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眼神一陣閃爍,微微歎了一口氣後,將口罩摘了下來。
“你們這群記者真是跟蒼蠅似的,簡直沒完沒了。”
對方這麽說,顯然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我們可不是記者。”水瀨晴空解釋道。
石田草芥楞了一下,問道:“不是記者,那是什麽?”
“偵探,高中生偵探。”水瀨晴空繼續道。
“嘁——都高中生了,還在玩偵探遊戲,幼不幼稚。”石田草芥不屑道。
“你......”
水瀨晴空剛想出聲說些什麽,卻被林昊打斷了。
“石田同學,如果有時間的話,不妨找個地方談一談,關於松川涼子的案子,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當林昊提到松川涼子的時候,石田草芥眼神出現了明顯的波動。
“你以為你是誰,你想問我就問我?”石田草芥撇了撇嘴。
“你這家夥,也太沒禮帽了吧。”水瀨晴空終於忍不住出聲斥責道。
“我叫阪本昊二,我覺得,松川涼子並不是自殺。如果我說出這一點你還不感興趣的話,那我們只能離開了。”
林昊做了一番自我介紹,然後說出了讓石田草芥整個人都怔住的話。
“原來你就是阪本昊二,好吧,我願意配合你。”
林昊沉吟了一聲,沒想到石田草芥竟然知道阪本昊二這個名字。
不過林昊也沒有多作糾結,而是和水瀨晴空跟著石田草芥來到了一片空地。
這片空地,是某個經過改造的廢棄施工工地,已經成為附近孩子們玩耍的地方。
石田草芥坐到了一個秋千上,蕩漾起來。
“有什麽問題,問吧。”
“你和松川涼子,什麽關系?”
林昊坐到旁邊的秋千上,出聲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石田草芥蕩起的秋千漸漸停擺,他沉默了一陣,隨後開口。
“兒時的玩伴,就在這個空地,我們度過了整個幼兒園和小學的課余時光,後來她搬家了,去了不同的初中,我們就再也沒聯系過,直到......”
說到這裡,石田草芥頓了頓。
“直到我聽到她的死訊。”
這些,林昊在筆錄中也看到過一點,不過,此時石田草芥明顯比自首時說得更多。
“你是怎麽認定,松川涼子並不是自殺的?”林昊繼續問道。
石田草芥雙手交叉,放到了鼻尖上,神色有些陰沉。
“十三年前我出生嘍。”
“我睡覺從來隻睡一個鍾頭。”
“我從小就愛吃香蕉卻每次只能吃一口。”
“我去了遠方你們應該會忘記我吧好寂寞啊。”
“我的腿沒有了,你的給我好嗎?”
石田草芥忽然唱起那首悲涼而又驚悚的歌來,雖然不如車站時的那般詭異,但從石田草芥的嘴裡唱出,卻獨有一股哀傷在裡面。
“是因為這首歌,其實這首歌並不是之前被我聲稱殺害的女生創作的,而是她在被殺害前就收到了那卷磁帶。而且,當初我在參與涼子的葬禮時,在她的遺物裡,也發現了同樣的磁帶。我剛才唱的,就是那個磁帶裡的歌曲。”
林昊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已經聽出來,石田草芥所唱的,和自己在車站時所聽得有所區別。
在車站時,林昊聽到得第一句是“我出生在十五年前。”
而石田草芥所唱得,也就是松川涼子收到得磁帶裡得歌曲,是“我出生在十三年前。”
更重要得是,在這個案子得案宗裡面,也同樣記錄第二個死亡的女生家屬送來的磁帶,是十四年前。
一開始林昊以為是案宗記錄有誤,
只是將這一點暗藏心裡。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隱秘。
之後,石田草芥從兜裡掏出了一卷磁帶。
“幾個月前,我也同樣收到了這樣的磁帶。”
石田草芥這句話,讓林昊和水瀨晴空都愣在原地。
石田草芥不緊不慢的掏出一個已經過時很久能夠播放磁帶的隨聲聽,將磁帶放入之後,隨聲聽的喇叭裡,傳出呲呲啦啦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林昊在車站時聽到的音樂。
“十五年前我出生嘍。”
“我睡覺從來隻睡一個鍾頭。”
“我從小就愛吃香蕉卻每次只能吃一口。”
“我去了遠方你們應該會忘記我吧好寂寞啊。”
“我的腿沒有了,你的給我好嗎?”
將這首歌放完後,石田草芥按下了暫停鍵。
“其實,我在收到這卷磁帶之後,就知道自己是凶手的第三個目標,為了保護自己,也為了讓這個案子得到警方足夠的關注,我便策劃了這一起認罪然後翻供的計劃,目前來看,還算成功。”石田草芥道。
“那你應該知道,幾天前,一個車站裡, 也響起了同樣的音樂?”林昊問道。
石田草芥點了點頭,道:“我當時聽說了這個新聞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有些想不通,凶手為什麽會駭客那個車站的廣播系統,然後播放這首歌。”
“應該是因為我和水瀨同學在那裡吧,畢竟在此之前,我和她曾經追查過這個案子。”林昊推測道。
“你們也在?”
石田草芥愣了一下,然後臉色沉了下來。
“那你們可要小心了,說不定,凶手有可能將目標放到了你們身上。”石田草芥沉聲道。
林昊和水瀨晴空對視了一眼,林昊很平靜,倒是水瀨晴空,顯得有些緊張。
“好吧,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怎麽知道第二名死者的死亡過程並完美騙過警方的?”林昊微微一歎,緊接著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石田草芥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回道:“因為我目睹了那個女孩的死亡過程。”
石田草芥明顯有些語不驚人死不休,水瀨晴空甚至因為這句話,陷入了短暫的邏輯混亂。
“說說看。”
林昊卻很清醒,不過他也很想知道這究竟是什麽一回事。
“在涼子死後,我就一直有關注這首歌的事情,後來我聽到傳言,說是涼子所在的那所初中,有人創作出一模一樣的歌曲,於是我便打探到了這個女生。從那以後,我便對這個女生進行暗種觀察,終於在涼子忌日的那一天,那個女生自顧自的走到一處四下無人的鐵軌,用一段兒童手臂,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橫躺在鐵軌上,一直把自己給掐暈了。當時我想去救她,可沒想到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