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有三批高手飛快接近。
為首的都是聖尊,其中兩位是人族,一位是妖族。
正是另外三大防區的尊主。
其中一位豐神俊朗的白衣青年收起手中的折扇。
“第五尊主,你通知我們過來,可有什麽要事?”
見到此人,藍櫻的笑容都變得明媚了許多。
她甚至主動上前,抓住了此人的手,故意撒起了嬌。
“徐大師,難道我沒事就不能和你見面了嗎?”
那位徐尊主聞言不禁莞爾一笑。
“當然可以。”
“少宮主親自召喚,乃是徐某的榮幸。”
而另一位黑須黑袍的中年男子,則是滿眼寵溺地揉了揉藍櫻的腦袋。
笑著問道:“小師妹,發生什麽了?”
此人是九廷宮的副掌門越澶,同時也是藍淵古聖的大徒弟。
至於最後那位凌空虛立的妖族聖尊,到場之後緩緩掃視了一圈在場眾人,隨後便是一言不發。
並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對此,藍櫻非但沒有不爽,反而主動朝此妖點了點頭,表達著自己的親近之意。
因為此妖不光自身實力極強,在聖尊中堪稱佼佼者,而且牽一發動全身。
東竹島除了飛仙門和九廷宮之外,排名第三的勢力就是此妖所率領的宗門。
這也就罷了,此妖還獲得了島上大部分妖族的支持。
真要算起來,她所能調動的人手完全不比自己的‘古聖父親’少。
這樣一尊巨頭,九廷宮當然是要籠絡的。
作為東竹島的主宰宗門,九廷宮的吃相看起來還行。
五位尊主,只有第一尊主越澶和第五尊主藍櫻是他們的自己人。
但實際上,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們高風亮節。
實在是另外三位尊主都太重要了。
第二尊主印雪兒代表著飛仙門,無論如何也必須要給個位置。
那位妖族聖尊背後能量驚人,如果不給個尊主之位,沒法安撫背後的宗門和島上的妖族。
畢竟東極島不是靠著一個古聖,又或者哪一個宗門單獨守住的。
而那位徐尊主更是了不得。
此人的戰鬥力在聖尊之中倒算不上頂尖,也沒有開宗立派,但是丹器符陣、醫卜星象無所不精,堪稱全職大師。
而且此人不像尋常宗師那般孤僻倨傲,待人接物風度翩翩,極其擅長與人結交。
當年在墟界,不光他所在的第五泉眼,就連第四和第六泉眼都有許多受過他恩惠,又或者與他稱兄道弟的仙人。
甚至就連第五泉眼的主宰,都是和他平輩論交。
他來到東竹島那天,藍淵古聖親自出迎,可見重視程度有多高。
而他擔任第四尊主之後,島上許多原本心思浮動,想要投降修神流的仙人,立刻就死心塌地的留了下來。
這樣一個人,藍櫻當然要多多與之親近。
無論是因為他那一身極為寶貴的職業技能,還是他那廣得不可思議的人脈,又或是本就對他生出的好感……
於是前往湖心大殿的路上,她依舊抓住徐大師的左手沒松開。
兩人結伴同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道侶呢。
“這次叫大家過來,是因為飛仙門的初代掌門薑城回來了。”
“他畢竟是個聖尊嘛,還是要重視一下的。”
“所以讓大家來和他見見面,順便對他在今後島上的位置做個安排。”
藍櫻侃侃而談,就像是東極島聯盟的議長似的。
她隻想趁著薑城回來的第一天,就把他的地位壓下去。
不過還沒等其他人表態,殿內又有一行人緩緩飛了出來。
“藍淵古聖!”
“見過師尊!”
“參見古聖!”
外面許多仙人連忙行禮。
而藍淵古聖在看了一眼薑城之後,也主動朝著徐大師和那位妖族尊主點了點頭。
“關於薑城的安排,你們討論決定便可。”
“我就不親自表態了。”
說完,他又看向身邊一名神色清冷的女子。
“這次議事,就由你負責主持吧。”
此女僅有高階道神的境界,在一眾聖尊和古聖的面前,可以說是彈指可滅。
但她坐上主位時,卻沒有一個人表示不滿。
因為她的身份非常超然。
落仙島上萬族群和宗門組成松散的聯盟,原本極其難以統一協調。
每個族群都有各自的天賦特點,各個宗門也都有自己的擅長領域,而且各懷各的心思。
稍有不周,便會陷入各自為戰,甚至互相掣肘的境地。
別說是配合發揮出更強的戰鬥力,不互相干擾拖後腿就不錯了。
但現在五個防區全都是各個族群和宗門打散重組的狀態, 而且各司其職,相輔相成,配合得就像一個整體。
之所以能做到這一切,就因為有這位道神級的女人在幕後指揮。
因為她的存在,東竹島的戰鬥力被最大化的激發了出來。
可以說,如果沒有她,即便有強大的飛仙門和藍淵古聖,東竹島也不可能頂得住數個神殿的圍攻。
坐上主位之後,此女如同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澹澹道:“你們有什麽提議,可以暢所欲言。”
印雪兒第一個站了出來。
“這還有什麽可商量的?”
“東竹島本就是飛仙門的,之前只是群龍無首,現在薑掌門歸來,盟主之位也該物歸原主了。”
“論實力,論身份,舍他其誰?”
她的態度讓藍櫻很意外。
這個女人剛才對薑城那麽‘不尊重’,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的架勢,現在居然這麽支持他?
五位尊主的地位再高,也還是要受盟主節製的。
這位置才是真正的東竹島萬族之主。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外敵環伺的特殊情況,古聖也沒法號令那麽多不同的族群。
印雪兒的話音一落,殿外許多聖主立刻就嗡然議論了起來。
“不會吧?盟主?”
“這是要取代藍淵古聖的位置嗎?”
“我原本以為是再加一個尊主的,想不到她們居然想要盟主之位。”
“這有點癡心妄想了吧?”
那位藍淵古聖依舊在閉目養神,似乎是覺得這個提議太可笑,都不值得他開口。
不過他不開口,自有人替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