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華德低下了本該屬於驕傲的腦袋,一切似乎都停止了。
一旁被釘在書架上的子爵忽然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嗚嗚嗚。”喉嚨被匕首洞穿導致聲帶也受到損傷。
聽到比爾發出的聲音後,霍華德的頭抬了起來,可下一秒他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不行。
傑哥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求饒而放棄擊殺自己的想法,巨大的銀色長刀轉瞬間就要落到自己的脖子上。
“傑哥,傑哥不要啊!”霍華德此刻已全然顧不上自己的形象,發出的求饒聲已經沒有半天高傲。
可簡單的話語並未動搖傑哥的決心,他的親兄弟就是死在霍華德手下,落城豬人數百年的壓迫也和霍華德脫不了乾系。
今日,霍華德必須死。
這是傑哥心中唯一的想法。
“唰。”刀切開脖子中的肌肉組織的聲音,就像是劃過空氣,沒有任何阻力。
“撲通。”霍華德的頭顱應聲便落在了地板上,滾出一段不長不遠的距離。
“我是伯爵,我死了,你們都要給我陪葬。”霍華德落下的頭顱居然開口說著話,語氣很平淡,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
傑哥聽言,瞬間怒目圓睜,暴怒地一腳將頭顱踢飛的老遠,鮮血在地上畫出一段筆直的線條。
這一腳像是有著魔力,霍華德的頭顱和身體,都在緩緩地消散,最終化為一陣陣清風,落下了自己生命的句號。
看到化為湮滅的霍華德,傑哥松了一口氣,像是了卻了什麽生命中最高的目標,同時作勢要將比爾的頭顱也一並砍下。
“先別。”宋冶忽然伸出了手,擋住了意圖將比爾砍頭的傑哥。
“那天你們抓走的女孩,在哪?”宋冶一把拔出了比爾喉部的匕首,問道。
“在..五樓。”比爾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欲望,連他最大的依仗霍華德都已經化為塵土,自己根本沒有資格來左右這場叛亂的勝負。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陣騷亂。
幾名男爵此刻手握武器,作勢要衝入城主府,可門外幾個肅穆莊嚴的豬人卻一直擋住了他們的腳步。
“你們滾開啊,再不滾開,我就把你們全宰了。”其中一個留著寸頭的男爵道。
他本來好好在家中休息,忽然隔壁的工廠發出巨大的聲音,隨即自己的住房便倒塌了,炸的自己灰頭土臉,這才上城主府,想要討個公道。
他們並不知道,此刻他所找的對象,已經不在這個世界。
聽到門外聲音的傑哥轉過了頭,渾身粗壯的肌肉在鼓動,像是一條條蟒蛇。
“你想找他嗎?”傑哥從地上抓起霍華德紅色的爵位服。
那爵位服做工精細,整件衣服顯得十分妖異,像是某些藝術家手下的產物。
“這是...什麽?你幹了什麽!?”寸頭男爵問道,他的心中此刻也是無比震驚。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明白這城主府中發生了什麽的。
傑哥並沒有回答男爵,將手中的銀色長刀在空中輕輕地一揮,隨後用刀頭刺穿了紅色的伯爵服。
“盯!”銀刀帶著衣服,直接插在了城主府的大門上方。
“霍華德已經死了,落城的血族以後聽我號令。”傑哥說道,語氣中竟隱隱的散發出一股王者的氣息。
“你放屁!”他盡管看到了那活生生的男爵服,但他仍不相信此刻發生的一切。
傑哥看到對方的反應,
也是頗為無奈,一把上前將其的領口揪住,隨著巨大的力量一把將其砸到牆上。 “嘭!”整座牆壁都好像震動了一下。
男爵的身體在一瞬間化成了一攤肉泥,那恐怖的模樣讓人實在是難以接受。
宋冶撇過了頭,不願意看接下去發生的一切,隨後一把拎起比爾的脖子。
“帶路!”
“好。”比爾哆嗦的回答道。
一路向上走,路過了二層,三層,四層。
二人來到了五層。
這是一個非常陰暗的樓層,潮濕的地面和牆上稀稀疏疏掛著的蠟燭,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夠生活的地方。
樓層是由一個個非常狹小的房間組成,房門緊閉,房門上方標著號。
1,2,3,4....
一路向前走,宋冶發現門上的標號已經來到了50號。
最終,比爾停在了標為56號的房間前,而這,也幾乎是整個樓層的最底端了。
“這裡?”宋冶問道。
比爾點了點頭。
房門鎖住了,巨大的金屬鏈條將唯一逃生的路線封了起來,像是封住了人生活的希望。
“有鑰匙嗎?”宋冶問。
比爾搖了搖頭,“一般這門關上,都不會再打開了,鑰匙也只有伯爵和侯爵才有資格知曉位置。”
宋冶咬了咬牙,心一橫,將張老太婆給自己的匕首拿了出來。
“青蕾,你在裡面嗎?”宋冶的心臟砰砰的跳著,期待著裡面的回應。
可巨大的黑色鐵門像是十分厚實,阻斷了自己的聲音。
“嘭!”
“嘭!”
“嘭!”
宋冶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鐵鏈。
最終,匕首還是勝利了。
宋冶沒有管匕首在多次的敲幾下有沒有變形或者斷裂,一把推開了鐵門。
鐵門卻是很厚重, 沉重的像是一輛大卡車。
推開鐵門,一股淡淡的臭味傳來,房間內一片漆黑,幾乎什麽都看不見。
在走進去之前,宋冶掰斷了一根門外點亮著的蠟燭。
“青蕾?”宋冶試探性的問道。
可房間內並未傳來任何聲響。
隨著蠟燭的光亮,宋冶看到了漆黑的地板上好像長著青苔,一步一步地走在上面有些滑膩。
隨著一步步的前進,宋冶好像聽見了微弱的,生物活動的聲音。
視線中忽然出現了一雙沾滿塵土的腳丫子,如果不是黑漆漆的泥土,那一定顯得十分小巧可愛。
本來看著地面的宋冶抬起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鼻頭一下子酸了起來。
一個消瘦的女人披散著頭髮,臉上也沾滿著黑色的泥土,嘴唇煞白沒有任何血色。
身上插著兩根奇怪的管子。
手臂上是一根注射著奇怪液體的針管,脖頸處則是一根吸取著體內鮮血的管子。
“他,他娘的。”宋冶罵道,身體止不住顫抖著。
他沒有想到趙青蕾這些天經歷的居然是如此恐怖的生活,讓這樣一個女孩遭受這些,實在是太過於不公平了。
血族把她圈養在此處,將她視為食物,供給她營養,食用著她的鮮血,幸虧宋冶從未在這裡飲用過一滴鮮血,否則自責就可能讓他崩潰。
宋冶輕輕地搖了搖趙青蕾,將她從昏迷中喚醒。
趙青蕾的眼睛微微的睜開了,眼神中竟是恐懼,在看清楚眼前的來者後,忽然間淚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