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山又名九龍山,是邳縣乃至徐州的著名山地。有人說徐州是個神奇的地方,這裡地廣人稀,糧食不算豐富,兵馬不算充足,易攻難守,古人喜歡稱這種地方為“絕地”。
但是自古以來就有無數英雄豪傑血戰於此,是自古兵家必爭之地,這於情於理解釋不通。但是當你把所有的可能都排除時,最不可能的也就是最可能的了,於是就有人傳言說徐州有“龍脈”。
在華夏只要沾上風水的東西你就再也解釋不清楚了。
我不知道這個艾山賊人是不是看上了當地的龍脈,甚至有改換朝廷的念頭。但是以我多年從軍的經驗來說,對面這夥強盜絕對是“專業人士”。他們不管是明崗還是暗哨都是按照唐軍的布排風格,整個寨子裡邊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雖然說是草寇,但是在我眼裡幾乎就是一支正規的軍隊。也正是因為跟我在軍營裡知道的陣法一樣,所以我很快的判斷出他們總部的位置。我和寒雨悄悄潛入這夥人的聚義分贓廳,躲在梁柱上細心聽他們說話內容。
此時大廳裡有三個人,為首的身材魁梧,面色冠玉,一縷山羊胡,有一點關飛龍的氣質。左手邊那位身材與居中人差不多,但是年紀較輕,英氣逼人,身穿這半截袖的虎頭鎧甲,非常英武;右手邊是一個帶點書生氣的公子,穿著一身白,面色紅潤,手拿折扇。這三個人就是宋瓊口中的三位寨主,張斌、樂達和李春,此時他們在討論的是這段時間寨上的情況。
李春主要談了一下錢糧的籌措和兵勇的招募;樂達說了一下寨子的布防和新兵的訓練;而張斌把自己這段時間對周圍官府的動態做了一下分析。他說:“如今艾山周圍沒有軍隊的動向,徐州當地的徐泗節度使所轄武寧軍暫無動靜,但是不排除有外調軍隊的可能。”
我在樓頂上聽他們說話都快聽困了,正當我準備帶寒雨到樓外商量對策時只聽居中的人突然開口說:“樓上的朋友在上邊多時了,怎麽不下來喝杯酒啊?”聲音未落只見一把寶劍已經插上樓上的房梁,正插在我眼前。
我一看已經隱藏不了了便獨自飛身下了房梁。我和寒雨約定如果被發現她也別露面,有個人在外邊有個照應,不然對方人多勢眾,萬一不講江湖規矩就麻煩了。
通過他們的表情我感覺出來自己可能只是被中間這個中年人發現了,其余兩個人一臉驚愕。
中年人表示非常淡定,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閣下深夜來訪我艾山不知道是衝著我們兄弟三人哪個來的,可否報個字號?”
“在下只是個過客,沒什麽大名,聽說艾山最近出了幾位英雄,不但行俠仗義,而且治軍有方,因此在下特意過來親眼見證一下。”我說的比較客套,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接觸了不少江湖認識,也參與了很多場面,自己也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不那麽有個性的“江湖人”了。
可能看我並沒有什麽敵意,場面的氣氛也緩和了一些,不過畢竟是不請自來,又不同名姓,這位中年人還是有點不放心道:“既然閣下不肯報姓名,那在下也不勉強,只不過我們艾山也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如果閣下最近不忙的話,就請在我們山上多呆幾天,我們也好盡地主之誼,多帶閣下到處走走。”
眼看這位寨主要把我關起來,那我哪能同意,我來此地目的就是想通過結識他們真正打開自己在江湖上的知名度,可不是給他們囚禁的,話談到這就可以開始自己的第一步了。
“如果在下執意要走不知可不可以呢?”我開始了第一步——挑釁。
“當然可以,不過要問問我手中的兵器。”說這話中年人從牆上拿出了一對方天畫戟,我多少打聽了一下艾山幾位頭目的情況,這個拿畫戟的就是他們的大寨主張斌。
看到第一步成功於是我要進行自己的第二步——交手。
出發前我對自己做了一個評估,以我現在得實力如果不隱藏的話可以和老婆寒雨平分秋色,那我就無限接近關飛龍和老七,如果按照這兩個人在武林上的地位,那麽現在的自己應該說一般的門派掌門還是輕松對付得了的。 當然我這一次決定招惹艾山賊寇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水平如何。如果說自己現在連幾個山賊都對付不了那就別談在江湖上立足了。
事實證明我確實沒法在武林立足,當張斌舞動雙戟和我交手後我就知道這一仗基本要輸。
張斌的武功突出一個“快、準、狠”,一對短戟舞動如飛,尤其是他的兵器是兩把,配合的十分默契,讓我有一種應接不暇的感覺。而我的四式劍法雖然變化萬千,但是總也無法攻破他的雙戟。
兵器有人喜歡用單手,有人喜歡用雙手,這兩種情況沒有優劣之分,只看個人習慣。單手持武器通常更靈活,雙手持兵器可以攻守兼備。任何武器和招式都沒有絕對的優勢,只看使用者本身。
我本想用流水式黏住他的畫戟,怎奈他有兩把,讓我沒法同時纏住;狂風式想佔領先機,但是對方雙戟使用靈活我又久攻不下;飛花式和落葉式也交錯使用,但是對方還是兩把武器上下都能兼顧。慢慢的我發現自己的體力已經開始不支了,此時再想掙脫開張斌的糾纏也是非常困難的。正在我等待寒雨妹妹的“解救”時,嘍嘍兵已經大廳稟告,說寨中有人放火,已經快燒到草料場了。
“不要慌,這只不過是圍魏救趙之計,當務之急先拿下眼前之人。”張斌斬釘截鐵,手中畫戟仍然使得密不透風。
就當我已經快要頂不住的時候,房簷上的一個人笑了,他已經站在上面很長時間了,一直在看著我和張斌交手。他喜歡邊看邊喝酒,喝酒後就會露出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