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古往今來皆通一理。當我和老五自以為是的溜出白府後,心細如發的老六就已經跟在我們身後了。他雖然不確定我們今晚要幹什麽,但是他確定這倆哥哥幹啥他都不放心。
有時候我覺得我就像老五的老媽子,天天為他操心,殊不知在其他五個兄弟的眼裡,我和五弟才是他們的“孩子”。
由於六弟出門匆忙,沒帶夜行衣,所以當我們上房監聽時他只是遠遠看著。但是當我給老五做手勢時他就知道壞了,因為我的手勢代表的意思應該是“前後包抄”,可是看我的意圖和現場的局勢怎麽想我的意思也是說“你盯著,我去辦事”。這就是老六和老五的不同,他比老五更了解他四哥在軍營裡經常弄錯手勢。
眼看我和老五兵分兩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盯住老五,沒想到我剛走沒多久老五這邊就突然跳下去一斧子劈向樓下那群賊人。說實話以老五的氣力和從房上跳下來那下墜的千斤之力,如果是劈錢公子,哪怕是那個凶僧也是一劈兩半,可惜他選擇了他覺得最瘦弱的杜浪。杜浪不可能被他劈到,因為杜浪早在我和老五爬牆頭時已經發現我們了。
“哢嚓——”一聲杜浪的凳子被劈成兩半,嚇得錢公子直接當場昏了過去,連旁邊的大和尚也吃了一驚,然後翻身到牆柱旁拿起自己的兵器方便連環鏟,只有杜浪不知何時已經背靠在牆邊觀察著四周的情況,因為他記得剛才是兩個人。
凶僧定睛觀看發現來人是五弟,大概是上次已經寒暄過了,這次也不想說什麽廢話,直接掄起鏟子與老五打在一起。
此時我已經得手,正在趕回來的途中,正當我準備上去幫忙時老六拍了拍我肩膀叫住了我。
實話實說老六挺生氣,覺得我和老五不但打草驚蛇而且配合那叫一個蹩腳。但是在這緊要關頭他就不想再耽誤時間埋怨我,做了一套軍營的手勢表明了他的計劃。
他的想法是劫持錢公子為人質,救出老五。但是我覺得此事不可行,因為通過我的觀察這個錢公子只是這個組織的“工具人”,根本沒有綁架價值,說不定等事情敗露後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於是我用蹩腳的手勢擺出一個“和尚受傷了,可以劫持”。根據我今早的觀察這個和尚絕對因為和老五對兵器受了內傷,而且短短一天絕不可能馬上恢復,如果善加利用應該更有價值。
於是老六重新修改計劃,我們一拍即合。
此時老五和大和尚的打鬥已經漸分高下了,很明顯這個妖僧武功實在太高了,可以說除了氣力以外的任何方面都比老五強上一大截。而老五之所以能跟他打了這麽久就因為三個字“不怕死”。
每當大和尚的鏟子快要打到老五時,老五就照著和尚要害來一斧子,不管最終自己會不會死,但是對方必須付出一樣的代價,這招叫“一命換一命”。
和尚長那麽大沒見過這麽個打法,然後趕快變化招式,躲開老五的要害攻擊,重新再來。這樣一來二去竟然足足打了上百回合。
其實我分析的一點沒錯,大和尚確實受了內傷,但是出於面子他一直沒和周圍人講,想著多運幾次功,有個三五天就好了。哪承想當天晚上又是一場惡戰。
隨著時間的拉長,和尚感覺胸口翻江倒海,本來想速戰速決,沒曾想遇到個百年不遇的打架奇人,於是越打越急,已經忽略掉周圍環境發生的變化。
此時我從黑暗的角落裡突然竄出,
大喝一聲:“妖僧看法寶——!”。話一出口,左手一揚,一個黑色之物直衝和尚面門,大和尚用鏟子彈開異物,發現竟是一個打鐵的錘子,這錘子是老六隨身之物。 待我扔出之後提劍就想向和尚刺過去,但是此時杜浪已經如鬼魅般站在我的身前,我並沒有馬上向他發出攻擊,因為到現在為止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即是在最短的時間裡吸引了和尚和杜浪的注意力。
也幾乎是在同時,另一邊牆角內又竄出一條黑影,他如鬼魅般插眼間來到和尚背後,手起鞭落,大喝一聲“凶僧伏法——!”。
大和尚知道不好,趕忙用飛鏟擋鋼鞭,只聽見“哢嚓——”一聲,大鏟化為兩半。大和尚倒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發黑,胸口發熱,實在是忍不住了,哇的一口鮮血噴出,然後人事不省。
此時老六站在和尚旁邊看著杜浪說道:“我們放了和尚,你放我們走。”杜浪並沒有搭話,只是一側身放我過去了。在和尚還有戰力的時候,杜浪有信心一個人收拾掉我們三個,即便老六能費點勁,他覺得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但是現在如果是抓我們還要保和尚,他是萬難兼顧的。索性放了我們,將來還有機會。
其實我們心裡也是這麽想的:“天網恢恢, 疏而不漏。你們兩個早晚會被我們繩之以法!”
回到白府後我們沒有打擾其他人就各自回屋休息了,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我和老五就被二爺叫道屋裡進行了一場“愛的教育”。
“小四啊,你和老五就省點心行不行啊,別怪二哥埋怨你,我前腳剛說不要打草驚蛇,你後腳給我來個夜探錢府?”二爺平時也是個隨和的人,還很少因為兄弟闖禍跟我們計較:“這次老六是限期破案,如果再有什麽閃失大哥和老三在軍營那邊出不了兜著走。現在我也不跟你說別的,過兩天就是白老爺金盆洗手的日子,你和老五哪也別去,就在家裡呆著,老七看著他們!”
其他兄弟還想講情,被我攔下了:“二爺你放心,這兩天你讓我出門我都不出去,我就在老七這好吃好喝的長肉肉。”
我並沒有生氣,因為自己也知道如果昨晚沒有老六,我和老五可能真的回不來了,結果現在不但可以混吃等死,還多了一套寶貝袈裟。
昨晚我偷摸的看了一眼,這個錢公子是真有錢,新做的袈裟全是綢子料,上面的花紋全是金線,就這一套衣服拿到識貨人手裡少說一千兩。這要不是老七的好日子,我真想拿到當鋪當了,下半輩子娶幾個媳婦兒也夠了。
我以為自己不出門就不會遇到麻煩,但是沒想到麻煩還是自己來了。
就在我們準備參見白老爺金盆洗手的前一天早上,我們幾個兄弟正在喝茶。家人突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少爺不好了,老爺子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