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不但徐公子以為聽錯,幾個捕快也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李捕快特意上前向方宇求證,得到的回答是並沒有錯,確實是二十萬兩。
“這……”李捕快本來想隨便了解此事的,現在看來,他沒這個能耐。
“二十萬兩!你是窮瘋了吧!”徐公子咬牙切齒地道。
這事兒太荒唐了!
他就是在街上對人口花花了一句,挨了一頓打,掉了兩顆大牙不說,竟然還要被人訛二十萬兩白銀,做夢都沒人敢這麽做!
方宇冷眼看著徐公子:“你不信麽?沒關系,我會讓你親眼看著你爹把二十萬兩銀子送到我面前!”
“你做夢!”徐公子怒道。
方宇輕笑一聲,並未理會他。
“去縣衙!我要讓縣太老爺給我作主!”徐公子大聲嚷嚷道。
他還就不信找不到說理的地兒了!
方宇沒意見,他這次來本就是要找此地知縣大人的。
幾個捕快見他們一致同意去衙門,這才松了口氣。
一行人便趕去縣衙。
“方大哥,你果真要讓他賠二十萬兩?”半道上,莊小月低聲問方宇。
莊小月根本就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兩幫人鬥了幾句嘴,又打了一架,怎忽然就冒出個二十萬兩銀子呢?
方宇點頭:“對,二十萬兩,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一行人來到衙門口,從來沒擂過鼓鳴過冤的徐公子上前就拿起鼓錘,對著大鼓一通狠砸。
鼓聲很快把從差役都引了出來,一看是徐公子,都很奇怪,他徐公子啥時候也有冤情了?
“升堂!”
縣太爺升堂,兩排衙役如狼似虎,威風凜凜,殺威棒敲得震天響。
“威——武——”
“何人擊鼓!帶上堂來!”任仲一身整齊的官服,一臉威嚴,聲若洪鍾。
徐公子小跑進了大堂:“任伯父!侄兒冤枉啊!”
任仲見是徐公子,眉頭一皺,厲聲道:“大膽!進了大堂為何不跪!誰是你的伯父!你姓甚名誰,家居何處,有何冤情,速速道來!”
“任伯……大老爺,小民徐慶,乃太平縣人氏,家就住在縣城四平街,小民今日在街頭,遇著了兩位美貌女子,小的隻上前問了句話,便被他們打得滿臉是血……”徐公子一五一十,把事情原委講了一遍。
“青天大老爺,您可要為小的作主啊!此人蠻不講理,打傷我等,還要強訛我二十萬兩銀子,老爺您一定要將此等惡徒繩之以法,打入大牢,重刑伺候,讓他把牢底坐穿!”
任仲聽完後,覺得此事太過古怪,他馬上道:“李捕快,可有此事?”
李捕快終於找到了機會,他忙上到堂前,附到任仲耳邊低語了幾句。
任仲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傳方宇一乾人等上堂!”
方宇帶著莊小月,還有秋香和趙虎,四人上堂。
莊小月見大堂內威勢凜然,又見堂前跪著徐公子,當下便想要跪下,卻被方宇一把給拉住了。
方宇幾人不跪,任仲卻是沒法子,說實話,他也不敢讓方宇跪他。
“方宇,此事可當真?”
堂外有許多看熱鬧的民眾,仁仲還得擺他大老爺的譜兒。
方宇道:“雖稍有出入,不過大略還是沒錯的。”
任仲心中暗暗歎氣,他不明白方宇給他擺這一道又是為何。
街頭的小衝突,怎麽就敢張口問人家要二十萬呢?
任仲懷疑,方宇他是不是專門來找他這個縣太爺晦氣的。
“那你為何要他賠償二十萬兩白銀呢?此間有何依據?”仁仲只能硬著頭皮走程序。
方宇義正辭嚴地道:“此間依據,全都在徐公子他那個教子不嚴的父親身上!”
任仲一怔,忽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立刻道:“李捕頭,速傳徐滿亭進衙!”
然後他重重一拍驚堂木:“退堂!”
堂下的徐慶一下子愣住了,怎這就退堂了?
大堂外看熱鬧的群眾們也都一片嘩然,這剛升堂,怎就沒了?
任仲也很無奈啊,他在堂上,方宇在堂下,這案他怎麽審?
況且,方宇已經給了他暗示,他也不得不照辦。
等外面看熱鬧的人散盡,衙役也都陸續出了大堂,堂下跪著的徐慶四顧茫然:“老爺,我呢?我能走了嗎?”
任仲衝他擺了擺手:“走吧!你也回家去吧!”
等大堂內只剩下了方宇幾人,任仲這才快步下得堂來,來到方宇面前:“方先生,您來怎也不打個招呼呢?我也好派人去你接你們。”
方宇呵呵笑道:“不必客氣,縣太爺幾次前往後山村,來而不往非禮也,我覺著,怎麽也該來一趟。”
“方先生這又何必呢?方先生不必如此辛苦的,有事讓人知會任某一聲即可……”
方宇心中膩歪,這官場上人客套起來沒完沒了的。
等客套完了,任仲才把方宇幾人帶到了後堂一個偏廳,入座,上茶。
“方先生此來,不會是為了徐家那二十萬兩銀子吧?到底所為何事, 能否講與任某聽聽?”任仲笑問道。
“任大人此言差矣,方某此來,正是為了那二十萬兩銀子!”方宇道。
“啊這個……”任仲瞄了一眼秋香背後的小藥箱,心中著急,卻又不能明說。
二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門外有人稟報。
“稟老爺,徐老爺已請到。”
任仲望了一眼方宇,方宇微微點頭。
“請進來!”
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被帶了進來。
方宇打量著此人,這就是太平縣首富徐滿亭。
這人的精明是寫在臉上的,令人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
“任大人,我聽說有人要訛我徐家二十萬兩銀子,我今日倒想要瞧瞧,究竟是何等樣人,才會有如此大的膽子!”
徐滿亭一進門,便先聲奪人。
方宇輕笑一聲:“是我。”
“你?”徐滿亭微微一愣,這人太年輕了,看年紀,比他家裡那個不成器的小崽子還要小。
“怎麽?你不服?”方宇咄咄逼人。
徐滿亭很想笑,還從沒人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講話。
方宇沒等他開口,緊接著又道:“徐首富是吧?我方某不管是強取,還是豪奪,不管是陽謀,還是詭計,不管是我親自動手,還是假手於別人,只要我想,頃刻間便能讓你家破人亡,人頭落地!我再問你,服,還是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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