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港島挨打王 ()”

“好厲害的分筋錯骨手！好殘忍的封於修！”

中區警署，停屍房。

程小東、艾達、馬軍和他師妹單英，撩開白布，看著紋身師王哲軀體上的傷痕，明顯扭曲肋骨，還有明顯扭曲的四肢，和一節被折斷後，捅出皮膚的尺骨。

都是神色極為凝重。

馬軍還流露出一股悲傷和不忍。

“嘔！”

還有牆角水池邊傳來的，不合時宜的嘔吐聲，是那個菜鳥小胡，雖然不是第一次看死人了，卻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慘的，加上這裡的陰冷和味道，終於忍不住吐了。

“王哲本就是一位擒拿高手，曾經的港島武林的擒拿第一，也是師兄的朋友。”

單英握住馬軍的手，輕聲安慰他兩句，也給艾達和程小東解釋了一下。

“曾經?”

程小東敏銳的抓住了重點。

“曾經師兄會遍港島高手，私下和這位王師傅切磋過，勝了他一招半式，不過這件事，沒有其他朋友知道，我想這就是王師傅被凶手找上的原因。”

馬師傅，你嘛時候成的港島第一?也不跟咱們說說?

聽完單英的話，艾達和程小東都驚訝的看著馬軍，怎麽這事情你沒跟我們提過，太謙虛了吧?

“當年……唉。”

馬軍一聲長歎，唏噓不已地說道:

“那時候年輕氣盛，雖然也是按著江湖規矩，但也熱血上頭，差點惹出禍事，將一位高手打傷，而且平日裡行事，也更加衝動，一言不合就出手，終於給一個犯人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自那時起，我便暗自警醒，更多的修身養性，控制自己的脾氣……”

您這還是控制著脾氣呢啊?

艾達和程小東聽得都是瞠目結舌的，那馬軍這位猛將兄，當年沒控制脾氣的時候……哦，對了，可不就給人活活打成白癡麽?

聽這意思，當年可能還傷了一個功夫高手，可能還是他的朋友，然後幡然醒悟，收斂了脾氣。

想想也是，馬軍雖然脾氣也是火爆非常，說乾就乾，槍林彈雨毫不含糊。

但從未自作主張，很服從程小東的指揮調度，當然這也是程小東對他的脾性。

不過陳國忠這種上來就找茬的，原先他那幾個組員，沒事就陰陽怪氣的擠兌程小東三人，也沒見馬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而對付王寶的時候，除了動槍的時候，也沒見馬軍給誰打成白癡。

勇猛還是勇猛，卻不是脫韁的野馬，而是內心有底線，可以自我控制。

所以，艾達還真的有點好奇，馬軍的“完全體”，不再有任何的束縛和限制，會是怎樣的凶殘，會不會就是和那個封於修一樣?

艾達發現，自己的認知，有所偏差，馬軍表現出的實力，是比斷水流大師兄略有不如，但這位功夫高手，顯然是藏拙了，他真正的實力，應該不亞於打死大師兄的封於修。

說回到封於修。

“斷水流大師兄是空手道，代表著拳腳，而這位王師傅又是擒拿，那麽，封於修會不會是按照馬大哥說過的那個口訣，先拳後腿次擒拿，兵器內家五合一的順序，來尋找對手的?”

“我想是了。”

馬軍對艾達的問題點點頭，當年，他也是這樣，會遍港島功夫高手的，只不過，不像他的登門拜訪，以武會友，點到為止，只是越打越上頭，到最後有點控制不住，卻也能懸崖勒馬，幡然醒悟。

那個封於修，就是奔著分高下，便是決生死去的。

“那麽封於修下一個目標，就是兵器了。”

程小東說完，和艾達同時，

看了拿著大寶劍的單英一眼。“不是我，我還差了很多。”

單英連忙擺手。

“師妹雖然劍不離手，但多為了強身健體，修身養性，和為了將合一門的劍術傳承下去，根本就從未與人交手過。”

馬軍也跟著解釋了一下，輕輕握住師妹的手，卻是雙目閃過一抹寒光。

就算師妹不是封於修的目標，但封於修竟然利用師妹，遞給他堂前燕，這就是在威脅他！

“那麽曾經的兵器第一，是誰?”

程小東也直接帶上了曾經這個前綴問話。

“是一位前輩，名叫陳伯光，他的刀法，快如閃電，迅若雷霆。”

馬軍也直接承認，沒錯，是曾經。

還好，不姓田，不然艾達忍不住要問，是不是狂風刀法。

“那麽馬Sir你帶上小胡，去找那位陳生調查一下，我還要去聯絡那邊，那邊說，找到封於修的舊居了。”

“我也跟著去吧，多一個人，多一分照應。”

艾達對武林前輩， 還是很感興趣的，而且，很明顯，馬軍其實才是整個事件的核心之一，兵器之後的內家，自然就是他了，而且封於修還直接找過單英，這種不擇手段的家夥，說不好就會對單英下手，亂馬軍心神。

艾達自然不想讓這位大嫂出事。

中西區，上環。

比起中西區其他地方的現代繁華，上環多了幾分舊時風貌，文武廟、古董街、海味街、藥材街，很多地方，還保持舊時的花樣風華。

碼頭附近的一條小巷，陳記小炒，不大，卻是老字號，老板陳師傅，煲湯、燒鵝、炒海味，都是一絕。

“阿軍?好久不見啊。”

陳師傅是個很爽朗的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對誰都是笑臉相迎，對馬軍和單英，更是多了幾分熱情，看得出來，確實有交情。

“大隱隱於市啊。”

艾達想過，港島第一快刀，可能是開武館的，也可能是提籠子遛鳥的老人，大概單老師傅和他那些朋友那樣子的。

卻沒想到，卻是一位很有古龍武俠小說裡的那種，販夫走卒，街邊攤老板，卻有可能是隱居的大高手。

“別看陳老板這麽和善，當年一根齊眉棍，橫掃幾十把西瓜刀，護佑這條街的街坊，不受欺負。”

“好漢不提當年勇，來來來，嘗嘗我的拿手菜。”

馬軍正說著，陳師傅很快炒了兩個小炒，一隻手端著兩個盤子，另一隻手拿著一瓶酒過來，要和馬軍不醉不歸。

有點江湖內味了啊。

然而，陳師傅擼起袖子，準備暢飲三杯的時候，艾達幾人卻都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