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冶警覺地環顧四周,發現四周並未出現人的身影,便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可正當宋冶放松警惕,忽然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陡然浮現在面前。
他們就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沒有任何聲響。
一黑一白的裝束一度讓宋冶以為是黑白雙煞,畢竟常年受到各種恐怖片的影響,有這個想法也不奇怪。
“喲,不是喪屍啊。”黑色身影的男子率先發出一聲感歎,像是有些失望。
“唉,伯爵的任務看來是難咯。”白色衣服的男子說道。
忽然,兩人身後傳來一道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宋冶此刻的神經靜繃著。
他明顯的感受到兩人身後的身影是憑空出現的,之前的腳步聲無疑是三人,但都在接近自己的時候消失了。
隨後又再度出現,這實在是太奇怪了一點。
“聊啥呢?”在月光的照射下,最後一名男子的身形也顯露了出來。
一身猩紅色的長袍把身形勾勒的有些曼妙,或者說,有點像女人。
煞白的皮膚像是刷上了一層層的白色石灰。
忽然,宋冶發現眼前的男子有點眼熟,可他確定絕對沒有見過這個紅色長袍的男子。
說起來,他的衣服,似乎和艾琳娜的有點相似。
一想到這裡,宋冶的腦袋炸開了,他想到了一個他十分忌諱的名詞。
血族。
“伯爵大人。”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彎腰成了九十度,鞠著躬。
“喲,兩個人類。”被稱為伯爵的男子咧著嘴笑著。
“醒醒。”宋冶後退兩步,挪了挪趙青蕾的肩膀。
趙青蕾抹了抹還沒睡醒的眼睛,大半夜的被叫醒總是不舒服的。
“三位,咱無冤無仇,你們要忙什麽就繼續,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看見。”宋冶說道,在說話的檔口,他發現自己的嘴唇有些發抖。
“誒,話不能這麽說,既然相見那都是緣分,一起去搓一頓?”宋冶發現,紅衣男子在說話的時候,眼睛時不時地瞄著身後的趙青蕾。
“我們還有事,就不麻煩了。”宋冶拱了拱手,領著趙青蕾掉頭就走。
可沒走兩步,三人就以幾乎相同的站姿再度出現在了二人的眼前。
這個場景的詭異程度,已經大大超出了趙青蕾的想象,剛剛從睡夢中的醒來的她一度懷疑自己是在做噩夢。
“急著走幹什麽?咱血族和人類的友誼,可不能斷啊。”男子說道,在血族二字上,他刻意的加重了力度。
宋冶心中一緊,他猜對了,這幾個人是血族的。
在受過艾琳娜轉換後的他始終明白,自己和血族冥冥之中有了聯系。
“啪!”紅袍男子輕輕地把手搭在了宋冶的肩膀上,本來黑沉沉的眼珠此刻散發著猩紅的光芒,修長的獠牙幾乎暴露在嘴唇外。
雖然宋冶沒有因為這點恐嚇嚇到,可身後趙青蕾身子卻是不住的顫抖,如果沒有宋冶站在她身前,她早就尖叫著跑開了。
暴力一定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那怎麽辦呢?
想想辦法,宋冶!
宋冶回憶著那天伸出獠牙的感覺,想讓對方不把自己宰了,估計就只能讓他認為二者是同類了吧。
“什麽?你...”看到宋冶緩緩張開的嘴巴後,男子愣住了。
宋冶的嘴中明明也有兩顆獠牙,雖然沒自己的長,但卻已經是血族的證明了。
“你明明...”男子的語氣有點紊亂,
他現在徹底傻了眼。 宋冶的氣息毫無疑問是一個人類,大老遠就能聽到的強力的心跳以及呼吸中溫熱的溫度都是人類的證明。
可那血族專屬的獠牙和瞳孔中淡淡的猩紅,卻像是一個年輕的血族才有的特征。
“可以放我們走嗎?”宋冶開口問道。
四周一片沉寂,除了風吹過的聲音,好像一切都暫停了。
“伯爵?”穿著白衣服的男子問道,他也有些傻了。
本以為伯爵就是單純想把這兩個人類當成食物,誰也沒料到事情改變的這麽突然。
被喊了一聲的男子終於回過了神,鮮紅的瞳孔中滿是殺意。
“你們人類的實驗是越來越放肆了!”看來,男子是把宋冶的情況當成是人類的實驗了,這麽一來,唯一的生路好像也斷了。
“女的帶走,男的殺了。”紅袍男子吩咐道。
“是,伯爵。”身著黑衣的男子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趙青蕾身邊,一把將其擄走。
“放開我!”趙青蕾發出驚聲的尖叫。
“你幹什麽?!”宋冶怒吼道,拿著匕首朝著黑衣男子狠狠地刺了過去。
就在匕首離對方約十公分處,“叮!”金屬碰撞的聲音在此刻響起。
只見白色衣服的男子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黑色的長刀,擋住了宋冶的攻擊。
而被稱為“伯爵”的男子則交叉著手臂,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
“此時我得跟給父親匯報。”想到這裡,他便轉身離去。
“別特麽走,給我放了青蕾!”宋冶嘶吼道,他被一襲白衣的吸血鬼擋住了去路,自身難保。
“宋冶, 救...”趙青蕾的求救聲忽然斷了,宋冶心中緊繃著的線也斷了。
“青蕾,你等著我,我一定來救你!”宋冶拚勁全力喊道。
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費?難道趙青蕾終究難逃一死?
此刻的宋冶心臟像被扭了一把,但轉眼又想到,如果此刻放棄,那一定是功虧一簣。
遠處的趙青蕾聽見了宋冶的聲音,此刻卻是早已失去了所有希望。
或許對她而言,一生,就到此結束了吧。
“叮!”沒有了後顧之憂的宋冶再度發起猛烈的進攻,白衣男子有些驚訝。
自己雖然是個比較年輕的吸血鬼,但身體素質應當是遠遠超過普通人類的,沒想到和宋冶幾輪的對碰下來盡然賺不到什麽便宜。
既然讓你們跑了,那我就把你的同伴留下,到時候一定能撬出點什麽有用的信息!宋冶這樣想著。
兩人的交戰中,宋冶好像逐漸佔據了上峰,可變故卻是在無意中發生的。
本就不堪重負的匕首在多次的碰撞下終於敗下陣來,隨著清脆的斷裂聲,匕首斷成了兩半。
宋冶手中留下的,是一段沒有任何殺傷力的手柄。
這下徹底完蛋了。
隨著黑色的劍刃劈砍而下,躲閃不及時的宋冶被劃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紅色的鮮血潺潺流出。
白衣男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宋冶,眼神中沒有一絲絲憐憫,隨即又是一擊平而快的攻擊,活生生插入了宋冶的胸口。
心臟在一瞬間被洞穿,宋冶整個人就像觸電般顫抖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