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眾人出了衙門停屍間,隨後來到了一間小攤位,周子要了四碗米飯叫了三道菜,蛋子看了看桌子上的三道素菜,炒白菜,土豆絲,外加一份乾鍋豆角,不由砸了咂嘴:“我說,二爺,您這大員外,就請我們吃這個啊,一點肉腥都沒有”。
林爺輕輕踢了蛋子一下,蛋子一下閉上了嘴,二爺眉毛一束:“哎,小孩子懂什麽,少吃點肉,對身體不好,再說了,咱們今兒個見了那麼多死屍,身上染了煞氣,吃這個清除身體的孽障之氣,這都是有講究的”
周子有些不以為然的撇了一眼二爺,此時林爺夾了一點土豆絲放入口中,點點頭說到:“二爺說的也不無道理”,
二爺一聽頓時笑著給林爺倒了一杯茶水說:“林爺,您二位是做什麽的?我看可不像是皮毛生意的”
未等林爺作答突然一群乞丐猛地衝了上來,伸著手撕扯幾人衣服,嘴裡念念道:“二爺給點錢吧,賞口吃的吧,,,,,”
嘭的一聲,周子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起身來:“走走走,都給我滾一邊去!“,二爺拉了一把周子:”好了好了,不就是錢嗎?給他們點,打發一下得了“
周子有些苦笑的看了一眼二爺把自己的口袋翻開給二爺看說到:“爺,您這上個月工錢還沒給我呢,要不您,,,,“。為等他說完,二爺急忙起身擺手道:”哎呀,行行行,我去給,你帶著吧,關鍵時候靠不住“說完起身被一群乞丐擁簇著走到了一邊,從口袋裡掏出賞錢正分發著,
周子看著遠處的二爺一臉委屈嘟囔著說:“我是說,您能不能把上個月工錢給一下”。
蛋子和林爺不由要笑出聲來,為了避免尷尬只能低頭假裝吃飯。過了一會,二爺回來了,整理一下衣物,對蛋子說:“你一會幫林爺去收拾一下東西,我還有事要去處理一下,”隨後對著林爺微微行禮,剛走沒兩步,轉過身把周子叫過去又對周子說了什麽,林爺看蛋子撇撇嘴將一大口豆角塞進嘴裡,
蛋子看林爺正在看著自己馬上明白,林爺是好奇二爺說了什麽,於是趁著周子回來的這段時間說:“二爺說要是沒吃完,叫蛋子打包,真tm小氣,哪像個老爺”。
林爺擦了擦嘴說:“好了,別抱怨了,人家在不清楚我們的底細的時候做到這一步,已經很給面子了”
蛋子聽後也不再說什麽,“二位,吃好了嗎?”周子付過錢後客氣的問道,林爺笑著點點頭:“麻煩了”,周子在路邊攔下三輛黃包車,隨後示意了一下林爺:“二位,請”
不再多說,林爺和蛋子上了車直奔原來的驛站。
夜色很快便接近黃昏,一輛黑色的轎車來到了西城街一個胡同,二爺下了車,身後跟著阿彪還有兩三個夥計,此時一個長相俊俏秀氣的男孩子出現攔住了去路,二爺定身一看,剛要張口說什麽,那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隨後壓低了聲音道:“二哥,你不能去”。
二爺有幾絲疑惑,隨後說到:“是吳爺叫你來的嗎?桃子”,那人正是女扮男裝的小白桃,此時她一身粗布衣服穿在她嬌小的身體上有些不搭,小白桃警惕的左右看了看點點頭:“吳爺托我給你帶話今晚有‘鬼’,望二爺回去,趙公公那裡他去打點”
“哎呦桃子,您這是心疼二哥是嗎?”秦二爺雙眼都要放出光來,小白桃撇了他一眼:“別瞎鬧了,什麽時候你還開玩笑,要不是指望你幫我查小紅桃的事情,
我才懶得管你死活” 二爺笑笑沒有在意,隨後微微低頭一隻手扶著下巴把手指輕輕放在鼻子下蹭了蹭,這是他的習慣,小白桃知道二爺在思考,片刻二爺笑了笑道:“哎呀,這趙老爺盛情邀請,我不好撥了人家的面子,沒事兒的, 今剛剛給自己佔卜了一卦,有驚無險”
“可是二哥”小白桃還要說什麽,秦二爺一隻手指抵在了她的嘴上隨後一笑:“我若今晚不去,豈不是叫那閹人小瞧了不是?放心吧,你二哥我自有分寸,他不敢對我做什麽”。
“秦二爺,我家老爺恭候多時了”不遠處的胡同拐口,趙府的管家趙金面容微笑的說著,聞聲小白桃身形顫了一下,二爺一隻手扶在她的肩膀上,示意她安心,隨後走過小白桃身邊對著趙管家微微點頭示意,小白桃低著頭跟在秦二爺的人群中,眾人隨著趙管家走過兩個胡同,來到一個小的後門,他急忙上前打開門掀起門簾,二爺眾人便進入了一個昏暗煙氣熏天的房子裡,這裡人很多,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有些壓抑,走廊兩側有很多的小雅間透過簾子的縫隙可以看見一個個醉生夢死,口吐煙霧的人,有的衣著富貴,有的則是補丁滿身,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雙眼迷離,臉色蠟黃,
沒錯這是一間地下鴉片煙館,這裡的招待夥計全部都是身材婀娜,濃妝豔抹的姑娘,因為有些客人在鴉片的藥引下是會尋求刺激,二爺不由捂住口鼻,小白桃也皺了皺眉頭,
不一會來到了一個最裡面的房間,趙金微微伸手示意二爺請進,眾人陸續走了進來,一進門,昏暗的房間擺著一張木桌,一根蠟燭,珠簾後面有一個人坐在那裡,身邊幾個侍女替他捶腿捏肩,一見二爺來了,那人示意下人給二爺搬了一張椅子,
二爺放下捂著鼻口的手,輕輕咳了一下:“不知今日趙老爺您找我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