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虛傑聽後,果然滿意地回過了頭接著道:“這魔魘洞啊是黃龍山脈的一處山洞,被黃龍山的前輩高人設置了一個不知名的幻術大陣,此陣沒有別的作用,只是會引發入陣者內心深處的記憶使其陷入幻覺,並且往往闖關者越害怕什麽,就越會出現什麽。而如果成功闖過此關,修士的精神,神識都會受到一定的磨練,以後在修煉過程中出現走火入魔的概率就會下降不少的。”
“那走火入魔是什麽意思?”杜石適時又問了一句。
陳虛傑聽杜石如此一問,臉上表情一呆,隨後有些猶豫地道:“額,杜老哥你這個問題可難到小弟了,我也從來沒遭遇過這種情況,對其了解不多。只是以前聽長輩們說,我們修仙者要是遇到此種情況,輕則修為停滯不前,重則身死道消,可謂是我們修仙者的一大劫難的。不過杜老哥你也不必擔憂,根據以往的記載,走火入魔一般都是在修士衝擊瓶頸的時候才會有幾率發生。我們煉氣期滿打滿算也就衝擊築基期這一個瓶頸,碰巧遇到走火入魔的可能性應該不大的。對了,杜老哥是第一次來黃龍坊市,想必對坊市的情況不太了解,那我就給你講講有關此地坊市的事情吧……”
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陳虛傑在講完自己對走火入魔的了解後,直接將話題一轉,帶到了黃龍坊市上面。
杜石對此倒也無所謂,抱著只要能從對方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就行的想法,在朝坊市前進的路上盡力配合著對方,有的時候甚至主動將話題引到其它一些有關修仙界的事情上去。
兩人沿著山脊一問一答地走了兩個時辰才漸漸繞到了坊市入口所在的山頂附近。
一路上走來,杜石可是著實知道了不少有關黃龍坊市以及修仙界的東西:比如山下的坊市雖然叫黃龍坊市,但大部分都是外來修士開設的攤位或者店鋪,真正屬於黃龍山開設的店鋪僅有寥寥數家罷了。而且坊市中交易的絕大部分東西都隻適用於煉氣期修仙者,像築基期這樣的修士能用到的東西是很少會在此地出售的,故而此地也甚少會有築基期的修士出沒。
聽到這個說法,讓早就想見識一下築基期大高手風采的杜石,心裡不禁有些失望。
不過等隨後兩人聊到有關靈藥的問題上後,杜石可又著實是興奮不已。因為據陳虛傑所說,在山下坊市中經常有適合煉氣期修士的靈草出現,甚至某些較大的店鋪中常年有靈草出售的。
“這麽說的話,此地不僅有我們吳國的修士,還有不少衛國和中山國的修士了?”杜石站在一個巨大的青石平台上,看著一塊刻有“降仙台”三個大字的巨大青石隨意地問道。
旁邊陪同站立的陳虛傑此時正不停地朝四周三三兩兩的修士中張望,聽到杜石的問題後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道:“是啊,此地離這兩國都比較近,坊市裡也有不少店鋪就是這兩國中的修仙勢力開設的。”
杜石聽到陳虛傑的話,回頭看了看他,好奇道:“道友是在找什麽人嗎。”
陳虛傑聽到杜石如此說,轉過頭來朝杜石尷尬一笑道:“杜老哥看出來啦,我這次到黃龍山原本是有一位家中長輩同行的,不過半路上他先我一步來了坊市,我就是在找他呢。哎對了,到時候老哥可得給我作證我是一刻不停地朝這兒趕的啊!”
陳虛傑說完還一直盯著杜石,仿佛要讓杜石立馬答應似的。
杜石見此,摸了摸鼻子道:“額,
行吧,那道友知道你長輩現在在何處嗎?” “嗯,既然此地沒有,那肯定是到下面坊市中去了,我們這就下去吧。”
陳虛傑見杜石應下後松了口氣,轉身朝山下走了幾步又想到了什麽似的朝杜石道:“對了,到這降仙台為止後面的路就禁止禦器飛行了,並且也不能隨便用神識打量他人,杜老哥以後往來坊市的話要注意啊,不然會有麻煩上身的。”
“恩,好。”杜石心中一動,回了一聲表示知道了,隨後也邁開步子朝山下走去。
走到下坡的路上,杜石就看見這條路前方來來往往有不少人在走動。
每當有人從杜石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杜石都悄悄注意著對方,然而幾次過後,杜石就失去了興趣。
因為路過的每個人都一副急匆匆模樣, 而杜石不用神識根本看不出他們和世俗間的人有什麽區別,若非先前在降仙台上時,看到往來的人都有法器禦空飛行,杜石還以為走到哪個世俗大街上了呢。
過了約一盞茶的功法,兩人走到了一層巨大的土黃色半透明光幕面前,還沒等兩人有什麽動作,前方光幕後就走出了一個光頭大漢。
大漢斜瞥了一眼站在光幕前的杜石兩人,隨後一步不停地朝降仙台的方向離去了。
陳虛傑見此,一邊走向光幕一邊朝杜石道:“走吧,進去了。”
杜石聞言,連忙跟上。
下一刻穿過有些模糊的光幕後,一幅喧鬧的畫面就一下子出現在了的杜石面前。
只見此刻他所站的位置剛好是兩條街道的交匯處,街道兩側是數排連在一起的低矮房屋,街道上則依次排列著密密麻麻的地攤,不少地攤前都圍了三兩個人在低頭和攤主交流著什麽,而更多的人則是在路中央隨著人流如走馬觀花般移動著,只有在遇到感興趣的東西時候,才會離開人流去向攤主詢問一番。
杜石入神地站在原地,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以及四面八方傳來的吆喝聲,讓其感覺好像是站在了鄴縣早晨岸邊的集市上,唯一不同的則是地攤上擺放著的不是新鮮的蔬菜魚肉,而是一件件杜石從沒見過的奇怪事物,一種荒謬的感覺在刹那間掠過杜石的心頭。
過了許久,陳虛傑的聲音打斷了杜石的思緒:“杜老哥,你說是不是啊?”
杜石此刻還沒從走神中清醒過來,下意識地反問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