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騎單車追趕,到老宅子門前給薑若萱發了條信息,可是遲遲沒有等到回復。
封正一邊調整好自己的呼吸,一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他一眼就認出了門兩邊的黃符,是薑若萱貼的,看向門內,一片黑,也沒聽到什麽動靜。
安靜得有些詭異,休整好之後,封正找了一根木棍,從門邊上撕下來一張黃符裹在木棍上,然後找到了一塊磚頭。
只見他脫下上衣,用上衣將他的一隻手和磚頭綁在了一起。
現在的封正就是赤裸著上身,左手磚頭,右手木棍,站在老宅子的門前,努力收斂起自己的氣息。
如薑若萱一般,打開手機上的小電筒之後,他謹慎地踏進了門內。
站在門外的時候他就覺得這老宅子詭異得很,現在進來之後,便有了清晰的感受,那就是陰冷。
走著走著,他便發現了薑若萱進門前丟的銅幣,他撿了起來,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邊響起了薑若萱虛弱的聲音。
“封正,救我……”
聲音飄飄呼呼的,讓人覺得下一秒就會斷氣一樣。
封正循聲而去,來到了那間房門前,聲音就是從裡面傳來的。
可他一來到門前,那聲音就斷了。
他把耳朵貼在門上,也沒聽到什麽動靜,所以嘗試性地輕輕叫了幾聲薑若萱的姓名。
可是沒有回應,手上一用力,門就被輕易推開了,封正立馬用手機的的光迅速把房內的情況掃了一遍,沒看見薑若萱的身影,也沒看見什麽鬼影,倒是發現了薑若萱掉到地面上的手機。
封正沒有放松警惕,剛剛他可是聽到聲音從這裡面傳出來的,他再一次仔仔細細地掃了一遍房間內的環境,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才踏進去,撿起薑若萱的手機。
也就在這時候,房門在“吱呀”聲中自動關上了,嚇了封正一跳,而且讓他渾身都飆起了雞皮疙瘩。
剛剛並沒有風,自己也沒有觸動什麽機關,這門看上去也不像是有機關的樣子。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這房間中有鬼東西。
薑若萱肯定是出事了,不然手機不可能掉到地上也不撿,封正在撿到她手機的時候就嘗試著開機了,一直都沒啟動,他就知道這手機沒電了。
將手機收好,他握緊了木棍,一步步靠近了牆邊,緊緊地貼著牆,這樣做可以讓他安心不少。
畢竟人在無助的時候總想尋找依靠,可以是肩膀和胸懷,也可以是牆壁。
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封正知道自己身後是牆,而不是突然出現嚇他一跳的可怕鬼東西。
這樣他就只需要防范正面和側面就可以了,他可不會像恐怖片主角一樣在原地害怕地原地轉圈。
借著有限的光芒,封正並沒有發現那個鬼東西,準確點說,是他根本就看不見鬼東西。
上次看見那怨靈,還是多虧了薑若萱的那鏡子,現在他什麽都沒有自然看不見,在小旅館裡其實他看見的也只是模糊的黑影而已。
等這次出去了,一定得要薑若萱給自己搞一些道器法寶不可。
他正這麽想著的時候,一陣惡寒襲來,直覺告訴他有東西朝著他來了。
因為看不見,所以他只能拿起那根裹著黃符的木棍胡亂在身前晃著。
還真別說,居然有點效果,只是這裡早就陰氣洶湧了,那張黃符支撐不了多久。
封正能看見黃符在慢慢變成黑色的灰燼,
最後消耗殆盡。 也就在刹那間,封正的雙手雙腳都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手腳能感受到那股冰寒,只是與自己體內的那股寒流相比相差甚遠,但他現在也是動彈不得,頂多掙扎一下。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薑若萱,她看到封正先是驚訝,然後跑向封正。
封正本想開口,卻又選擇了沉默不言,因為他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實。
她跑起來居然沒有腳步聲!
“你怎麽在這裡,這是怎麽啦?”來到面前的薑若萱問道。
“這房子裡有鬼,你快跑,別管我了。”封正故意壓低了聲音陪這假的薑若萱演戲。
“在哪?在哪裡?”
薑若萱表現得很害怕,環視著整間屋子,並且緊緊靠著封正,似乎想尋求保護。
如果是不了解薑若萱的人肯定會以為這是正常的小女生表現,但封正很肯定,薑若萱絕不會這麽做。
“那鬼……就在我眼前。”
封正死死地盯著這假的薑若萱,只是她低著頭, 長發擋住了臉,他看不到此時她的表情。
薑若萱忽然冷笑了一聲,抬起了頭,也不打算演戲了,她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腳步聲。”
假的薑若萱愣了一下,無奈地笑了笑。
“你定是見過她,那麽她在哪?”封正冷聲道。
假的薑若萱用兩根手指捏著他的下巴,臉忽然之間靠近,聞了聞,居然還舔了舔他的臉。
“你……很好吃。”
這個鬼根本就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在她的眼裡,他現在只是囚中之物,根本就沒資格提問。
她附在封正的耳邊,用極其誘惑的聲音說道:“等你成為我的一部分,自然就知道了。”
也不多廢話,這個薑若萱化作一道黑氣撞進封正的胸口,可是下一刻,她的慘叫就回蕩在封正的腦海裡了。
與此同時,手背上的黑色紋絡再次出現,這一次已經覆蓋了整隻手掌了,而且鮮活無比,蔓延到手腕上的還有些虛,顯得不太真切。
封正正準備接受那痛不欲生的寒流折磨時,卻遲遲等不到,倒是讓他有些疑惑。
變化還沒有停止,他隻感覺自己的身體產生了龐大的吸力,正在吞噬某種看不見的東西,身體也沒有什麽不適,只是感覺有些冰涼而已。
持續了大概半分鍾,這異變才停下來,身上的束縛也都不見了,而且周圍的環境也像是沒那麽凝重了,多了一絲生機。
他剛活動了一下手腳,正欲去尋找薑若萱的時候,卻聽得地下傳來了沉悶的低吼,像是某種野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