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石還在暗自思量之際,五位金丹期修士中,那位碧血門老者便突然再次開口了:“對了,張道友,剛才萬道友來之前,老夫的問題你可還沒回答,不知蒼穹派這次來的究竟是哪位道友,還有道友先前為何用傳音石通知我等在此地先等待些時辰?”
“恩,彌道友就算不問,我也正打算告知一下諸位道友的,蒼穹派這次來的道友和我等可是老相識了,正是此派的執法峰峰主無為道人。”金刀門的金丹期大漢神色頗有些古怪地開口道。
“什麽,居然是他!”萬青山眉頭微微皺起。
旁邊的彌萬鈞,萬劍宗的李姓女子以及天荒谷的赤腳青年在聽到無為道人之名時,也都瞳孔微微一縮。
“嘿嘿,諸位道友不用擔心,至少我先前和無為道友碰面時,他還是善念作為主導的,而照他自己的估計,轉變為惡念估計還有年許的緩衝時間的。”金刀門大漢神色不變地道。
“恩,如此就好,無為道友的善惡六欲決雖然威力遠超同階其它功法,但是這善惡之念的轉變就有些令人頭疼了,如果是善念主導倒也罷了,若是惡念主導的話可就不太好接觸的。”聽到大漢此言,彌萬鈞先是神色一松,但緊接著又搖了搖頭道。
邊上幾人聽到老者的言語,也都微微點頭,顯然也是頗為認同老者此言的。
“至於為何要各位在此地等待一會的原因麽,那是因為這次蒼穹派布設的大陣是玄天鬥轉七星大陣。”金刀門大漢等眾人安靜下來後,緊接著又繼續道。
“居然是此陣?這不是蒼穹派的護山大陣嗎,怎麽可能布置在此處!”天荒谷的赤腳青年神色有些動容地道。
“嘿嘿,楊道友有所不知,此地這套玄天鬥轉七星大陣是近百年來,蒼穹派舉全派之力重新煉製出來的,和衛國蒼穹峰上的可不是同一套了,不過兩陣之威力應該是相差無幾的,而既然已經知道是此陣,那麽先呆在此處一段時間的原因諸位也應該清楚了吧,待會此陣布置結束,結陣的余波便會向外擴散,而我等在此地這般距離才可以較為輕松地扛下的,畢竟諸位道友這次可不是孤身一人前來的,這些低階門人弟子還是要保護一二的。”金刀門大漢朝眾人身後看了看後才不急不緩地道。
聽到金刀門大漢的解釋,幾人盡皆有些恍然了。
就在幾位金丹期修士交談之時,山水扇之上,處於人群靠後位置的杜石正一邊傾聽者幾位金丹期高手的談話,一邊繼續用神識傳音之術和一旁的呂潛交流著。
“杜兄,你剛才這個問題可就難到我了,我只知道這玄天鬥轉七星大陣是蒼穹派的護山大陣,籠絡范圍足足可以達到數百裡之廣,至於其它的就都不太清楚了。”呂潛目視著幾位金丹期修士的方向,嘴巴卻微動著向杜石傳音道。
“那先前他們口中的無為道人呂兄知道是誰嗎?”杜石沉思了片刻後突然傳音問道。
“不知道,不過應該也是哪位金丹期的前輩吧。”呂潛面上露出了一絲不確定的神色。
“恩。”杜石隨意地回應了一句,原本還打算再說些什麽,但還沒等杜石傳音過去,山峰北邊的天地交接處,突然泛起了陣陣七色霞光。
緊接著遠處天空便開始自西向東依次亮起了橙,紅,黃,銀,白,黑,藍七色光團,將眾人北邊視野所及之處盡皆變了顏色。
這樣明顯的變化自然引起了山峰附近所有人的注意,連那五名原本還在閑聊的金丹期高手也都打住了交談,
目光全都朝著北邊看去。 “好了,看來無為道友將陣法布置完畢,已經開始結陣了,諸位道友,還是快快將門下弟子保護起來,待結陣余波過去,我等就可以過去了。”金刀門的大漢將目光轉回,朝著其余四人提醒道。
四人聽到大漢此言,全都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各自施法起來。
沒過多久,五派弟子周圍便先後亮起了防護光罩,杜石等黃龍山弟子則是依舊站在山河扇之上,被山河扇四周亮起的一層金色防護光罩籠罩其內。
杜石此刻卻沒在意自己周圍的光罩,而是朝著其余四個宗門所在的位置看了過去,第一個便是正前方山峰之上的金刀門所在區域。
只見此刻在金刀門眾弟子頭頂有一座巨大無比的倒扣蓮台, 正緩慢地旋轉個不停。
令杜石吃驚的是,這座蓮台四周似乎並不是由一圈蓮瓣組成,而是一圈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刀刃,此刻正有一個金色護罩自刀刃處籠罩而下。
至於其余三宗,那碧血門的長河最前端立起了一道足有數十丈高的血色水牆,從水牆之中還衍生出一層仿若水幕的紅色護罩,將碧血門的弟子護在了其中。
而萬劍宗則是在銀色巨劍外圍亮起了一層亮銀色的光罩,至於天荒谷眾人則連同腳下的巨龜一起,被一層灰色烏雲重新籠罩了進去。
看著五位金丹期修士嚴陣以待的模樣,各宗弟子心中不禁也有些惴惴不安起來,不少人更是直接祭起了防禦法術或者法器,眼睛也一直盯著北邊。
杜石看著黃龍山眾弟子中不時閃起的各色光罩,想了一會後卻沒有施展什麽防禦手段,只是朝前面那位始終神色自若,並沒有祭出什麽防禦法器的許師叔瞥了兩眼,心中當即大定地朝北方看過去了。
隨著時間流逝,天邊那七色光團似乎越發地大了起來,即使隔著老遠的距離,光團依舊漸漸變得清晰明亮起來。
杜石打量著這七個光團,不知為何,他突然下意識地朝頭頂的天空望了一眼,隨後便面露幾分異色出來。
此刻在杜石心中隱隱有一種古怪的直覺,這七個光團若是再變化下去,似乎和頭頂正午的烈陽都要相差無幾了,不管其陣法具體威力如何,就單單這般奇特的變化之術,杜石心中就已經大為歎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