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威脅越來越強,林風晚的心卻在不斷平靜下來。
他觀察著陳堂主的劍招和身法,始終找不出什麽破綻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死亡猶如一根結實的繩索,在林風晚的咽喉處不斷收緊,越來越緊。
陳堂主的攻勢開始加強,他也知道援軍快來了,需要牢牢的拖住林風晚。
窒息感越來越強迫,死亡已經向林風晚張開了懷抱。
林風晚突然露出帶著恍然的笑容。
這笑容讓陳堂主有些發愣,出招變得謹慎。
太陽初升,橘黃的光芒渲染了天邊,也照耀在林風晚的背影。
林風晚進步出刀,鋼刀撕破空氣的阻礙,載著溫暖的光芒斬向陳堂主。
陳堂主眼中有著驚疑的情緒,謹慎之下,選擇了挪移防守。
林風晚再次進步出刀,鋼刀似乎是帶著風雷一般,發出厲嘯。
兩刀即出,林風晚氣勢更盛,一刀猛過一刀,連劈九刀。
陳堂主已經顧不得騰挪,步步後退,甚至使出了一化為三的劍術,卻依舊不能抵擋,連退一十八步。
“這是什麽刀法?”
陳堂主眼中既有困惑又有難以置信。
“呼……”
林風晚停在數米外,長出了一口氣。
剛才全力劈出九刀,以他爆發血氣增強了五成的體能都需要緩口氣。
“這不是什麽刀法,只是我突然想出來破你的方法。”
追兵隨時會到的情況下,林風晚竟然耐著性子解釋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嗎?”
陳堂主低下頭看了看雙手,突然扔掉了手中的劍。
“真是可笑!”
清脆悅耳的聲音變得低沉喑啞。
陳堂主腦袋和脖頸動了動,似乎是想抬起頭來。
“咚。”
但他失敗了。
他的腦袋掉到地上滾出一段距離,沾滿灰塵。
林風晚轉身看著天邊被染紅的雲彩,隻覺得身前身後出奇的和諧一致。
腳下用力,林風晚躍上旁邊的房屋,數個起落,已經不見了蹤影。
兩分鍾後,數道身影出現,看見滾落在灰塵裡的腦袋都呆住了。
…………
林風晚十分鍾後才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身上的衣服在城東的時候就換過了。
原先的衣服被他隨意扔到城東街道的一個角落裡,換上了早準備好的衣服。
一路上巡邏隊沒有多出多少,可能是時間太短,還沒有安排過來。
林風晚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將傷口包扎好。
傷口都不大,主要是陳堂主隻敢一觸就走,不敢將效果擴大,害怕被林風晚的反擊傷到。
林風晚只要一刀能夠劈到他,他不死也是重傷。
林風晚坐在小院裡喝著熱粥,正在整理前面的戰鬥得失。
一開始的突擊還是不夠心狠,沒有乾脆利落的解決門口值班的人,只是想著打暈。
這樣的後果就是讓裡面的人有了反應的時間。
如果不是他擁有碾壓的實力,那絕對是凶多吉少。
再後面就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了盲目的自信。
自身只有基礎呼吸法提升的身體素質,其他的技巧都不足。
陳堂主用四層小成的實力,憑借精妙的劍術,靈活的身法運用,竟然和他打得有來有回。
他一度甚至有被耗死的風險!
好在他能夠在險境中沉下心,
揣摩自己的長處和陳堂主的短處,負責就真的危險了。 想到這裡,林風晚隻覺得自己的刀術有了很大的進步。
在他的認知中,這並不是技巧的進步,更像是一種對於本質的恍然大悟。
他在與陳堂主生死對決中,尤其是陳堂主使出一劍化三的精妙劍術時,發現他所使用的一切招數技巧,最終都是來源於陳堂主的本身。
於是林風晚逆向推理,不必管劍招還是身法什麽的,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陳堂主本身。
於是他連劈九刀,一刀猛過一刀,一刀順過一刀。
八刀過後,陳堂主已經是引頸受戮,第九刀取了他的項上人頭。
不過,能夠這麽順利的劈出九刀,也是因為陳堂主和他在生死之鬥中毫無保留,讓林風晚能夠仔細觀察,揣摩思考。
所以想要下次能夠劈出這樣的刀勢,恐怕還是得和人生死之鬥中才能做到。
林風晚自是知道這樣做簡直是在刀尖上跳舞,隨時都會因為一個大意而陰溝翻船。
“所以說,我需要進行大量的實戰。
但我在新城是不能暴露自己的實力,不然就是光頭上的虱子了。
既然如此,宜早不宜晚,明天離開新城。”
林風晚思慮著,他現在也沒什麽牽掛,白鷹門也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推翻的,自然是想走就走。
卞州除了新城,還有五座大城。
這六座大城之外,其余的都是以各個家族為首的鄉鎮聚集地。
這些地方對外來者比較排斥。
卞州六座大城,富裕的大城有臨江城和朝陽城。
但這兩個大城距離新城太遠,他也不知道路途。
所以林風晚決定去往最近的東來城。
雖然東來城較近,但也有兩百多公裡,需要準備一下。
既然已經決定,林風晚也不再猶豫。
利索的收拾好家裡,林風晚出門向坊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