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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地府,人間道外,張寶仁三人所組成的臨時小隊在登記了任務的過程後,便分開各回各家了。
此次任務不同於以往,暫時先不發放功勳,需等到天人道審查之後,確定了任務完成程度,才會由其計算發放相應的功勳。
同時確定無常是否可以加入天人道。
最後這點也是此次任務的真正獎勵。
至於那戰利品‘旱魃’的精粹脊骨自然也是歸三人所有,只是都用不上的三人商量著還是將之出售,便宜給別人吧。
具體過程由張雲負責,因為價值較大,這件寶貝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結果。
但不管怎麽算,三人能夠分得一筆豐厚的報酬這點是肯定的。
張寶仁這時沒有幻想著成為小富豪的事情,也沒有如兩位人臨時隊友那般患得患失。
他一邊往家走著,凝沉著一張臉,心思全然沒有在路上,滿腦都在想著剛剛已經完成的晉級任務。
從表面上來看,這次的任務是已經完成了,但是對他而言,真正的任務這才剛剛開始。
那些附骨之蛆一般的名字,籠罩在身邊的暗流,在任務過程中一直都沒有明確的出現。
但有了上次任務的教訓之後,張寶仁卻是不會就認為其沒有明確出現就是不存在。
心中那若有若無的緊迫感,仿佛弦被繃緊了一樣,讓他迫切的想要弄清楚最後那點迷障。
“與旱魃有關的人是誰呢?”
“張均?還是鍾燁?”
心念電轉間,剛剛經歷過的任務又更加清晰的在心中被展開。
“時間已經將一切都泯滅…”
“唯一額外的線索就是那一方與‘旱魃’來歷有關的龍血石,還有其上那可能是代表部落的符號。”
“龍血所代表的更多是‘旱魃’的來源、來歷,與名字有關的便只能是部落了。”
“遠古之人以部落為姓,那旱魃應該是姓箭…羿…弓…這也是對不上。”
“嗯,不能這麽算。從古至今經過了無數年的演化,語言、習俗都不知變了多少,姓氏也在不斷的精確變化著,應該從這方面著手。”
“那個符號應該換成今天的哪家人呢?”
張寶仁在港口大廳停下,然後轉身快步前往了藏書閣,翻找著人類傳承族譜。
有一句老話,窮不過三代,富不過三代。
這話說的甚是在理,因為窮人三代之後就消失了,而因為原本窮的消失,相對而言‘富’就變成新的窮人,就好像蛻皮一般。
正如葉道人所說的,誕生在現如今的人,哪個沒有古老的源頭,共祖共宗絕不為過。
血脈沒有斷絕,血脈之顯化的姓氏自然也沒有斷絕。
特別是在這個傳承一直未斷,一切都被記錄在冊的超凡世界中,一切軌跡都清晰的可以找尋。
在不知是誰編寫出來的《文字與姓氏演化本冊》中,張寶仁終於找到了所尋之物。
「“張”本為“弓”,源於軒轅,是為善於射箭之人……」
伸手拍在厚厚的玉冊上,眼神似是放松,似是凜然,“這次是張均嗎?這已經是第五個了,那麽最後的那個鍾燁…”
正想著呢,心中忽然觸碰到了一點玄之又玄的韻味,當即便朝其感知而去。
隨著元神運轉,靈光流逝,眼神超越了現實,一個模糊而又幽暗的房間出現在了眼中,耳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喃呢。
