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隨著年節和元宵過去了,各門各派也開始響應王世漋的提議,準備去青竹盟會總舵連環城赴會。
在此期間陳洛登也找了公孫馥。公孫馥看著他們兩個很嚴肅的坐在自己面前,就問他們來做什麽。
陳洛登一方面問了寧百通的情況,但得到的是不確定的答覆,還有就是江湖上多少人支持他做盟主。
公孫馥笑了笑,“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我也從來沒查過這個啊。再說你這麽緊張很可能影響最後的結果的。”
陳洛登說道:“這個我也知道,但是燕子很緊張,而且想想做了這個盟主總沒有壞處,所以我得做到心裡有底啊。”
花飛燕說道:“誰說是我緊張啊,好像你不想做這個盟主似的。”
陳洛登沒忍住露出了笑容,“是啊,我也說了,做盟主總沒有壞處。而且我想過了,如果真的做了盟主也沒有什麽其他的事,無非就是搞搞活動,聊天、喝茶然後比劃幾下就行了,把他們都團結起來就好了。”
公孫馥本想反駁,但是想想魔教完蛋了,就只有寧百通在逃,還有一個崔夢瑕生死不明,除此之外還能讓人擔驚受怕、不得不動武的好像也沒有了。
這麽一想,這正道盟主似乎也沒有那麽緊要了,只要能服眾、能聯系各門派和散人也就可以了。
公孫馥說道:“當然了,你這麽說也是對的。但是我覺得你的牌面要大一些,崔憲是根紅苗正,在人脈上也不差,可是說到對魔教的打擊他可是不如你。加上你會真元圖的心法,實力上你佔優勢,而且那些散人也多數佔你,這個我是有耳聞的。”
“耳聞?”陳洛登說道:“你剛剛不是說你沒有查過嗎?而且散人為什麽站在我這邊呢?”
公孫馥說道:“都是道聽途說,是真是假都不一定呢。至於那些散人,他們確實是良莠不齊,能擔事的確實少之又少,但是他們並不傻,和崔憲比起來你這種出身,他們更有親近感。”
陳洛登和花飛燕對視一眼,陳洛登笑道:“沒想到,我煩這些散人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我沒想到還有用得著他們的一天。”
公孫馥問道:“現在你知道該怎麽做了?”
陳洛登說道:“你這麽說我似乎更有勝算,我心裡有底就好了,隨便吧,他們要真的更喜歡我,那我就光榮上位,不喜歡我那就當一個副的。哎呀,對啊,我這不是鐵定能當官?那我就不糾結了。”
“是哦!”花飛燕說道:“我都沒想到,你們兩個都是後補,確實誰都能當上盟主,只是區別在正副而已。”
陳洛登突然之間就釋然了,自從聽說要選盟主之後就沒有這麽輕松過,當然,他也清楚,這件事沒有那麽容易。而且還有一個寧百通在到處跑,也不知道現在去了哪裡。
一想到寧百通,陳洛登不知為何,又想起了崔夢瑕,她到現在依然是沒有人發現一點蛛絲馬跡,可以說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估計真的完了。
陳洛登看著花飛燕,“既然如此,我們就去連環城好了,等事情結束,我們直接坐船,順著大江一路向東,去看大海!”
花飛燕說道:“那就和你師兄他們說說吧,我們直接去連環城不就好了。”
於是,二人就告辭了。公孫馥回憶著昨天花飛燕來和自己說,其實陳洛登根本不喜歡自己的事,最初公孫馥是非常難過的,但是馬上就明白陳洛登是因為自己做探子才敬而遠之的,心裡也就沒有那麽難過了。
和關一流說過之後,無常門的眾人直接開赴青竹盟會總舵連環城了。
而這個時候的連環城外,齊東風已經奉命準備了會場,而且是用船隻來做會場的。
齊東風讓幫眾用鐵鏈把船連接起來,又用舢板和木板鋪在上面,做成一個環形的會場,還用樓船做看台,雖然因為風浪搖搖晃晃的,但是非常特別。而且因為動用了數以百計的船隻,遠遠看去也是很壯觀的。
當然,因為寧百通還沒有落網,也準備了陷阱。大批弓弩竹矛都被藏在船艙裡,有不少還有專用的機關用來發射。而在水底和船頂,他們也準備了結實的漁網,隨時備用。
這些也全部齊全就位了。
齊東風正在張羅這些事,卻突然有幫眾說有一個非常高大的大胖子來找他,他們不知道是什麽人,就讓他先等著了。
齊東風一聽就覺得可能是慶散人,讓人繼續盯著,然後就親自去見客人了。
齊東風老遠就看到來的果然是慶散人,他的衣著和臉都乾淨了一點,連頭髮都乾淨了許多。慶散人這個樣子,著實讓齊東風很意外,因為從認識他開始,就沒見過如此乾淨整齊的慶散人。
兩人互相見禮之後,齊東風說道:“真是想不到啊,你居然會這麽早就來,還這麽乾淨啊。”
慶散人哈哈大笑撓著肚皮,“是嗎?我只是閑來無事,所以來的很早。至於說乾淨,我其實也經常洗澡的,只是沒多久就又能髒了,你們不常見所以才奇怪的。”
齊東風問道:“那你多久洗一次啊?”
慶散人隨口說道:“三個月啊,不久,不久!”
齊東風點點頭,“是啊,不久。”
慶散人說道:“你們居然要在水面上用船板來搭建會場啊,這倒是別出心裁啊。不知道你們想推舉兩個小子中的哪一個啊?”
齊東風說道:“要我說呢,陳洛登功勞更大,功力也更高,但是崔憲更穩重可靠一些。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取舍。”
慶散人說道:“其實之前我有見過一個人。”
齊東風隨口問了一句是什麽人,慶散人嚴肅地說道:“如果我沒認錯,應該是寧百通。”
這個名字一出口,齊東風立刻警惕起來, “你確定?”
慶散人又笑了,“雖然只是一眼,但是我能確定,那個人和寧百通有九成相像。而且馬上又不見了,我找了幾天,都無法再見到半點蹤影。他消失時的真氣也和寧百通非常像,有這麽巧合嗎?有這麽巧合嗎?”
齊東風問在哪裡,慶散人說是在南方的少陵山附近,而且那附近的一個山頭剛剛發生過塌陷,也不知道有沒有聯系。
齊東風問道:“那有沒有活死人的跡象?”
慶散人直搖頭,“我去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一點都沒有。”
齊東風立刻吩咐了下去,讓各處的幫眾要小心警戒,防止寧百通來會盟現場搗亂,甚至是蓄意報復。
齊東風長歎一聲,說道:“看來這一次和上幾次都一樣,注定要出事啊。但願沒有幫倒忙的。”
慶散人笑了,“放心,我不幫倒忙,不幫倒忙!”
而在連環城外數百裡,已經發現江湖上要在這裡召開大會的伍開心也來了,雖然還有幾百裡的路要趕,但是伍開心一點也不想放棄,因為他要在那裡打敗陳洛登,給自己出一口氣。
伍開心調息過後,一邊休息一邊自言自語,“想不到,你居然還能往上爬,居然要做正道盟主了,真是不簡單啊。把我踩在腳下,你卻飛上枝頭!”
伍開心一想起陳洛登的這個人,甚至想到他的名字,就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種恨意一但發作就不斷湧上心頭,要很長時間才能平複下去,就像熊熊燃燒的燎原大火一樣。
休息好了,伍開心就再次出發,向著連環城的方向,發動了輕飛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