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老七趕到時,“刀神”東方寒雨正在和“花姑娘”紅月娘交手,她們一個使用“冰龍”,另一個使用一把紅傘。由於對方是女流,我和老七想先不出手,看看情況再說。
我和寒雨妹妹交過一次手,如果單論武功,她的實力絕對和刀門其他兩個掌門白玉樓、關飛龍不差上下。
但是武術切磋和生死搏命總是兩碼事。
但凡是名門正派總會不遺余力的開發精妙的武功招式和內功心法,總希望給自己的武學總結出一些超出前人的東西,以此來追求更高的武學境界。
但是這些能傳給後人的寶物在戰場對敵時不一定能有效果,需要大量的交手實踐。因為兩人交手的時候死記硬背的招式永遠比不上人的本能反應的快。而練武之人就是要把自己的武功通過無數次的實踐變成本能。這方面東方寒雨還沒有完全做到,而紅月娘就做到了。
我一直以為一個人的武功招式就是一個人的名片,它比一個人的姓名更能夠代表這個人的身份;比一個人的家庭住址更能夠代表這個人的活動范圍。就像我的“四招劍法”雖然沒名沒姓,但是一旦被關飛龍看清楚,仿佛就讓他知道我大有來頭,或是特別神秘。
如今紅姑娘的武功卻沒有任何能夠獲取的信息,不是沒有信息,而是信息太多了;不是你不認識她的招式,而是哪個門派的招式都有:少林的羅漢拳、武當的縱雲剃、崆峒的鍛鐵手、神槍門槍法、華山派劍法,甚至還有幾招白門刀法。這裡邊我認識的不全,但是白玉樓都能如數家珍,用他的話說,這個紅姑娘就是個“雜貨鋪”。
練武之人不怕一門精,就怕門門通。老人們常說“狗熊掰苞米,掰一穗,扔一穗”就是這個道理。學的雜了使用起來信息量反到更大,動作會變得僵硬,每個招式平日裡也不能都反覆練習,肯定有輕熟之分。
但是紅姑娘不是,她每一次使用不同門派的武功選擇的恰到好處,而且招式切換也非常流暢,你會以為這些招式本來就出自同一門派。
“這個女人不簡單。”白玉樓下了定義。
我沒明白“不簡單”的意思,看了一下老七。
“她用的很多招式都是各門派不外傳的絕技,如果不是嫡傳弟子,那她和各大派掌門一定關系非常。”老七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馬上領會到“關系非常”的意思,突然有點生氣:明明這個月娘“業務能力”如此熟練,為啥當初遇到我時表現如此“不盡如人意”。
老七轉頭問我:“四哥,聽六哥說你還翻過這女人的牌子?”
我急忙把食指比劃在嘴前,然後指了指東方寒雨的方向說:“我的祖宗你小點聲,叫你未來嫂子知道了非把我切成“桃子”片兒”。
不知道寒雨妹妹是不是真的聽見了我們說話,感覺她刀法已經開始亂了。紅姑娘銀鈴般的笑聲再次響起,她想通過自己的話給對手致命一擊:“妹妹生的如此俊俏,怪不得陶少俠對你魂牽夢繞,還要娶你為妻。”
“沒想到這個女人知道我和寒雨妹妹的關系,這下壞了!”我心說不好。
“你認識小飛哥哥?”寒雨妹妹果然中計了,驚奇的問道。
“何止認識,你問問他初吻給了誰?”這個可惡的紅姑娘有意擾亂寒雨心智,故意嗲聲嗲氣的說:“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有多厲害,讓人久久不能忘懷!”
“賤人休要胡說,寒雨妹妹別聽她的,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覺得我說的這幾句話不旦沒起到任何作用,甚至還幫了倒忙。 寒雨招式越來越亂,眼看紅姑娘的紅傘已經去火焰一般將寒雨困在中間。我心道不好,正準備拔劍救人。可是還沒等我出手,寒雨已經一個不留神摔倒在地。紅姑娘一看終於得手了,先拿下一個再說,於是一招“仙人指路”直擊寒雨。
我一看一閉眼,心說這下完了,好不容易遇到個不要彩禮的漂亮媳婦兒,這還沒捂熱乎就要沒了。
可這時候只聽七弟白玉樓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四哥你放心吧,四嫂要贏了。”
於是我重新睜開眼睛才發現寒雨的“摔倒”姿勢跟別人的摔倒姿勢不太一樣。一般人摔倒為了減少疼痛本能是仰面朝天的屁股著地,但是寒雨是俯下身子臥在地上,尤其是她的雙腳點地,兩條腿彎曲,整個人像一個“彎弓”。
紅姑娘的紅傘快到寒雨後背時她也發現這個姿勢不對,以她豐富的對敵經驗知道不妙,但是為時已晚。只見寒雨雙手撐地,來了個“兔子蹬鷹”,雙腿直踢紅姑娘小腹。
由於彈射力度大,距離特別近,紅姑娘來不及躲閃,被寒雨雙腳全部蹬到。只聽紅姑娘“哎呀——”一聲,應聲倒地,整個人一下子昏過去,再也爬不起來了。
原來東方寒雨在與紅姑娘交手之時就已經計劃了這招反敗為勝,雖然中間被紅姑娘“挑釁”可以說是插曲,但是卻讓自己的假敗顯得順理成章。
東瀛有一種很厲害的職業叫做“忍者”,意思就是無論在任何情況下要把兒女私情放在任務之後,通過這種長期的鍛煉能讓他們擁有強大的意志不受個人感情影響戰鬥。
寒雨妹妹撿起自己的兵器,往我這方向走來,正當我開心自己終於不用“守寡”了的時候,只見脖子上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冰龍”。
“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麽?”寒雨眼圈濕潤的看著我。
“當然不是,我那天進去是找老七,出來是被老六帶走的,中間她就吐了我一身酒,其他啥事沒發生,老六吳義可以作證!”我沒有辦法把全過程描述一遍,但是基本上都是實話。
脖子上的刀收了回去,寒雨妹妹一把將我抱住,哭著對我說:“以後你不能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如果讓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放過你~嗚嗚嗚~”
我想再安慰她幾句,但是她已經用她的香唇堵住了我的嘴。
這才是初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