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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在黎明之前呼喚我》番外225 宮牆深深
  “你們所謂的佛學,”黎帕那聽不懂吐火羅人的琅琅上口的佛經,反正也沒興趣,嗤之以鼻道:“宣揚什麽積德行善,積什麽德行什麽善?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光知道行善結果怎麽樣?在匈奴人面前還不是挨宰的份。”

  “匈奴兵強馬壯,我們除了挨宰,還能如何?”

  “廢物。”黎帕那臉色一變,正色道:“你們是願意屈辱的活還是願意光榮的死?”

  “公主!”熱合曼和士兵擠進人群,打斷她的話:“你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黎帕那看見他,熱情地寒暄:“來來來快請坐,有肉隨便。”卑職哪敢啊。熱合曼雖然餓得發慌了但也深知對方是國王之女,身份尊貴著呢,下人豈能隨隨便便吃對方賞賜的肉食?

  “公主你快回宮去吧。”熱合曼隻好迫使自己轉移對肉食的注意,勸說黎帕那回宮:“如果讓國王知道你偷偷跑出來可不大好。”

  “你們不吃?”黎帕那感到奇怪,她分明覺察到熱合曼身後那些衛兵盯著桌上的肉食雙眼發綠,卻遲遲不願意靠近過來。“多謝公主的賞賜……只是,”熱合曼賠笑道:“卑職等如果吃了肉,傳到王親國戚耳朵裡,實在是……”

  “那好。”既然他們不願意,黎帕那也不作勉強,對攤主說:“剩下的這些用布包好,我帶回宮去。”攤主欣然照辦,待黎帕那走後又遣散了圍觀人群,待夜幕降臨便哼著小曲兒拿著帳單去東城區找樓蘭王陀闍迦結帳。

  過了幾十年每一頓膳食皆無肉不歡的陀闍迦第一次茹素,肚子裡缺油水,餓得慌又沒有別的法子,畢竟讓王親國戚出錢是自己想出來的“餿主意”沒想到反而被王親國戚“反製”,搞得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獨自坐在書房裡正托著臉生悶氣,突然侍衛領著一個年輕的金發男子進來稟告說此人自稱在南城區做烤肉買賣的,找國王結帳。

  “結帳?”陀闍迦莫名其妙道:“結什麽帳。”

  “國王,事情是這樣的,”金發男子首先彎腰向國王行禮,奉上帳單畢恭畢敬地說:“今日天香長公主在我的店鋪買了不少肉食還交代說全部由你付錢。”

  “黎帕那?”陀闍迦驚詫地睜大眼睛:“她跑去你的店鋪吃肉食了?”搶過金發男子手中的帳單,看見上面詳細的記錄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所食的各種烤肉與價錢,總共二十金幣!這孩子的食欲好。一個人用掉了二十個金幣的肉食。陀闍迦心想著,無奈叫來古裡甲:“國相你領著他去稅務官那裡要二十個金幣。”

  古裡甲彎腰行禮回應,帶著金發男子離開書房,陀闍迦在看看帳單,驀地回過神,發覺不對勁:“黎帕那不是在跟著蘇爾碧女官學習規矩和禮儀嗎?為何突然跑出去吃這麽多肉?”他越想越不對勁,喚來身邊侍候的侍女打聽:“你知道怎麽一回事嗎?黎帕那今日為何跑出去吃肉?”侍女脆脆的回答:“天香長公主年紀尚小,光是茹素哪裡受得了?跑出去吃肉也合乎常理。”

  “不對不對。”這番話未能令陀闍迦信服,他搖搖頭:“多乖巧多討喜的孩子,居然在本王決定茹素之後跑出去吃肉,如此叛逆的舉動根本不像她的為人,其中必定有詐。”他說到這裡,又問侍女:“黎帕那回宮這幾日,除了尉屠耆和蘇爾碧女官還見過其他什麽人沒有?”

