”
丫鬟上前來到湖邊,蹲了下去,把手伸進湖內。
不一會,斷橋開始震動起來,白鶴驚慌的亂飛起來。
只見斷橋開始緩緩的向內移動,在與湖岸的銜接處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口子。
一座座布滿青苔的石階,通往下面的黑暗之中。
“大人請。”
丫鬟恭敬的彎腰伸手,恭迎楚休進去。
“嗯。”
楚休看了一眼丫鬟,緩緩的沿著青苔石階向下走去。
待楚休完全下去後,丫鬟來到之前的湖邊,把手深入水中。
不一會,那黑洞洞的入口沒有了,斷橋也回歸了原處,白鶴也停下來。
一切好像都沒發生過,只有丫鬟開始收拾門後的血跡。
………………
“呼!”
楚休緩緩的走著,一聲巨響,光芒消失了。
楚休回頭看了看,一塊巨大的石板蓋住了入口。
“呵呵……”
楚休輕笑了幾聲,不由得感歎這裡機關的精妙。
就在此時,
一道道光亮出現,牆上的油燈自己燃燒了起來。 隨著楚休的行走,油燈亮起的盞數越來越多,通道布滿了黃色的燈光。
“這……”
楚休看了看這些油燈,有些好奇的看了一下,發現與其他油燈並無任何差異。
“大人,別看了……”
就在楚休查看油燈時,前方黑暗之中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楚休扭頭看去,黑暗中,一個老者穿著黑袍,恭敬的低著腦袋。
“修羅拜見統領!”
黑袍老者單膝跪了下來,右手抵在石板上。
修羅?
楚休想了想老者所說過的話,修羅好像是惡鬼的左右手之一。
“嗯,起來吧!”
楚休揮了揮手,示意黑袍老者從地面上起來。
“統領,請!”
黑袍老者站了起來,恭敬的在楚休身前引路。
借著周圍油燈的光芒,可以看見老者滄桑的臉上,有著一道貫穿整張臉的傷疤。
加上這周圍的情景,顯得老者格外的猙獰和恐怖。
很快來到一處巨大的空間,許多戴著身穿黑袍,戴著小鬼面具的人,單膝跪在地上。
周圍各種各樣的擺件,各種各樣的建築,若不是在地下,楚休還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座城池。
“統領,歡迎來到暗城!”
這時黑袍老者停下了腳步,彎下腰恭敬說道。
“暗城?”
看著黑袍老者,楚休內心有些疑惑。
“是的,暗城乃是隱藏在洛陽之下的城池。”
“這裡吃喝訓練,情報收集,裝備兵器,應有盡有。”
“而那座最高的建築足以俯覽全城。”
黑袍老者指著暗城當中,最高也是最華麗的閣樓說道。
“而我們,全部屬於您……”
黑袍老者指著那些跪在地上,戴著小鬼面具的人, 又指了指自己。
“統領,如今惡鬼癱瘓了十幾年,前統領走了,羅刹也死了……”
說到前統領和羅刹的時候,黑袍老者眼中有著一絲怨恨和惋惜。
怨恨前統領當初的所作所為,惋惜羅刹的死亡。
“而老夫,也斷了一臂,留下了這道傷疤……”
黑袍老者掀開自己的黑袍,只見裡面的左臂已經沒有了。
聽到這些,楚休的眼神縮了一下,似乎有些震驚。
“當初發生了什麽?”
只見黑袍老者搖了搖頭,似乎是不願開口。
“大人,請!惡鬼的花名冊就在裡面。”
說著,黑袍老者彎著腰將右手伸出,推開了那座閣樓的大門。
“屬下就不進去了……”
楚休點了點頭,邁進了這座華麗的閣樓當中,黑袍老者則是靜靜地背對著門口站著。
………………
與此同時
禦花園
楊鴻看著湖中的荷花,似乎想到了什麽,不由得笑了笑。
“對了,問一下九兒今年放花燈要不要朕陪她。”
身旁一個打著燈的太監,退了下去,傳話去了。
看著湖中的荷花,楊鴻眼中閃過一絲寵溺。
荷花的顏色和她的衣服一樣,很容易讓楊鴻想起那個從小養大的小丫頭。
“不知不覺都已經這麽久了……”
楊鴻手翻著一本名冊,上面記滿了京城的世家公子。
微風吹過,夜色下的湖面泛起漣漪,荷花隨風搖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