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玉柱洞,雲中子正在靜坐修煉,忽然間他心有所感,掐訣念咒一算,隻算出事起東南,卻算不到更細密處。
隻得暗夜中架起雲來,飛到了山頂之上,運足目力向著朝歌方向望過去,
只見大商的國運猶如烈火焚金,正在劇烈燃燒,熊熊燃燒的氣運形成了一隻玄鳥的模樣。
這玄妙形象看似威武,實則虛弱暗沉,大約還有而是八年好活。
但有一點讓他非常的在意,那就是大商的氣運總量沒什麽變化,但波動卻異常的劇烈。
因為波動劇烈意味著發生了大事,
要麽是發生了戰爭,要麽就是王位出現了更迭,要麽就發生了巨大的災難……
無論發生了什麽,這個氣運的總量都不可能一成不變的。
你就算是變多了,雲中子都覺得正常,就是現在這個樣子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可是證得了金仙的道人,按理說如果只是查看氣運,而非推算氣運,那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可他看了將近一刻鍾,依舊沒能瞧出什麽不對來。
雲中子心想,他向來不喜爭鬥,這在闡教當中其實算是個異類,師傅元始天尊知道他的性格,便將他放在終南山,此處離朝歌很近,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大商朝氣運的變化,一旦有什麽大的變化,他就需要第一時間向玉虛宮報告。
如今朝歌出現了這等奇反常之事,那是必須要查探清楚的,
畢竟西岐代商乃是天意,若是中間出了差池可就不妙了。
“唉,這清淨無為的生活看來又要暫停了。”
雲中子歎了一口氣,腳踏祥雲,離了終南山,往朝歌而去了。
*
“從今日開始的27天之內,所有守靈之人,沒有我的命令,全部不得離開壽仙宮。
你們放心,餓了渴了,有禦膳房精心烹製的素食;
累了困了,旁邊已經準備好了睡覺的地方,
當然不能不能一直呆在裡面,每天你們得在這個房間裡待滿6個時辰……哦,對了,十歲以下的這幾個,每天可以隻待兩個時辰,但依舊不能離開壽仙宮……你們有沒有意見?”
紂王春秋鼎盛,除去殷洪、殷郊,還有五個兒子,三個女兒,年紀基本上都在七歲以上。
武庚這些要求一提出來,現場沒有一個人敢反對的,
一方面是弑父奪位的名聲雖然臭,但也足夠嚇人,
一方面是武庚說話的時候,旁邊可是有十幾個提著刀的侍衛在等著。
紂王的子女都沒有反對,
一方面是攝於威名,另一方面則是孝字當頭,這時候出言反對武庚,一點好處都沒有。
武庚心中暗喜。
畢竟他真正的目的是把殷郊殷洪困在壽仙宮。
這樣做的好處有很多,一是這兩人相當於是兩個人質,有他們在手中,薑皇后無論做什麽都會有所顧忌;二是怕這兩孩子丟了,不僅是因為他們身份特殊,容易被人利用,更因為他們身上的氣運連女媧娘娘都感到棘手。
未來27天之內,武庚自己不能隨意離開壽仙宮,那麽很自然地,他也要將其他繼承人也困在此處。
忽然,旁邊有人說話了。
“陛下,這恐怕不妥吧,怎麽說殷郊殿下也是嫡子,怎麽能與庶子庶女同等待遇呢?”
武庚一陣驚愕,轉過頭去才發現,說話的竟是殷郊的手下潘江。
武庚直接驚呆了,
這家夥哪來的膽子在這個場合說這個話? 他並沒有急於布置,而是看向了站在眾人前方的殷郊,卻發現這家夥滿臉神遊物外,似乎什麽都沒有聽到。
他似乎並沒有將這個當件事,不止是他,他所有的臣屬都是滿臉無所謂的模樣。
很顯然無論是殷郊還是他的臣屬,都沒有從太子和太子臣屬這個角色中解放出來。
武庚都不用說話,旁邊的侍衛就將潘江抓住了。
武庚也不說話,提起金背刀就是一砍,這個潘江的腦袋就被他砍了下來。
接著他滿臉嫌棄地道:“哎呀呀,快把他清理出去,我父紂王最是仁慈,最是見不得人血……這人也真是的,這麽重要的日子給我父難堪,大約是失心瘋了……”
靈堂裡好幾個孩子都被嚇哭了,是隻敢流眼淚,不敢哭出聲的那種。
殷郊和殷洪則靠在一起,如果不是有對方作為依靠,兩人已經齊刷刷倒下了。
……
朝歌,羑裡(讀作尤裡)。
羑裡是商朝的國家監獄,剛剛修建的時候是用來關押戰俘和高級罪官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會關押一些犯罪的低級官員,甚至是平民。
最近這些年大商朝國力日漸衰微,對外戰爭減少了很多,關押在羑裡的戰俘日漸減少,倒是平民越來越多了。
羑裡最不缺乏的就是喊冤的聲音。
“我是無辜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在一眾喊冤的聲音當中,陸晨的聲音顯得特別的洪亮。
其他犯人遠遠地望了那個方向一眼, 然後繼續發出有氣無力的喊冤之聲。
這顯然是一個新來的犯人,並不知道這裡的黑暗絕望,因此聲音洪亮,
不過沒關系,來這裡的每個人最終都會變成跟別人一樣的……
忽然,男子身後傳來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呵,精神頭還挺足的,真想知道你能堅持多久……”
陸晨滿臉憤怒地看著陳萬:“你不也被關進來了嗎?”
陳萬冷笑道:“人與人不能一概而論,我跟這裡的獄卒相熟,很快就能放出去……當然你也會被放出去,但等你出去的時候,你已經家破人亡了……到時候,我真想看看你還有沒有膽子反抗……”
“不會的,明明是你在打我,你怎麽可能比我先出去呢?”
“你反抗了,那我們就是互毆,而且我的傷勢明顯比你重,所以我比你先出去,這有什麽奇怪的?”
陳萬明顯是在胡說八道,但陸晨內心的恐懼卻猶如實質,因為他知道陳萬曾多次進入羑裡,但又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你知道我會如何對付你妻子嗎?”陳萬的聲音,猶如惡魔的低語。
“你敢,她可是良民!”
陳萬冷笑一聲,道:“我會告訴她,她的丈夫有生命危險,需要大量的銀子周轉才能被放出來……
那她就必須要找我借錢,但我怎麽會那麽容易借給她呢,我肯定要提條件的,你猜猜我會提什麽條件?
讓她陪我睡覺?你肯定是這麽想的吧,你錯了,我會告訴她,除非她當我的奴,要不然我就不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