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宋冶抬腳準備跨出房門的那一刻,身後又是響起了張老太婆的聲音。
“這麽著急走?我可沒說今天就能安排你去西城。”
宋冶這時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又灰溜溜地走了回去,在原來的椅子上坐下。
張老太婆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根掛墜,遞給了宋冶。
“人類去西城就是送死,這根掛墜可以隱藏你作為人類的體征。”
宋冶低頭看了看那根有些奇異的掛墜,通體藍色的菱形晶體上散發著淡淡熒光。
掛到脖子上後,一陣清涼的感覺便傳了出來。
這掛墜確實很神奇,至少消暑能力還是點滿了的。
“還有,千萬確認自己身上有沒有銀製飾品,你只要帶進去了一克銀,就是死罪。”
宋冶鄭重地點了點頭,血族唯一懼怕的金屬就是銀,這也是一種可以將他們至於死地的金屬,自然需要嚴格管控。
“到那邊就不需要錢了,今天就都在我這裡吃飯。”張老太婆繼續說著。
宋冶不知道為何張老太婆一下子這麽熱情,一度以為是對方想節約幾塊錢。
畢竟她肯定是猜到宋冶現在是個窮光蛋了,出去吃飯又得訛自己的錢,那是大可不必的。
“對了,張奶奶,老聽你說什麽魔耳,那到底誰啊。”
聽到宋冶如此放蕩無禮的話語,張老太婆的眼神一下子嚴厲了起來。
“閉嘴,你不能對魔耳大人不敬。”張老太婆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看著宋冶。
宋冶點了點頭,他也沒想到自己這一句話讓對方居然有些生氣,這也側面反映了,這個魔耳絕對不是普通人物。
有機會的話,自己一定要去會會他。
正在宋冶思考的檔口,“嘭”的一聲忽然響起,一本厚重的書砸到了宋冶的腿上。
書確實是很厚,砸下來使得宋冶的大腿都有些生疼。
抬起頭看向張老太婆,只見對方指了指書,讓他好好研究。
宋冶點了點頭,看向了厚重的書。
書的年代看起來很老了,書封的背景是綠色的,一道巨大的五芒星映在上面。
《魔耳莊園》四個大字映入眼簾,字體很奇怪,像是三歲小孩胡亂塗畫的,可就是讓人一眼能認出幾個字的含義。
第一頁的內容很少,僅僅只有一句話。
世界最初是混沌,慢慢才有了光。
隨後是第二頁……
這本書像是有著魔力,吸引著宋冶的目光,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天色漸漸暗了,宋冶扭動了一下酸痛的脖子,確實是看的太久了。
書中的內容就像是新世界的大門,讓人不禁感歎,自己這幾十年算是完完全全地白活了。
書中的描繪的魔耳,完全是世間所有美與好的化身,他無所不能,且善良至極。
他完美,他萬能,他就像是,神明。
他在自己的莊園內,幫助著貧窮,受苦的人類;接受著人們的祈禱,完成他們的心願。
可宋冶並不這麽認為,這個世界滿地的喪屍和奇形怪狀的樹木,滿地的殺戮和處處危機四伏的場景,這都不是一個完美且萬能的神能夠治理出來的樣子。
這本書,毫無疑問是一本吹噓魔耳的書,甚至有可能就是他自己寫的。
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如果神是萬能的,那他一定不是完美的;可如果神是完美的,那麽他便一定不是萬能的。
或許這個魔耳是有各種各樣的能力,
但就憑他天天窩在自己的莊園裡遙控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他就必定不是完美的。 “小子,該吃飯了。”張老太婆已經做好了晚飯,招呼宋冶過去吃。
其實在宋冶看書的時候,房子裡也來了幾個谘詢的客人,他們無一例外對張老太婆恭恭敬敬,生怕說錯什麽。
在張老太婆為他們解答疑惑後,一個個感激涕零,就差沒跪在地上直接認娘了,這一幕幕看的宋冶差點沒笑出聲。
……
飯菜還算可口,宋冶大口大口地吃著菜,眼睛時不時瞄著張老太婆。
她好像總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總覺得是什麽事情都已經了如指掌。
吃完飯後的宋冶再度捧起了那本《魔耳莊園》,時間緊迫的他還想多了解一下這個神秘男人的信息。
天色越來越暗了,四周卻並不安靜,是不是有行人走過的聲音,但就是沒有一個人再進入房間。
晚上張老太婆好像不營業,宋冶如是想到。
張老太婆為宋冶安排了一個小房間,裡面除了一張床就啥也沒有,不過對於現在的宋冶來說,已經非常不錯了。
這座房子總是透露著一股詭異,牆上貼著的詭異照片,還有時不時響起的木板碰撞聲,再加上主人也是個年紀有些老的老太婆。
得幸虧是宋冶在這兩天也經歷了不少,現在對於這些牛鬼蛇神,也沒了那麽多的恐懼。
……
凌晨,宋冶被一陣尿意憋醒,看來是晚上看書的時候喝了太多水了,之前兩天因為都在外趕路,總喜歡吃飯吃到十分飽,喝水喝到胃脹氣。
剛一起身,宋冶就看到窗外有幾道身影閃過,隨即睡意全無,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輕輕地把門打開,發現外面空無一人,再回到房間內,那幾道身影卻是仍舊在窗前閃來閃去。
這就奇怪了,難道這窗有問題?
宋冶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了,可畢竟沒有正面看到那幾道身影,也不好做些什麽。
但就憑此事,宋冶便可以斷定,這棟表面上如此平靜的房子,一定也隱藏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排泄完畢後,睡意再度襲來,這幾天確實是太累了,宋冶一下子撲到床上,打起了呼嚕。
……
時間來到了早晨,宋冶的房間雖然有窗,但卻並未連接到外面,陽光自然也沒能照射進來,可自帶生物鍾的宋冶仍是醒了過來。
因為他知道,今天便是自己出發前往西城的日子了,那個滿是吸血鬼的奇怪城市,會讓他遇到誰呢?
他不知道,也無法猜測。
他唯一知道的,是趙青蕾此刻可能正遭受著折磨,也許離死亡也僅僅只有一步之遙。
昨晚宋冶思考了一萬種在西城可以發生的情況,但那都是徒勞,未來沒有人能預測。
對於即將面臨的挑戰,他仿徨,他緊張,甚至有一絲絲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