  侍女想了想,卻欲言又止:“這......”陀闍迦臉色陰沉下來:“支支吾吾什麽,有話直接告訴本王!”侍女隻好開口:“聽聞前些天,

希瑪妮王妃姐妹幾個特意去看了公主。”原來如此。陀闍迦看著侍女片刻,“那她們幾個和公主說過什麽話,你可知道?”  侍女搖搖頭:“這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啊哈!”陀闍迦冷笑道:“本王知道。”“本王知道她們心裡在想什麽,自從斯忑妲去世,她們一直遷怒於本王,每次看見本王就冷嘲熱諷。”“她們肯定在黎帕那面前說了許多本王的壞話!!”惡意詆毀國王可是大罪啊,重則處死。侍女嚇得頭埋得低低連大氣也不敢出。陀闍迦越說越窩火,“啪”狠狠一拍桌子,震得旁邊杯壺直搖晃,吼聲如雷:“沒想到本王在前朝操勞國事,她們倒在內宮搬弄是非,燒起了第一把火!”

  陀闍迦吼畢,騰地站起來橫衝直闖出大門,侍女在後面問:“國王這麽晚了你還要出去啊。”陀闍迦頭也不回地說:“本王還要去看黎帕那,否則內宮就得被那些饒舌的貴婦們攪得不成樣子了!”

  呵呵,自從跟著公主。每日都吃得夠飽......生平第一次吃這麽多肉,吃得太飽,連肚子都脹得好疼,蔓琳愁眉苦臉地捧著肚子一步懶似一步在走廊間緩慢穿梭,突然迎面撞見急匆匆趕來的陀闍迦。“國王!”她立馬打起精神彎腰向國王行禮。陀闍迦問:“黎帕那在哪裡。”蔓琳漫不經心地回答:“公主.....她在院子裡賞月呢。”“賞月?夜晚的風這麽大,她還賞月?”陀闍迦覺得不可思議。

  蔓琳忍受著肚子不適,回答:“國王不用擔心,公主穿得厚實,不會冷著的。”陀闍迦看出了端倪,指著她的臉:“本王看你的臉色不大好,身體不舒服嗎?”她強作笑顏:“沒什麽,只是晚膳吃得太多了,想去一趟茅房罷了。多謝國王關心。”陀闍迦隻好說:“既然如此你快去吧。”“是,尊貴的國王。”蔓琳謝過陀闍迦,轉身剛走出幾步,陀闍迦又叫住她:“等等。本王進來的一路上都沒有看見什麽人,怎麽回事?其他人呢?”

  蔓琳一頭霧水道:“什麽其他人?沒有啊。”陀闍迦賞她一個白眼,把話說得更明確:“黎帕那進宮的時候本王明明挑了十幾個人進來隨身侍候。她們人呢。”蔓琳如實回答:“她們聽聞這座寢宮裡鬧鬼所以都不敢來。”陀闍迦啞然片刻後便笑了,笑得很奇怪:“那你為什麽要進來?難道你不怕鬼?”“我心裡沒有鬼,自然不怕鬼了。”蔓琳說:“前王后的芳魂不可能找我的。”“算你機靈。”陀闍迦收斂了笑,正色道:“本王重賞,你要好好服侍黎帕那。”蔓琳頓時欣喜若狂幾乎忘記了肚裡脹得難受再次彎腰向國王行禮。陀闍迦揮揮手讓她退下,便去往庭院:“黎帕那。”“孩子,你在哪裡啊?”花葉上飄搖的月光,枝頭上跳動的月光,樹林剪影裡隨著陀闍迦小心翼翼地前行而同步輕移的月光,還有月光牽動著的蟲鳴,無是不在心頭間烙下一種靜謐之感。

  “沙沙”突然高處掉下來什麽東西,不偏不差打在陀闍迦頭上,他嚇得後退幾步,慌忙將蓋在頭上的東西扯下,原來是一小撮帶葉子的樹枝。“吵吵什麽!”緊接著樹上傳來凶巴巴的聲音,他下意識仰頭,借著月光隱隱約約看見一團熟悉的影子懶洋洋地伏在粗大的樹枝上。“孩子。”陀闍迦看著她,睜大眼睛:“你怎麽爬這麽高。”

  “爬得高才看得遠嘛。”

  “快下來吧。我們父女兩個好些日子沒見面了。”

  “囉嗦什麽?你有話就在這裡說。”

  “我聽聞你今日一個人跑去南城區吃肉......”

