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本淨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
“這不可能?紗織怎麽會死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堂本淨既驚恐,又悲慟道。
林昊直接聯系了成田大輔,將這裡的情況告知於他。
成田大輔得知林昊找到飛天女屍案的女屍,激動的表示立馬帶人趕過來。
在成田大輔到來之前,林昊並沒有動裝有女屍的冰櫃,而是對雜物間進行了勘驗。
勘驗的結果,只有一個。
那就是地上灰塵顯現的鞋印顯示,除了現在進來的三人之外,近期只有一個人進入過這裡。
這些鞋印,林昊很快在堂本淨的鞋櫃中找到了對應的鞋子。
在成田大輔帶人到來拍照取證之後,林昊打開冰櫃,開始對女屍的屍體進行屍檢。
屍檢完成後,林昊長出了一口氣。
和堂本皮包老店地下密室中的三具女屍一樣,五原紗織也同樣是被人活活剝皮致死。
和那三具屍體不同的是,五原紗織死前並沒有被喂服催乳藥物,乳腺也沒有任何產生奶水的跡象。
不過,五原紗織死前不久,有被侵犯過的痕跡。
從這些痕跡反應的時間上來看,凶手應該是一邊剝皮一邊做那種事。
只是想想,林昊都感覺渾身發寒。
除此之外,五原紗織的屍體上,還有幾道明顯的勒痕。
這些勒痕,全都是死者死後產生的,而且很明顯是為了用繩子固定住屍體才這麽做的。
那些繩子,在雜物間另外一個地方被找到了。
和繩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已經泄了氣被折疊好的超大氣球。
氣球所用的材料,跟堂本淨身上所穿得那身衣物,一模一樣。
這一刻,林昊終於知道,無比詭異驚悚的飛天女屍案,是怎麽產生的了。
凶手利用這種可以吸收可見光材料的氣球和繩子,將五原紗織的屍體擺在氣球下方,然後像風箏一樣升上天空。
因為氣球使用了可以吸收可見光的特殊材料,所以無論是人眼還是攝像頭都無法發現氣球的存在,於是給人一種只有一具屍體漂浮在空中的錯覺。
知道了飛天女屍案的謎底,林昊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從始至終的線索和證據鏈條,都完美指向了一個人,那就是堂本淨。
“看來,堂本淨是這一系列案子的真凶了。”
成田大輔,也得出了這個結論。
“我不是凶手,我沒有殺人,更不會殺害紗織。”堂本淨失聲的連連搖頭。
“就算你想否認,也無濟於事,這些證據足以定你的罪了。”成田大輔冷聲道。
堂本淨面如死灰,他依舊想喊冤,可話到嘴邊,卻又沉默了。
在如此完整的證據鏈條面前,堂本淨似乎所有的話都是徒勞的。
這時,林昊走到堂本淨跟前道:“如果你想證明自己是被冤枉的,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
堂本淨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忙問道:“什麽辦法?”
“這個辦法,需要你全力配合,我所說的全力配合,是一點保留也沒有的那種配合,甚至包括你最難以啟齒的隱私。如果你能做到,我就能幫你。”林昊回道。
“我能。”堂本淨咬牙道。
“林桑,難道你認為堂本淨並不是凶手?”成田大輔驚道。
“只是一種感覺罷了,這件案子的線索,痕跡,證據鏈,實在太完整了,
幾乎沒有任何瑕疵,這和我所見到的一些案子,都有所不同,無論什麽案子,就算找到了真凶,這些都不可能保證十成十的完整。我師父說過,越是看起來完美的事物,假象的可能性就越大。”林昊回道。 “林昊,難道你想用那一招?”宋靈兒俏臉一白道。
林昊點了點頭,神色堅毅。
“為了一個不相乾的人,值得嗎?”宋靈兒咬著嘴唇一臉憂色道。
“如果師父在這,他會怎麽回答你?”林昊不回反問。
“洗冤懲惡,是仵作的職責,就算死,也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在自己面前蒙受不白之冤。”宋靈兒喃喃出聲。
“師姐,這也是我的答案。”林昊長出了一口氣道。
“小昊,咱們不當仵作了好不好,你就跟著師姐,師姐養你。就算養你一輩子,也沒關系。”宋靈兒有些慌亂道。
“抱歉,師姐,我已經決定了,如果這一次我失敗了,你就再找一個人嫁了吧。”林昊道。
“你這個混蛋,說得好像我是你媳婦兒似得,咱們領證了麽,拜天地了麽,什麽都沒有!誰管你去死,你和老爹都是蠢到無可救藥的大笨蛋。”宋靈兒又羞又氣道。
林昊和宋靈兒之間的對話,用的是方言,成田大輔聽得是一頭霧水。
可兩人之間如同生離死別的情緒,成田大輔感受到了。
“林桑,你說得那個辦法,很危險?”成田大輔驚疑道。
林昊點了點頭道:“那個辦法,是一種仵作禁術,失敗的話,輕則精神分裂,重則成為一具沒有任何意識的植物人。”
成田大輔倒吸了一口涼氣道:“究竟是什麽樣的禁術,竟然這般危險。”
“這種禁術,名為大夢千衍!施展大夢千衍後,施術者會沉浸在夢境之中,這個夢境,是根據另外一個提供生平細節的人產生的,夢境之中,施術者會化作提供生平細節者,經歷那個人的一生,從而在其中找到能夠幫助那個人洗冤的關鍵線索。雖然聽起來玄乎,但許多心理學理論可以驗證,大夢千衍,其實是一種深度的心理暗示,而一個人的心理世界,複雜而又脆弱,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大夢千衍被稱為仵作禁術,並不是因為被禁止使用,而是當一個仵作在沒有能力駕馭這個禁術之前,不允許使用。
這個禁術,林昊之前並沒有使用過,只知道使用的方法。
一旦失敗,便無法挽回。
“林桑,這麽危險的事情,你真的確定要做麽?”成田大輔沉聲問道。
“我心意已決。”林昊回道。
能為不讓他人蒙受冤屈做到拿自己的安危冒險,這樣的精神,讓成田大輔肅然起敬。
同時也極為好奇,大夢千衍,將會帶來怎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