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罷,索性放下筆,抬頭直盯張四道:“沒有別人,為何不改口,難道你不肯認我?”
張四慌忙磕了個頭:“外孫叩見外公!謝外公恩賜!”
“起來吧!既然你是個郎中,那就近前來,給我瞧瞧!這兩日有些不適,可不許再藏私?”
張四便走到書案前,席地而坐,為皇帝外公診脈!
“外孫不敢!定當盡力!瑞舅父之病乃事出有因!”
“我知道,你處理的很好!你可願入仕?”
“外孫隻懂些黃岐之術,怎敢在官場撒野,稍有不慎害了一方黎民百姓,如何是好!”
“洛城疫情期間,你表現的很好!官場也是江湖,你那福堂入了江湖,你為什麽入不了官場!?”
皇帝見張四沒有表態,知其真的無意仕途,便道:“你來京城,恐怕也為名劍閣而來吧!那你就給外公講講名劍閣的江湖恩怨。順便幫外公個忙,替我掌管江湖,我不想有人利用江湖力量來攪起朝野紛爭!”
張四便把名劍閣的今生往事,簡單的梳理了一下,還把自己的的推斷和處理辦法講了一下!
皇帝道:“這就完了,太片面了,你為什麽不考慮官府。他敢在京城舉辦慶典,沒有官府的許可和支持是辦不成的!當然你沒有我的支持也不會在京城呆下去!你可信?”
“什麽是江湖?不要眼光那麽局限,有人就有江湖!劉喆!”
“老奴在!”
“取一個道家的陰陽魚來,你再仔細看看再回答我!”
張四這時已經號完脈,便道:“外公身體無大礙!但是髒腑有些器官有些功能老化,不能一味地藥食強補,要適當的活動!早年外公身體也曾受過損傷,現在有些地方經胳運行不暢,氣血不達!若您不嫌外孫技拙,我給你疏通一下!”
“好!那現在就來!劉喆那圖先放一放,讓四兒給我調理一下!”
劉四調整位置,盤腿坐在皇帝背後,氣運丹田,引兩股真氣於手上,在皇帝的背上引督脈氣血行走全身,再轉入小腹進入任脈之內,奇經八脈,循環複始,調節經脈氣血暢通,從而祛病強身!
皇帝感覺有股熱流在自已周身循環奔走,有時酸痛無比,有時又舒服至極。
幾個循環下來,張四覺的其經脈基本全通了,才收改停手,接過劉喆遞過來的手帕,輕輕地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調息了一下,才站起來,走到一邊。
皇帝還沒有睜開眼睛,好一會,才道:“舒服極了,感覺年青了好幾歲!”
張四認真道:“別的不敢誇口,至少可延年益壽三到五年!”
“那敢情好!四兒用心受累了!”
“應該的,能盡我綿薄之力,換取天朝的長治久安也值了!”說罷,張四又重新再看那平日早已熟悉的陰陽魚圖案。
“黑白相間,涇渭分明,首尾糾合,相互依存。為人處世,圓滑有度!”張四沉思片刻道。
“好!認識不錯,在你同輩之中,也算有見解的了,但還不夠?”皇帝說著走上前,指著陰陽魚圖案給張四看。
“你看黑中有白,白中有黑,你能分的開嗎?現在你看到的是靜止的,想象一下,若是動起來,你還能看出黑白嗎?事情哪有一成不變的,變與不變都還是靠人來處理。”皇帝繼續提示道!
“黑中有白,白中帶黑,黑白轉化,此消彼長,相互依存,消長統一!”張四低聲道。
“當人的格局,
眼光不同,看待問題,和處理問題的思路和方法也就不同了!現在我若授權你處理名劍閣一事,你如何處理?” “名劍閣復出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麽?什麽人要拿它作文章?它背後隱藏著哪幾方勢力,台面上,台下。當前的及以後的影響………”
皇帝看著張四自信的侃侃而談,很是欣慰,忍不住點點頭,心道:“儒子可教!真正入了江湖!”
待張四講完,皇帝拍手稱讚,“很好,一點就通!然而你根基未穩,此事涉朝堂眾多勢力,牽一發而動全身,你恐不能全身而退。朝堂之事,我叫人來處理。江湖之事我就交給你了!必要時,我自會協助你!”
“謝外公信任,我定盡力而為!”
“不!我不要你盡力而為,我要你務必辦好!”
“是!”
“你也老大不小了,何時迎娶秋兒?在哪舉辦婚禮?”
“我聽憑外公安排,我想在洛城辦婚禮!”
“你既然不願入仕,遠離京城也好!劉喆記下來,叫人擇個好日子。時辰不早了,回吧!”
張四拜別皇帝,由劉喆領著出了門。
“恭喜郡馬爺,到時別忘了老奴討杯喜酒!”