  “如果你今晚是特意來勸我和你一起茹素的,抱歉,我只能告訴你,休想。”黎帕那的語氣和此前的以禮相待全然不同,讓陀闍迦更加相信是希瑪妮姐妹幾個的惡意挑唆所致:“我還太年輕還是長身體的時候,我必須得多吃肉。”“好好好。你想吃就吃吧我為你法外開恩一次,總行了吧。”陀闍迦將自己對王族貴婦的憎恨的怒火深埋在心底,對親生骨肉卻依然和顏悅色:“反正我是吃不著了,作為國王在臣民們面前必須得以身作則。”

  “笑話。法外開恩?以身作則?你還好意思說得出口,你不怕被雷神劈啊?”

  “孩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

  “不不不,我不清楚。如果你有什麽成見的話,盡管告訴我,我一定竭盡全力去解決。”

  “嘿嘿嘿嘿,樓蘭國王你還裝傻充愣呢?”

  “我何時裝傻充愣了?”

  “好吧,你既然還要繼續裝傻,我就把話說清楚,屆時雷神劈你的時候讓你死也死個明白。”黎帕那驀地一拍樹乾,爬起來低頭向站在下面的陀闍迦大聲咆哮:“這座王宮裡面除了我,你還對誰法外開恩哪?”“這這,孩子。”陀闍迦聽得越發糊塗:“除了你,我還能對誰法外開恩?”“滿嘴胡話!”黎帕那咆哮道:“我今日親眼看見了,你偷偷在外面買了一車牛肉送進宮,人家親口告訴我是舍不得你那個匈奴妻受苦所以偷偷為她準備的。打算藏在冰窖子裡,容她慢慢享用!還有臉說什麽法外開恩,什麽以身作則?我呸!”

  原來如此。好你個死婆娘,膽大包天,目無法紀,膽敢冒充本王的名義在外面偷偷買肉運進宮!氣得臉色鐵青的陀闍迦回到自己的寢宮,嘴唇直打顫,只見其一語不發,猛地操起一個長頸細口的陶瓷器皿擺設“啪”地狠狠砸到獸皮地毯上摔個粉碎。所有侍從侍女都嚇了一跳,沒有誰敢說話,整座寢宮裡霎時靜得連針落地也能聽得見。“去。”陀闍迦伸出抖得厲害的手,指著門外發號施令:“去把國相給本王叫來。”

  “國王。”古裡甲很快應傳來到陀闍迦面前,“你有何吩咐?”“國相!”陀闍迦吼道:“你去給本王查,匈奴夫人這幾日都在做些什麽。”古裡甲睜大眼睛,驚詫地問:“可是發生了什麽事。國王?”“這個死婆娘吃不得苦,居然敢冒充本王的名義在外面偷偷買肉運進宮裡面藏著,想慢慢享用!她膽大包天,眼裡可還有我這個樓蘭國王!!”陀闍迦吼畢又操起一個銀壺子砸在地上。

  “有這樣的事。”古裡甲驚詫之余,亦好言安慰陀闍迦:“國王你消消氣啊,消消氣。交給老臣去辦。”“國相。”陀闍迦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你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古裡甲會意地點點頭,“是。老臣明白。”

  陀闍迦停頓片刻,語氣再度緩和了些:“黎帕那年紀小,光茹素不行,乾脆,放寬條件允諾所有未及車轍高的孩童吃肉。”“不妥不妥。天香長公主今年都十四歲了,她比車轍還高出一大截呢。”古裡甲提醒說。“那就改為年齡十五歲以下者。”陀闍迦隻好改口,而此時的匈奴婦人尚未覺察自身招惹事端,正坐在地台上橫眉豎眼地看著侍衛將手腳捆綁得嚴嚴實實的達烏德抬進宮,重重地摔在地上。“知道王后為什麽找你麽。”依娜姆冷冷地問。

