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問過了,雲夢縣城距離楓葉鎮太遠了。”秦逸凡說道。“一來一回需要兩三天時間,你是知道的學堂離不開我。”
“我倒是忘了這茬。”安靈羲說道。如果是她要去雲夢縣的話,腳踏梅枝,三兩個時辰就到了。
“要是有人能禦劍飛行,帶我去就好了。”秦逸凡說道。
秦相公這是在暗示我?安靈羲聽了怦然心跳,如果能和他一起踏梅枝飛行,想起來黑有點浪漫呢。只可惜我的修為境界不夠,不能載兩人。而且梅枝法寶不夠大,要是兩個人的話,連上面的梅花都踏掉了。
而且還有兩籮筐書畫,這書畫佔地面積太大,風的阻力也會很大,裡面的卷軸還會被吹的滿天飛。
……
槐蔭鎮。
一輛馬車從城外的綠草如茵的道路上行駛而來,車上坐著秦逸凡黃依蓉和安靈羲,行轅上坐著兩名護衛。護衛是驛站裡的人,專門護送乘客,因為一路上有可能碰到比較厲害的妖物。
眼看快到城門口了,槐蔭鎮的景色出現在秦逸凡的眼前。清澈平靜無波的槐蔭溪,以及兩旁種滿的槐花樹。
槐蔭溪畔,安居樂業的人們。
這槐蔭溪深處通往陰陽兩界,槐樹生性屬陰,槐字是木旁加個鬼字。不過,其景色卻是美得醉人。
微風拂過,槐花漫天漂飛。
青草未雨,槐花先雪,正是人間好時節。
“秦大哥,這槐蔭鎮上有一種美酒,叫做槐花醉。是當地人用槐花釀的,而且必須是三月的槐花,味道非常的不錯。等下進了槐蔭鎮,我先去給你買一壺來嘗嘗。”黃依蓉說道。
“槐花醉啊,那可是好酒,我們兄弟倆沒事就會去喝兩盅。”車外的護衛說道。
“還有好酒?”秦逸凡眼睛一亮,看到眼前的景色,想到美酒,突然詩興大發,“我要做一首詩!”
“秦相公要作詩,好啊!”安靈羲拍手叫道。
秦逸凡念道:
“槐蔭鎮上槐花天,槐花飄零槐花仙。
二兩槐花釀做酒,酒香不及你溫柔。”
二兩槐花釀做酒,酒香不及你溫柔?黃依蓉聽了,眼睛一亮,低頭竊喜:秦大哥這句說的是我嗎?
安靈羲聽了,絕美的臉蛋一紅:秦大哥詩句裡的你,指的是我?我給他洗衣做飯,鋪床疊被,很溫柔的呢。
“花開花謝年年似,緣來緣去終等閑。
本是天外逍遙客,卻因濁酒戀塵寰。”
秦逸凡繼續念道。
本是天外逍遙客,卻因濁酒戀塵寰?安靈羲聽了心中一跳:他這句,是暗示自己本來是天上的仙人,是因為留戀世俗世界的我,這才留在人間的?
而實際上,秦逸凡這句的意思,暗自的是自己本來是穿越過來的,地球不就在北鬥修仙界的天外嗎?卻因濁酒戀塵寰,說的是他已經漸漸喜歡上這裡的生活了。
“三裡清風三裡路,步步清風步步蓮。
欲尋槐花覓仙緣,仙凡卻在醉夢間。”
秦逸凡繼續念道。
這一句的意思是說,自己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卻不能修仙。想要找槐花尋求一個仙緣卻得不到,只能把仙人凡人當成喝醉了後的一場夢。
而安靈羲聽了,卻是心中顫抖:步步清風步步蓮,秦仙人這句詩,是說他已經到達了步步清風步步蓮的境界?
“秦相公真是個雅人啊!”趕車的老者夫說道,“老夫趕了一輩子馬車,也送過不少趕考的書生,他們都沒有秦相公這麽風雅。”
“哪裡哪裡,信口胡謅而已。”秦逸凡說道。
“如果秦相公想要去中州京考,我兄弟願做貼身護衛。”行轅上的武者說道,“以秦先生的才華,說不定能中個狀元什麽的。”
“呵呵,我對考取功名沒多大興趣。”秦逸凡說道,“就在楓葉鎮裡開個學堂,閑暇時分寫寫畫畫,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車夫說道。
就在幾人說話的時候,馬車已經停在了城外的驛站裡。付錢之後,黃依蓉和安靈羲幫秦逸凡把裝畫的籮筐搬了下來。
雖說有兩籮筐的畫,其實並沒有多少。書畫不是別的東西,可以折疊。書畫要是折疊的話,就算壞了賣不出去。一個卷軸放進去就佔用了很大空間,全部加起來,也就只有十來幅而已。
進入槐蔭鎮之後,就在城門口擺起了畫攤。
三人把卷軸取出來打開,掛在旁邊槐花盛開的樹枝上。很快,他們的身旁就掛滿了各種書畫。龍飛鳳舞鐵鉤銀畫的字帖,山清水秀意境深遠的畫……瞬間給槐蔭鎮外面,增添了一抹書香氣。
這次秦逸凡並沒有帶自己的大作來,諸如《蘭亭序集》《清明上河圖》《關中金石文考》……這些作品尺寸都太大了,拿來了不好擺下。而且那些都是他嘔心瀝血的作品,拿來了沒人出得起高價,他也不願意便宜賣掉。
因此,他這次隻帶來了一些小作品。
樹上的壞壞零星的掉落下來,落在書卷畫卷上,秦逸凡輕輕彈掉。為了卷軸不至於被風吹被樹枝刺破,又在卷軸下面拴上一塊小石頭。
“秦大哥,小梅姐姐, 你們兩個先在這裡守著,我去鎮上給你們買槐花醉。”黃依蓉說道。
“去吧。”
情況果然和安靈羲預料的一樣,他們的生意並不好。槐蔭鎮的居民和楓葉鎮的居民一樣,沒幾個願意花閑錢買觀賞品。
倒是時不時的有一些人駐足觀望了一會兒,他們都是被安靈羲的身段所吸引,都是來看她的。
沒多久,黃依蓉買了槐花醉回來,秦逸凡接過來喝了一口,果然是酒香醇厚,裡面還帶有槐花的花香味。
沒有生意變四處張望起來,看看來往的過客。
“秦大哥,你看江邊那個書生。”突然,黃依蓉指著槐蔭溪說道。
秦逸凡轉頭看去,果然看見有個書生,大約二十多歲年紀,穿著一身書生服,站在江邊盯著江水發呆。
“我早就看見了,他從早上到現在就一直盯著江水看,保持著一個動作,動都沒有動過。”安靈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