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啼鳴如泣。
上官宏志端坐在石櫈上,吐出一口濁氣。旋機又按師傅給的經書的行氣功法循行而動。忽覺小腹內一熱,兩股暖流,分別沿任脈督脈循行。氣流所達之處,氣血舒緩,通道暢闊,勁力倍增。接著又依次運行周身奇經八脈,感覺否極泰來。最後匯集氣海,聚於丹田。俞穴爆漲,渾身霧氣蒸騰。遠遠望去如仙似神將臨人間。
依法運行了幾個周天,鞏固下來。劍目一睜,精光突現。遠處三丈外,一飛蟲正緩慢飛行。在上官宏志看來,動如龜爬,聲如噪鳴。劍指急出,勁到蟲落。
遠遠聽到有倆人由遠而近,是大哥和三哥來啦。上官宏志忙收功彈身而起。方才發現周身如淋雨般,身上還有汙濁物,異味熏人。
“志弟,成啦。”張達天聲如洪鍾,隨機爆拳勁出。要在平時,上官宏志萬不敢接。今日信手一擋,感覺天哥沒盡全力。然而張達天后退幾步方才站穩。上官宏志看著自己的拳頭,不敢相信。
“都什麽時候啦,吾父受傷,快回。什麽味?”張達清捂上鼻子催促道。
上官宏志急道;“何處受傷,師娘怎麽說?”師娘吳倩乃上官宏志醫道授業師傅,一身醫術,冠絕天下。救死扶傷,難遇敵手。駐顏有術,觀其二八有余。待人接物如沐春風。
張達清歎道:“一言難盡。快回,吾父還有話與你。”
傾刻間,三人急行疾飛。
上官宏志率先遞達茅草屋內。接著達天,最後是氣喘籲籲的達清。
師傅張菖面容憔悴,印堂發黑,死氣纏繞。怕是時日不多。也許號稱觀音聖手的師娘有辦法。朝師娘望去,只見吳倩梨花帶雨,愁容滿面,顯然已經束手無策。二哥張達意依然目光呆滯,枯坐一旁。
上官宏志懇請師娘:“要不,我試試。”吳倩黯然道:“宏兒,你功力尚淺,為娘我後悔沒學內功心法。也罷。金針渡穴,按我指揮行針”。
上官宏志依言取出隨身針袋,金針一抖,數針去齊出,認穴精準。然後調動體內真氣,隻覺一股暖流沿金針渡入張菖體內。漸漸的張菖臉色有了血色,開始紅潤。然而上官宏志額上現出汗滴,體力漸漸不支,那股暖流似要枯竭。吳倩輕輕擦拭上官宏志額頭的汗,一股香氣襲來,略一分心。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待上官宏志醒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正聽到師傅張菖在交代一些事情。聽到異動,張達天忙小聲對娘說:“娘,志弟醒啦。”眾人循聲望去,上官宏志身體已無大礙,坐起來正欲下床。張達天欲過去摻扶。上官宏志擺擺手苦笑道:“見笑,我還好,沒那麽矯情,功法初成,哎。師傅怎麽樣?師娘。”
吳倩正嗟悼之際,慘笑道:“感謝你,偷的半日光蔭。”
上官宏志自責道:“都怪我學藝不精。”
張菖安慰道:“志兒,不要妄自菲薄,為師看,你已經有4成功力。假以時日一定會超越為師”。
“師傅沒事,師娘一定有辦法。”。
“不要打斷為師,我時日不多。達天孔武有力,然心智不濟,內功心法難以參透,只能練習體煉之法。達意先天不足,拖累眾人。達清身體所限,難於大成,你師娘他們以後要靠你啦。”
“師傅,徒兒一定竭盡所能,”
“你的身世,你不是早想知道嗎?為師與你父乃八拜之交。你乃蔗出,家中變故。你父拚死將你帶出交付於我後,返家與你母雙雙暴斃家中,隨後你爺爺宣布將你逐出家門,我一直暗中調查,發現這一切仍……”忽地,張菖吐出一口血,臉上血色全無!白的嚇人。半晌喘不過來。上宮宏志急忙拿過師傅手,急欲渡氣救人。
張菖搖了搖頭:“別費事啦,你師娘包裡有幾塊令牌,拿來,……”
吳倩連忙遞過一個黑色布包,並小心當眾打開,兄弟幾個平時也未曾知曉這物件。從中取出三塊大小不等,形狀各異的牌子。張菖指著其中一個雕刻精美,上有彖書“上官”的牌子:“是你父遺物,家族機密!”然後又指著另一塊較小的牌子,上面雕刻異世怪獸,有氣無力道:“那是你師娘家傳之物,我無法參透其中詳情。”師娘點點頭,歎道:“多少年啦!也罷。”最後那塊牌子,通體烏黑發亮,沉重如鐵,邊緣有凹凸不平的花紋,中有一“令”字,:“這塊牌子是人饋贈之物,你娘救人!也不知道哪塊牌子惹的禍,泄露行跡,為師這才被人陷害,待我去之後,你們應速速離去!”
片刻,張菖又道:“娘子,你應該……”
吳倩淚眼婆娑,泣不能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