  “嘿嘿嘿,我不知。不知。”達烏德被摔得渾身麻木,還在衝著匈奴女人及其女官嬉皮笑臉:“王后,我只是一個在果房打雜的仆役罷了,實在是不知道,什麽地方得罪了尊貴的王后陛下,嘿嘿嘿。”“你少和本後油嘴滑舌。”珤勒爾感到厭惡,走到他身邊就是重重一腳,逼問:“老實交代!你那日在前王后寢宮門口鬼鬼祟祟地和天香長公主說什麽了!”原來她是為那件事綁我來問話。達烏德的藍眼珠子骨碌一轉,心想自己說了王后的壞話,總不可能傻到什麽都老老實實交代出來自尋死路吧,於是繼續嬉皮笑臉地說:“敢情王后問的是那件事啊我其實是,那日無意間路過那裡,恰好遇見她出門,她就叫住我,問我宮裡的大概狀況,我就和她多說了幾句。”

  “宮裡的大概狀況。”珤勒爾質疑道:“蘇爾碧教她禮儀的時候,沒告訴她嗎?”“蘇爾碧女官說得比較籠統,況且,”達烏德繼續扯謊:“公主從小流落民間,學的是粟特人的東西,一下子也適應不了。”珤勒爾看了這個嬉皮笑臉的仆役一眼,心想量其也沒有膽子對自己扯謊,又問:“她有沒有問關於本後的什麽事情。”“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達烏德使勁搖頭否認。“當真。”珤勒爾感到半信半疑,小野種在宮外就多次招惹自己,回到宮裡反而沒見了動靜?

  “王后,我覺得公主沒有那麽傻。”依娜姆也覺得達烏德不像扯謊:“她才剛剛回宮,人生地不熟,能想不到貿然打聽在宮裡生活多年根基穩固的你,會惹來什麽樣的後果嗎?”

  哇啊~達烏德被釋放,走出王后寢宮一路上感覺肚子老疼,把八成是被踢傷了。該死的一個匈奴女人,囂張什麽?漢人已經攻下大半個西域,匈奴人節節敗退,她還敢囂張!達烏德暗暗怒罵珤勒爾:哼!囂張不了多久的!怒罵的同時也捂著肚子急急跑去侍醫苑找侍醫診治。

  “為什麽大礙。 只是輕微的內傷。”瓦讓拿來幾副藥遞給達烏德並在他對面坐下,關切地問:“是不是剛才與人鬥毆弄得?”

  “什麽鬥毆啊。”達烏德氣呼呼地說:“我被王后抓去問話,差點就沒命了!”“噢?”瓦讓驚詫地問:“怎麽回事。”達烏德便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和盤托出。“原來如此。”瓦讓拍拍他肩膀笑道:“幸好你機靈,把匈奴夫人敷衍過去。”

  達烏德說:“屁話,我難不成活膩了。”

  瓦讓說:“那你打算怎麽辦。”達烏德驚詫地問:“什麽意思?”“傻瓜。你沒看出來你所處的境地嗎?”瓦讓給他一個栗暴:“夾在匈奴夫人和天香長公主之間———”

  “你因為和天香長公主說話惹得匈奴夫人懷疑。所以抓你過去逼問,這萬一要再傳到天香長公主耳朵裡,你打算怎麽解釋。”

  “我什麽都沒說。”

  “你以為天香長公主會相信你說的話?她知道她的身世,且生性多疑……她可沒有匈奴夫人那麽愚蠢那麽容易糊弄。你自己看著辦吧。”瓦讓說罷,故作無奈地搖搖頭轉身要離開,目瞪口呆的達烏德拉住他的衣袖:“如果天香長公主不相信我說的話,執意認為我出賣了她那會怎麽樣?”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瓦讓說:“我只聽師長說過她的戾氣很重,倘若被激怒的話……整座王宮甚至整個樓蘭都得遭殃。”

  “不不不不,我冤枉呀。我真的什麽也沒說呀。”達烏德可憐巴巴地拉著瓦讓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幫我想個法子,讓她相信,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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