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對礦業這方面是個門外漢,他並不清楚一噸金礦石含金量12克是什麽概念。
實際上,在後世金價高漲時,一噸礦石含2克的金礦,也照樣開采不誤。
相比之下,這個金礦的礦石一噸含黃金12克,並不算很差。
即便是極好的富金礦,一噸礦石也只能提煉幾十克黃金而已。
“不管多少也得開采,開始吧!”方宇並沒有更好的選擇。
礦機開動後,方宇在地圖上檢視這片礦場。
這片區域的黃金分布很廣,從緊挨著海邊的山上,一直延伸到了淺水區,再到深水區,看面積倒是很可觀,但這個儲量……他並不是很滿意。
他原本打算直接回後山村的,但看現在這情形,他還得再耽擱幾天。
還好他在村裡留下了足夠的食物,大米和銅錢,還能再撐一段時間。
一噸礦石裡只有十來克黃金,方宇覺得想要把這片區域裡的黃金全部開采出來,恐怕不是十天半個月的事,甚至一兩個月都未必能成。
果然,整整一天下來,他查看黃金儲備,隻增加了120公斤。
而這還是在高效礦機的全速運轉之下,才開采了這麽點兒,若是換成後世的技術,恐怕數量還要少得多。
照這樣算下來,十天一噸多,一百天十二噸,也就是說,他需要在這裡整整一百天,才能采完這個礦區的全部黃金。
方宇著急也沒辦法,他如果出去打海盜黑吃黑,其效率還不如在這兒老老實實挖礦呢。
不過,礦船上的生活倒也輕松自在,每天吃完了睡,睡醒了練習搏擊術,日子過得也很充實。
方宇每天都會跟趙虎和卓娜過招對練,他的搏擊術日漸熟練,卓娜也是一樣,雖然她力量速度方面依然不如方宇,但照樣跟方宇打得有來有往,她搏擊術的水平每天都在快速地提升著。
不過,多數時候,方宇都是一個人單練,卓娜還要向趙虎學習語言,學習各種戰鬥技巧。
方宇這裡過得很是快活,可是在太平縣城,縣衙裡的那位縣太爺任仲,卻是惶惶不可終日。
孟千戶每日都派人來催,讓他歸還借調的五十個火槍手。
任仲拿什麽還?
這五十個火槍手好像憑空消失了,沒有半點蹤跡。
就在王七回來的那天晚上,他就偷偷把火槍手們換下來的衣服都全部偷偷燒掉了。
他只能一次次地搪塞,隨便編個理由打發信使回去。
最後,孟千戶實在忍無可忍,親自上門來要人了。
任仲知道,這事兒再也瞞不下去了。
“志懷啊……”
孟千戶名叫孟良軍,字志懷。
任仲只能跟孟千戶“實言相告”。
“志懷啊,哥哥對不住你呀!我實在想不到,那夥匪徒竟如此狡詐,他們設下埋伏,你那五十個澤袍……唉!已盡皆殉難了!”
“啊!有這等事!”孟良軍大驚失色:“我那五十個精銳火槍兵,盡數陣亡了?”
任仲滿臉悲色:“然也!”
“那他們的屍首呢?”
任仲怔了怔:“屍首……亦盡數被匪徒們劫去了!”
孟良軍這下不依了,說他五十個屬下戰死,他還勉強可信,但連屍首都見不到一個,他半點都不信。
太平縣境內的匪夥,孟良軍也是知道的,哪裡會有如此猖狂的山賊?
連幾十具屍首都不放過,除非是幾百個強盜的大匪夥。
而他很清楚,太平縣根本就沒有這麽大規模的匪夥。
“你說,這夥匪徒現在何處?我要親自帶兵將其剿盡殺絕!”孟良軍故意道。
任仲卻道:“他們……現已逃遁,去向不明!”
“方正!爾敢欺吾!”孟良軍一下子炸毛了,怒拍桌子。
任仲,字方正。
人說字如其人,但任仲卻並不方正。
這事兒他做得太絕了!
任仲只能任由孟良軍發脾氣,他理虧在先,就算孟良軍給他幾個大嘴巴,他也得忍著。
孟良軍在任仲這裡暴跳如雷,一跳就是一整天,
但任仲卻心裡有數,知道這件事最終也是不了了之。
只因兩人同樣的火爆脾氣,說話也投機,因此他與孟良軍私交甚篤,好的時候恨不能鑽進同一個被窩裡,乾起仗來的時候,又恨不能將對方生吞進肚子裡。
鬧歸鬧,最後還是一樣沒事。
也正因為此,任仲才敢找孟良軍借調人手,換了別人,打死他都不敢這麽做。
他知道,即便出了事,孟良軍也能捂得住。
但這事兒捅的窟窿太大,任仲少不得要破費些家財。
最後任仲把自己這些年為官攢下的家底,足足拿了一大半出來,這才消了孟良軍的火氣。
其實這些錢財,孟良軍也未必能落得一個大子兒,五十個火槍兵就這麽沒了,就算是身為千戶,他也少不得要上下打點,來擺平此事。
“此事到底何故,方正能否告知一二?”最後孟良軍問任仲。
任仲閉口搖頭,死也不吐露半個字。
他若敢說出來,必將家破人亡。
孟良軍最終恨恨而去,並揚言,讓任仲以後再也不要去找他。
孟千戶這裡算是沒事了,但任仲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方宇,這個叫方宇的年輕人,如同一座大山般,壓在任仲心頭,令他夜夜惡夢。
“老夫倒要看看,你方宇到底有沒有長三頭六臂!”
任仲的強筋又上來了。
“來人!備轎!本官要下鄉,體察百姓疾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任仲這是要勇闖龍潭虎穴!
於是,在這一天,任仲帶了幾個隨從,坐著頂小轎,輕裝簡行,朝後山村方向趕去。
幾個時辰之後,任仲帶著一個小廝,身著布衣,來到了後山村的村口。
剛一進村,他便看到有一處地方格外熱鬧,人來人往的,正忙得不可開交。
“這便是王七口中所講的,方宇家的新房了。”
任仲平複了一下心情,長吸了一口氣,邁步走進村內,來到了熱熱鬧鬧的工地上。
工地人群中,一個年輕人特別顯眼,他在人群中走來走去,正指揮著村民們乾活。
“此人莫非便是張龍?”
任仲聽王七講過,張龍是方宇新房的管事兒,若他猜的沒錯,此人應該便是張龍。
任仲正盯著張龍瞧個沒完,張龍忽然間扭過頭,衝任仲這邊看了過來。
(十二點前還會有一章!多謝打賞的朋友們,也多謝投票的朋友們!多謝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