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神光的修煉並不像徐清修煉其他神通那樣簡單,確切的說,其他神通,他根本不用修煉。
這門神通實則可以看做一門道法總綱。
天地間的神通道術,難脫五行之妙,實則各門各派的道術甚至仙界的仙法都在五行之中。
五行之妙,演化出的神通不可計數。
不過旁人只能修煉金木水火土中某一行的神通的法術,若是身兼數門,則會互相衝突,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殞命。
唯有以徐清無名心法的法力,方能將五行神通如臂指使的隨意施展出來,且沒有任何隱患。
而五色神光又跟五行神通完全不同,這神光唯有一個效果,那便是無物不刷。
意思是任何神通、道術、法器甚至神聖仙佛,一旦給五色神光刷中,立時就會失去反抗之力。
這神通本身就克制世間萬法。
若是細心參悟,又能從其中生出世間萬法來。
其中蘊含無窮妙道,徐清稍稍參詳,便沉迷進去。
他還有那棋盤,一旦有對五色神光不解的地方,就進入棋盤下棋,增長智慧,出來之後,再參悟神光,原本的難題就有了破解的眉目。
晃眼間,數十日過去。
徐清堪堪將五極戰神的神光煉化,化為五色神光的雛形。
若不是五極戰神的神光,徐清自也難以入門。
因為五極戰神本身就是五行法則化身,徐清取了神光,等於獲得了一點此方天地的五行本源,這對修行五色神光大是有用。
徐清修行時,不時有天花亂墜,地湧金蓮的異象。
火焰山的火焰既然被撲滅,自然開始重獲生機,更有那五極戰神的神人屍體澆灌,很快就長出花草樹木,有了花草樹木,鳥獸蟬蟲便跟著出現。
還有八派掌門,見徐清有長期居住火焰山的意思。
自是傾盡各派物力,開始打整火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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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個個神通不小,施展法力,很快就將火焰山營造成一片仙境。
奇花異草無數,更引來靈泉,繞著山中蜿蜒流下。
只是他們生怕打攪到觀主修行,因此靠近山巔的地方絕不會去,同時還自覺施展了隔音結界。
各派掌門費盡心思,也只是為了結觀主一點歡心。
倒不是想要什麽好處,但求觀主饒恕他們前次的錯誤而已。
不過他們弄得心力憔悴,卻發現身上的傷勢居然自己複原,細細感悟下,紛紛猜測,莫不是觀主暗中相助,否則找不出其他的緣由來。
他們心中自然對觀主感激涕零,乾活也越發賣力。
徐清其實根本沒這念頭,只是他修持五色神光,招來天地間的最精純的五行精氣,使火焰山的靈氣異於別處,同時他又煉製仙藥,那藥力揮發散入五行精氣中,不知不覺間,就讓在山上乾苦活的八派掌門傷勢自然複原。
他們傷勢一恢復,火焰山亦煥發新生,成了仙境,八派掌門便即悄然離去。
不然還能如何,總不能向觀主邀功吧。
倒是清涼寺、金山寺的住持依依不舍,蓋因普賢菩薩的肉身亦在火焰山,他們閑暇時向白衣少年,白衣少年也是有問必答,兩老僧自然難舍得緊。
只是得了普賢菩薩的好處,早已讓其余各派掌門盯上,他們再留下,怕是要給其余六派掌門的口水淹沒。
八派掌門悄然離去,火焰山卻沒冷清下來,附近的修道生靈慢慢聚集火焰山。
它們都瞧得見山巔的徐清,故而個個都謹慎小心,不敢鬧事。
白衣少年重新給身上的螞蟻蛆蟲安了家,便在山中到處行走,他是佛門中的大行者,根本閑不下來。他行走時,自然而然也吸收了仙藥的藥力,臉上的爛肉漸漸消退。
同時天上的日光總對他有些偏愛,照在他身上的日光,比別的地方要濃鬱一些。
老是沐浴日光,他的皮膚沒有變黑,反而更白了。
白衣少年沒有因此開心,反而有些憂愁。
一日又一日過去,徐清已經坐在山巔四十天。
五色神光倒是練得差不多,不過完全消化太上道藏,須得七七四十九年。屆時他在此界的道體,將攀升至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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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上走,便需要進入更高層次的世界了。
“如今方知修行之樂也。”徐清暗自心道。
徐清忽然有些明白,太上所言“前面,又沒路了”的意思。那就是世界會限制修行者的成就,要想繼續走下去,要麽就打破世界的桎梏,或者將本方世界升華,更或者便是跳出此界,抵達更高層次的世界。
無名心法中,天地如泥盆,可泥盆有大有小。
此方天地,怕是在泥盆中屬於小的那一類。
…
…
“黑山和武當山相隔數千裡,對凡人來說,這是很遙遠的距離,於你我而言,卻算得上是比鄰而居。”
武當山頂,真武台上,一名黑衣道士淡然立在皚皚白雪上。
王真君隻穿了一身灰色的道衣,沉靜地看著不遠處的黑衣道士。
他隨即又自山巔的真武台,將目光吹落在輕柔地雲煙裡。
武當山很高,白雲都在山巔蕩漾,往山下望去,塵寰是那樣地遙不可及。
他久久注目,有些失神,亦沒有回答黑衣道士的話。
黑衣道士也不怪責他的無禮,只是背著手,靜默地看著周圍散了又聚,聚了又散的雲煙。
不知過了多久,王真君方才回過頭,蒼老的面容露出一絲傷感,“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常來武當山,這裡山清水秀,會讓你的心情平靜。”
黑衣道士淡淡道:“你知道什麽東西才能讓我平靜,也知道那絕對不是武當山的風景。”
王真君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你隻做黑山老祖不好嗎?你很清楚,你不是觀主。”
黑衣道士淡然的神情出現一絲波動,“那他便是了?”
王真君平靜道:“我不知道,我也弄不清楚。但我知道你不是,你自己也明白,你只是觀主的惡念,因天魔法而化身出來而已。”
黑衣道士卻沒有再次神情波動,只是淡淡道:“說吧,是你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