“一定!一定!公公留步!”
張四出了宮,乘上馬車,又反覆折騰了幾回,終於回到家。已是半夜時分了!
看到房間的燈還亮著,張四心中一暖,感覺渾身又充滿了力量,,所有的疲倦一掃而光!
來到房間,吳倩在燈下看書,柳紅袖在整理紅袖閣的各項事宜,帳目什麽?只有柳煙在打磕睡,但還是沒上床睡覺!張靈早在另一間房裡睡了。
見張四進來,吳倩合上書,道:“時辰不早了,煙兒,隨我去休息!”
柳煙睜開眼,見張四回來了,便道:“好!我都快睡了,夫君才回來,辛苦了!走了,俏姐!”
吳倩,柳煙走了,柳紅袖又去弄了點溫水,讓張四泡了泡腳!
二人才熄燈上床。
黑暗中,二人一時沒那麽快入眠。張四還在想著名劍閣的事。
柳紅袖忽然開口說道:“我知你還沒有睡,你怎麽不關心今天到底有多少錢物?”
張四的思緒被打斷,便不在去想,隨口道:“有你們在,我乾嗎還要操那份心,再說,有多有少,還不是給你們花!”
“你就如此相信我們?”
“假如連你們都不相信,我還能相信誰?”
“你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我怕知道了睡不著覺!”
“夫君,我現在就睡不著了,怪不得,你不想知道。你好壞,我睡不著。”
“睡不著,想想靈兒,再想想今後我們生幾個孩子就睡著了。”
“那好就更睡不著了,一個靈兒,這麽懂事,都那麽操心,若我們都生上幾個,恐怕操心的是你吧!你怎麽不說話?”
“趁沒操心之前,趕緊睡吧!想想以後沒安隱覺了,還不趕緊睡!”
“對!趕緊睡!”
第二天一早,天沒亮,張四就悄悄地起了床,到了樓下,叫醒肖飛和梅五,三人穿戴整齊,從後門出去後,三人分頭行動,匯入早起的人流中……
傍晚時分,三人先後回來,聚在梅五房中,相互交流。
第二天,第三天,依然如故!第三天晚上,三人又聚集在梅五房中。
肖飛先匯總他掌握的資料,經過三天的摸查,跟蹤,。肖飛發現陳飛並非一個人,在一個戒備森嚴的小院,好像還生活了一家人,有男有女。
肖飛扮作貨郎送東西,進去過院子,對方收下東西。也不多言語。好像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活,人數不多,四五個人。防守人員倒不少,有七八個人,口音很雜。但很默契。看來在一起很常時間了。
陳飛不愛說話,身邊總有人相伴,愛發脾氣,稍有不滿,就借故使性子。
梅五接著將他探查的情況,也將了說明。
梅五負責調查柳霸刀的行蹤,然而能收集到的信息,卻少之又少。根據其日常生活習慣,接連撲了幾次空。
後來僥幸捉個外圍之人,帶之荒涼處,剛要審問,不想競遭數人圍堵。拚命博殺,方才逃脫,怕是中了敵人的圈套。無功而返!
後來,喬裝打扮,再次探訪,哪裡還有蹤跡。三天下來, 只怕驚了對方,或者他進入了某個我們意想不到的地方!在這京城,我們達不到的地方,除了皇宮,便是王府,官家之地。難道是與官府勾結。怪不得,皇帝說情況複雜!
張四這些天,走訪那些來京準備參加慶典的人,十之八九,還是貪婪作祟,想撈點好處!卻不知道,以身飼虎!恐怕連命也保不住了。
怎麽辦?既然你不願出面,那我們就逼一逼你!既然你們貪婪,就讓你們吐出來!離月底慶典還有十天,我們有的是時間!和方案!
傍晚時分,張四又一次進宮。有瑞王爺的腰牌,和熟面孔。張四被劉喆帶進了禦書房!
這一次,皇帝和張四密談了很久,直到子夜時分,張四才回到了紅袖閣。
,第二天,一早。宮裡傳來聖旨,宣張四及其家屬進宮覲見!張四隻好帶著吳倩,柳紅袖,柳煙及張靈,入宮覲見皇帝。
長孫秋郡主早早在宮內等候眾女到來,吳倩一行一到,便陪同走進了東宮皇后娘娘處。
張四則被劉喆帶到了早朝的殿堂之上,張四在最外圍站定!
處理完一些緊急要務,皇帝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說道:“張四,近前來!”
眾臣工一聽,大部分人不知張四已到殿堂,面面相覷,連瑞王爺都東張西望,“張四他來了?!”只有斌王爺一早收到消息,張四進京,召長孫秋進宮相見,還沒來的及通報給王兄,張四已來到殿上。
張四隻好越眾而出,來到近前。跪拜在地:“草民,張四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