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一聽杜石說要來退房,小臉頓時一驚,不過隨後杜石的話就讓其大松了一口氣,並馬上開口保證道:“好,你問,你問啥我都說,只要不退房!”
杜石見對方答應地如此快,原本準備好的一些話頓時就咽了回去,心裡在一瞬間也升起了一絲不好意思的感覺,不過表面卻仍是那副嚴肅的表情道:“那好,我問你為何這整個客棧裡就我一個租客,而白天坊市裡我看有不少人的,他們晚上住在哪?不會是你這家店太黑所以沒人來住吧。”
孩童聽到杜石說他家店太黑,頓時就一臉氣憤地道:“你店才黑呢!現在又沒到黃龍山大會的時候,自然沒什麽人來住了,白天外面擺攤的大部分都是本地修士,有自己固定的住所,而其他一些外來的修士也大多隻待幾天就走了,他們寧願呆在在坊市外面山頭上撐幾天也就走了。只有那些準備參加黃龍山大會的修士才會留在坊市的,等黃龍山大會的時候你就是想找個客棧住都困難!”
孩童講著講著還朝杜石露出一副你不識貨的模樣,令得杜石有些無語。
“哦,是這樣啊,那好,我再問你,白天坊市裡我看到許多地攤上都擺放著一塊塊巴掌大小的石塊模樣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麽嗎?”杜石沒在意對方的語氣,又接著問道。
孩童見杜石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話,語氣頓時好了許多:“你說的是那些封印了法術的石符?這種東西大部分都是從中山國傳過來的,一塊石符可以施展數次刻印在上面的法術,使用它們比自己施展法術方便多了,聽說還不怎麽耗費法力,不過一塊石符能反覆使用的次數有限,用完就沒用了的,這邊很多擺攤的都是大老遠去中山國便宜買進再到這邊提價賣出的。”
“原來它們叫石符,那刻印在裡面的法術是什麽法術?”杜石又接著問道。
然而這個問題,面前有些早熟的孩童卻搖了搖頭開口道:“不知道,在坊市裡沒見人用過。”
“哦,那下一個問題......”杜石坐在櫃台的前,向看店的孩童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對方倒一直很有耐心,每個問題都主動回答,問到最後雖然有一些問題回答不出來,但還是讓杜石對坊市了解了不少。
別的不說,在杜石邊問邊打比劃下,白天地攤上杜石看到卻不認識的東西大部分他都知道了名字。
問了小半天,杜石才最終意猶未盡地打住了問話,不是杜石沒問題可問了,而是後面杜石想知道的事,對方已經基本回答不出來了,比如某種靈藥或者一塊石符的價格,一件飛行法器的價值之類的。
沉默了片刻後,杜石突然一指櫃台一側的那本紫皮書道:“這樣,你再借我看一下那本書就可以了。”
小孩順著杜石手指的方向看去,見杜石指的是那本他白天看的紫皮書,眼珠轉了轉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只能在這看,不能拿走,不然我爹娘回來肯定要揍我的!”說完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好!”杜石見對方真同意了,忙一口答應了下來。沒過多久杜石就從對方手中接過了原本放在櫃台一側的紫皮書,隨後仔細地翻看起來。
其間面前的孩童一直盯著杜石,一副生怕他搶書而逃的模樣。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杜石合上了那本紫皮書的最後一頁,整個人也輕呼了一口氣。
這本紫皮書裡記載的確實是五行決的功法口訣,不過和杜石那本相比少了五行法術以及一些標注的內容,
其它的則一字不差的。 杜石看著這本五行決的封面,腦海裡卻不由地想起先前得到那本五行決的曲折過程,再對比此刻取得這本五行決的輕松,杜石內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複雜的滋味。
過了片刻,杜石將手中的書遞還給了對方,一邊將長凳放回原位一邊隨口問道:“先前你說什麽將靈石上交坊市是怎麽回事啊?”
小孩見杜石將紫皮書還回來,對杜石似乎信任了許多,聽見杜石問這個立馬道:“在坊市裡的店鋪每年要上交一些靈石來支撐開啟坊市大陣的消耗。雖然我們客棧比較小,但是每年也要上交不少靈石呢。這次為了買這本五行決,我爹娘欠下了不少靈石,今年上交坊市的靈石也是拿不出來了,這次他們外出就是想湊到這筆靈石好挨過這幾個月。”
“哦,這麽說你那塊靈石並沒有上交坊市對吧,不然一次隻交一塊靈石就夠了嗎?”杜石先是點了點頭,隨後走到客棧門口有些似笑非笑地回頭看著小孩道。
小孩聽到杜石此言,頓時支支吾吾了好一會,還是沒再說出一個字來。
杜石見此,哈哈一笑地走出了客棧。
此時的坊市大街上已經沒有人擺攤和逛街了, 杜石站在大街中央,抬頭有些出神地望向天空,只見一層土黃色的光罩籠罩著坊市上空,周身還散發著淡淡的光亮,給光罩外的夜空增加了幾分朦朧之感。
過了好一會杜石才低頭回過神來,心裡則暗暗感歎修仙者的手段真是神秘莫測。
隨後杜石打量了一會四周,抬腳朝其中一個方向走去。由於夜晚路上沒什麽人,地攤也不見一個,杜石走得很快,不多時,杜石就走到了一條街道的末尾。
在一個轉角過後,一個巨大的懸崖就出現在杜石面前,在懸崖上有幾條索橋懸掛在懸崖之間。
杜石站到懸崖邊借助坊市光罩的亮光朝下望了望,頓時一股涼氣從腳底直上頭顱!
只見懸崖下面是一條寬約數十丈的湍急大河,河面上隱約還有不少露出水面的礁石。雖然大河流動的聲音被坊市禁製隔絕在外,但在昏暗的光線下,這種寂靜卻更令杜石感到心驚。
杜石在原地穩了穩心神,過了片刻一咬牙走到索橋邊上,用手抓牢索橋的扶手後才小心地站了上去,隨後他緩慢地朝前走了出去。
然而走了沒多久,杜石就驚奇地發現索橋居然非常平穩,自己走在上面一點晃動的痕跡都沒有。
杜石見此不由膽子大了一些,走路的動作也大了許多,然而索橋依舊平穩如初,似乎不管杜石怎麽走,都不足以使索橋晃動的樣子。
走了一會,杜石徹底地放下心來,速度也快上不少,甚至還有閑心朝懸崖下瞥上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