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新城城南與城東交接的小巷,此時已經被身著白鷹門服飾的人封鎖。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正在檢查阿九早已僵硬的屍體。
他穿著一身白鷹門的製服,與阿九他們穿的衣服類似,但顏色是青白二色。
男子翻動屍身又檢查了一會後,將屍身放好,起身向另一名男子匯報。
“陳執事,經相識的門人確認,死亡的門人名字叫阿九。
目前抽調在城東的分堂執行任務。
城東分堂今早也有匯報,說此人昨晚沒有到崗執行任務。”
陳執事衣服也是青白二色,胸前卻多了一隻刺繡而成的金色鷹爪。
他蓄著胡須,此時正搓著胡須對男子道。
“王隊長,你覺得是人什麽殺的阿九?”
“聽認識阿九的門人說,阿九有有什麽深仇大恨的仇家”
王隊長看了一眼阿九的屍體,繼續道。
“並且聽賭場的人說他昨天贏了一筆錢,還不是小數目。現在他的錢袋已經不見了,會不會是有人見財起意?”
“嗯……還是不對。”
陳執事沉吟著。
“你看的還是不夠仔細。”
“阿九,這個名字挺好記,可惜了。”
陳執事搖搖頭接著道。
“殺死阿九的人是偷襲,但阿九一點反抗都沒有就死了。雖然是死於割喉,但為什麽要挑掉了手筋腳筋?
這是一個疑點。
能挑掉阿九的手筋腳筋,自然能夠拿錢走人,相信阿九也不會這麽傻大喊大叫找死。
最後阿九還是死了。
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是熟人下手。可能是看到阿九得財,所以想要搶劫,結果不小心露臉所以殺人。
第二就是掩人耳目。錢財只是掩人耳目,另有其他目的。
而且第一種的邏輯還是不通,能挑手筋腳筋,就可以打昏或者直接殺死,為什麽要挑手筋腳筋,最後還要殺人。
所以我更傾向於這是在打探消息,用挑手筋腳筋的方式逼供,最後殺人。”
陳執事的表情嚴峻了起來。
“你讓大家從現在起,提高警惕。盡量不要落單。”
看著王隊長臉上有些造作的仰慕之情,陳執事沒什麽好氣。
“你將阿九的屍體收好,有家人的話補貼一下。
我會向少門主匯報的。”
陳執事說完,帶著幾個人快步走到巷子外,騎上馬徑直離開了。
王隊友等陳執事看不到人影后收起笑容,直起身子對著其他人開始吩咐起來。
不一會,白鷹門的人陸續離開。
這時四周的人才有膽子議論,膽大的走進小巷想要看個究竟。
…………
林風晚已經洗漱完畢。
精神飽滿,正在院內進行呼吸法第三層的拳架的修煉。
第三層的拳架在運用時更加的費力,同時需要配合的呼吸節奏更多,一個動作有時要有五六種變化,同時呼吸節奏也要跟隨變化。
很多動作都是反人類關節的,難度比第二層提升了何止一倍。
不過正因為有這樣的難度,才能讓已經是常人三倍體能的林風晚,能夠繼續在鍛煉時繼續產生良好效果。
鍛煉了一個小時後,林風晚停下休息。
擦了擦汗,開始放松。
與此同時,林風晚也在腦海裡計較著。
昨天晚上本來只是單純的想要報仇。
挑掉阿九的手筋腳筋,讓他成為廢人,在這個以武為尊的社會已經能夠讓他得到報應。
卻沒想到竟然得到了疑似白鷹門擄掠人口的消息。
既然知道了這個消息,當然是要殺人滅口了。
對方最多是猜測可能有人在打探白鷹門,或者對城東分堂的消息。
進而會提高警惕。
但一件猜測的事,和一件已經確認的事,警惕程度的級別是不一樣的。
所以林風晚乾脆利落的殺了阿九。
林風晚知道白鷹門或者說統治新城的三大勢力,都是以暴力統治的方式統治著新城。
但想不到,他們連自己的人口基礎都要挖掉。
不過霍家堡和春水劍派應該不知情,或者說是明面上不知情。
畢竟三個勢力是存在競爭關系的,尤其是春水劍派和白鷹門。
霍家堡在新城的統治是具有主導權的。
平時白鷹門和春水劍派對於霍家堡都是敬而遠之,不願意發生衝突。
白鷹門的門主在新城是出了名的護短,為此和春水劍派常常發生一些摩擦,不過最後都是由霍家堡調停。
“白鷹門畢竟是剛死了人,肯定比較謹慎,我等幾天再過去查探。”
“而且阿九也說還有五六天,先穩一手。”
林風晚心中想著。
他雖然沒有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座右銘,可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去幫一幫他人,還是在他的道德范圍內。
畢竟他現在也算是藝高人膽大。
整個新城30萬的人口,明面上的能夠達到第三層的人,還沒有100人。
他的實力在新城,已經是金字塔的上層了。
雖然新城完全可以算作窮鄉僻壤。
更何況白鷹門家大業大,作為統治新城的一份子,新城裡有許多重要的場所和店鋪,這些都需要高手坐鎮,他孤身一個,頗有些光腳不怕穿鞋的感覺。
林風晚在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