那畫面越來越清晰,露出了其中隱隱綽綽的人,聲音也越來越吵雜明顯…
…
“果然是那幫附骨之蛆一般的家夥…”一個黑臉判官沉聲說道。
這次任務可能與救世會輪回者有關,並非是什麽出乎意料的事。
“蛛絲馬跡”任務的起源…“諦聽”之所以為聖獸的原因,就是其能溯本清源,將那些躲藏在地府與人族內部的老鼠全都給揪出來。
“諦聽”出事,最大的可能就是與這幫家夥有關,這也是與無常不相容的,另一個系統中的判官一開始就出現在此任務中的原因。
現在只不過算是落地成錘。
終於確定了目標後,黑臉判官非但沒有放松,臉色反而又鐵青了幾分。
想來也是,專門抓老鼠的人卻是忽然發現家裡藏著一個野豬大小的老鼠,那幾個名字簡直就是在往其臉上打。
女劍仙說道:“現在的問題是,那個‘人’此時叫什麽名字?又在哪裡?甚至於是不是就在…”
“肯定就在道士…乃至於地府之中潛藏著呢,甚至於可能就是我們所認識的哪位。”
黑臉判官那仿佛能夠窺破一切的眼睛在眾人臉上依次掃過,然後點頭說道。
“既然已經發現了蛛絲馬跡,那就一定要將這個不知藏了多久的大蛀蟲找出來。”
“恩…”
知道厲害的六人都點了點頭。
白莫非接著認真說道:“我們現在先將這次任務再梳理一下。”
“首先‘諦聽’聽到的是三個名字:‘鍾燁’、‘吳以曾’、‘張忠輝’。”
“之後‘一’主動說出了‘葉貝…葉富貴’,還有最後出現的那個旱魃。”
“已經出現了五個存在了。”
“這五個存在於不同時代的人要是一個‘人’的話,那麽其之間又有什麽共通的地方?有什麽規律?”
疑惑的問完之後,有自顧自的答道:“根據我們所了解到的情報顯示,於歷史中留下過痕跡,經歷附和輪回者的規律,並且名為‘鍾燁’的道士只有一位。”
“那就是第三紀末所出現的‘火龍道人’。”
“火龍道人原名‘鍾燁’,因為創出了數門神通之根基的‘九龍神火咒’因而得其名。”
“這位曾為道士做出大貢獻的…前輩,於晚年在一次神通試驗中遭到了反噬,被炸的屍骨無存…”
張寶仁正聽的認真,眼中的畫面忽然一震,然後逐漸拉遠模糊,聲音也從清晰變得斷斷續續…
“‘張忠輝’是最早的劍仙之一,突然間失蹤…”
“‘吳以曾’是靈寶學派十大法寶之一‘陰陽生死境’的奠基人…”
“‘葉富貴’是上古巫者,傳承神農遺志的人…”
“旱魃是閻羅法象的原始胚胎…”
……
聲音最終消失於空,張寶仁將手中玉冊撐在地上,半蹲於地,一手抱著抽痛的腦袋大口的喘息著。
“呼…呼……”
好久沒有經歷過這般了。
這種因緣際會念有所覺的被動之能消耗實在太大,大戰過後不久就經歷了這麽一遭差點將整個人都給抽空了。
也幸虧現在已然今非昔比,不光靈光總量大,恢復也快,不一會兒就將劇痛平複了下來。
張寶仁放下玉冊,靠坐在書架旁,在疼痛的余韻中,回想剛才所見的那一幕。
“沒想到白莫非她們的晉級任務竟然也是這個,地府衙門也是發現了那六個名字以及其背後所代表的蛛絲馬跡。”
“救世會,輪回者…其所發現卻是與我想的差不多…一個隱藏在地府中,可能還身居要職的輪回者。”
“這就是時瞳要給予我這一信息的意思?”
“可是為什麽不明說呢?”
“現在最後的拚圖也已然完成了,六個名字,六個身份剛好是六大學派的道士,這又代表著什麽呢?”
張寶仁真恨不得時間多延續一點,好再聽一聽那邊有什麽說法…
…
黑臉判官眯著眼睛道,“符籙、靈寶、劍仙、丹鼎、妖鬼…這些身份幾乎囊括了除了變化外所有的學派,可以說是波及到了所有道士。”
“要說變化可能也有…”
白莫非忽然開口接道,“既然已經確定目標是輪回者,那麽任何可能與其有所關聯者都不能大意。”
“記得不久前我曾經經歷過的一個任務,有妖猿興風作浪,需要將之清理。”
“最終結束之後得知了,其來歷乃是不久前定下猿形的變化學派天才‘汪清生’以無支祁血脈為根源演化創造而來的。”
“但無支祁可是一直在龜山之下被鎮壓著,它的血液怎麽可以流出?這一點一直沒有個答案。”
“可如果將之和這個任務放在一起對照,一下便就清楚了。
無支祁是被禹王鎮壓的,而那葉富貴曾經跟隨著禹王治水,如果汪清生和其是為一人,有那不存於世的血脈就正常了。”
“變化學派的‘汪清生’…”
黑臉判官點了點頭,“這次算是真的齊全了。”
“第一紀的‘旱魃’。”
“第二紀的‘葉貝’。”
“第三紀的‘鍾燁’。”
“第四紀的‘張忠輝’。”
“第五季的‘吳以曾’。”
“以及不久前的‘汪清生’…”
…
與此同時張寶仁也在不停的想著,“這六個身份剛好處於六個時代,差的就是最終的現在了。”
“那個人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這些名字線索背後又隱藏著什麽?”
轉頭看著身旁無以量計的玉冊知識,快速在其中翻找著,最終眼睛落在了一本名叫《道法廣記——神靈之解》的隨筆上。
…
“六大學派…六大學派…”
黑臉判官念叨了兩句,然後說道,“我曾經在一本雜記上看過一種說法或者說猜想。
如果能將所有的神通法術,所有的學派的知識都完全掌握,那麽其人就可以獲得神靈般的偉力。”
“無數年來積累下來的神通法術實在是太浩瀚了,哪怕將之分類而科,能夠精通一道也是艱難不易。”
“隨著道法體系的逐漸發展,想要成為掌握所有的全才已然變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修行可不只是簡單的神通知識的堆砌,每一學派都已然變成了一個完整的邏輯自洽的體系。
雖然同出一源,但是在理念上有的甚至還行有克制。”
“想要掌握所有,必須要先對之有著深入理解,然後再以一種高絕的境界將之容納整合。
普通人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與精力,只有那些永生不死,一直輪回於世的輪回者才有可能完成此事。”
“因為自身職責的緣故,我在見到這點後便一直對其有所留意,沒想到現在好像還真是碰上了…”
說著聲音就變得認真凝重,“此事已然牽連重大,我們需要精通天機的道士相助,需要其從所有符合條件的道士中挑選出最有問題的。”
…
之後不過片刻的功夫,其手上便多出了一張信紙,黑臉判官一邊看著一邊沉聲說道:
“年紀輕輕,還沒有到一個人的成熟巔峰之時,就已然成為真人。
關鍵的是沒有系統修行,就已經達到了很多道士一生都無法達成的成就。”
“詭秘未知的傳承,未曾出現過但也絕對非是旁門小道,必然是無數智慧的積累。
最為重要的還是,其命運被一層迷霧遮掩住了,如果不專門探究就像是沒有一般…”
冷笑的說著便將手中的信紙寄給了身旁人,其身邊包蕾接過一看,瞬間便臉色巨變,“這…不可能。”
“怎麽就不可能?”
黑臉判官刀子一般的眼神盯著她,話語卻比眼神更甚,“輪回者本身就是以因緣為網將身邊人慢慢束縛,俘獲的蜘蛛。
在不被揭開前,沒人能夠想到那是誰,但其身上必然有著蛛絲馬跡……”
包蕾不由而回想著以前經歷過的種種細節,那些沒有在意的,下意識的被忽略的異常。
越是細想,她的臉色便越白…
“他的身上有著非常濃重的‘聖胎’有所成的痕跡,但在本質上卻和武者輪回後所鑄就的武道聖體更加的相似,只是要超出其上,可說是為天生道體。”
“還有他對於藥理之間的變化十分精通…”
顫抖的紙張遞給白莫非。
白莫非有些恐懼地掃了一眼信紙上的資料,然後茫然的蹲在地上,“他的一身功夫精妙絕倫…”
思緒回到了初見,想著面對妖猴的那一戰時,那妙至巔峰的那一劈,一印。
無力的說道:“更重要的是拳法招式,絕對得了猴形的神髓…”
那是只有在猴群裡呆上好幾年的功夫,或者…解剖過無數猴子,對其的習性有了精確了解之後才能夠使出那種拳法。”
內蘊鋒芒的女劍仙,伸手拿過信紙,看著其上的記載,眯著眼睛一邊回想,一邊說道:
“其背後所負得法劍雖然非是以正道之法所煉,但卻沒有絲毫邪性,且因為後續的打磨有一種特別的純粹。”
“那劍磨的是真是好,遠遠的就能感覺到其中鋒芒,而且已然與其之氣機完美共融,沒有絲毫的遲凝。”
“想要融會貫通變成真正的飛劍,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
“他之所以不立地成仙,無非是要走古之劍仙的路。”
“本質不算出色的劍不斷的打磨下去,直到最後若真若假,若有若無之時,一線可入有間無間。”
“不劍心相融,只求極致的純粹的鋒芒,比現在的劍仙還要更加的極端,同時又有能容納其它…”
氣機陰陽流轉,煉有‘陰陽生死鏡’的道士皺眉說道:“哪一種神通法寶不是無數智慧,無數的積累最後才在機緣巧合下誕生出的。”
“落魄鍾的威能在十大法寶中並不算是什麽,但卻是少有的可直接作用於神魂的神通。”
“心神之變最是莫測,多少前輩高人,多少精於此道者窮盡心思也不能懂上多少。”
“現在他們兩個人不過幾日的功夫,就將兩門神通間的道理貫通,還要更進一步…”
“哼,要麽就是非常巧合的完美契合,要麽就是早有準備。”
“按照經驗來說,修行界內沒有巧合…”
另外兩人也紛紛開口。
“他曾經拿出過一種非常精妙的符籙,雖然本質只是為靈符,卻是讓很多符籙學派道士都讚歎不已…”
…
“最早的時候,其之身份,是為妖鬼學派!”
…
張寶仁看著玉冊中的資料,不由而皺起了眉頭,“六道同修,還真是麻煩,不知道哪個人能……嗯,我好像就是。”
心念電轉,臉色越來越沉,想了想連忙放下書冊,快步離開。
但剛出了藏書閣的大門,眼前便出現了一點昏黃,瞬間天旋地轉,便脫離了現實,來到了一條無始無終永恆不變的土黃之路上。
而面前則是一位套著黑色兜袍的乾瘦蒼老身影。
正是天人道的枯老。
張寶仁先是一愣,然後就要開口解釋,可是剛張開嘴,就見其手中出現了一顆半米多高的小樹。
一樹開七枝,一枝生七葉,葉葉晶瑩剔透,完美無缺,葉葉不盡相同。
七彩流轉,道盡了圓滿之事。
正是十大靈寶之屬,道法體系的最強道果之一,號稱容納陰陽五行,無物不刷,無物不破,無物不落的七寶妙術。
同時枯老臉上原本的慈祥散懶已然不見,整個人帶著一股滔天之勢,仿佛天人臨塵。
更重要的是那一雙眼睛,無比的滄桑同時又無比的疲倦,仿佛是經歷了太多,背負了太多。
正是神通「地聽」大成之後,眼耳交感,因果牽連,忽然所窺見的在暗中密謀自己的兩人,兩雙眼睛中的其中一雙。
元神不由而快速轉動起來,關於那六個名字一切的信息都於心中重新排列,一切都清晰了起來。
“‘陰陽生死鏡’了是為陰陽…”
“劍仙非是鋒,非是劍,而是那些礦石,而是金…”
“丹鼎學派的根本是神農百草經是為生,是為藥,是為木…”
“猴行不是猴行,重點是無支祁操風弄浪的本能…”
“‘九龍神火咒’是火之變化…”
“最開始的‘旱魃’則是因為大地中的魔性而異變…”
“這些合在一起, 然後以靈寶而顯化便是容納陰陽五行,包羅所有的七寶妙樹。”
張寶仁冷笑道:“原來是你…”
輪回至今的老怪物搖了搖頭。
“不,是你…”
下一刻一道包羅萬象,圓滿浩大的七彩虹光於黃泉路上綻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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