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陳洛登和公孫馥發現有一個會煉氣的人出現,這個人並沒有隱匿自己的真氣,說明他此時正在用真氣,陳洛登的感知能力比較差,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不過看公孫馥有些警惕,估計來者不善。
陳洛登也把自己的乾糧放下了,“能確定身份嗎?如果是劉藎的人可就不妙了。”
公孫馥說道:“應該不是,以我對符龍商幫的了解,他們如果真要派人來抓我們,絕不會只有一個人。而且,我總覺得……”
陳洛登也站起來,盡力去感知,可還是不清不楚的,“那對方的狀態呢,我覺得不是很明顯啊。會不會只是個路過的。”
公孫馥說道:“很快就知道了。他正在往咱們這裡來,應該就快到了。是敵是友馬上就知道了。”
陳洛登回頭踩滅了火,和公孫馥一起等著此人出現。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隱約有兩個人影出現在夜幕中,緩緩向這座破廟走來。
陳洛登小聲追問:“怎麽回事,不是一個人嗎?你的感知力也沒多高明啊!”
公孫馥輕輕打了他一下,“閉嘴,看著!”陳洛登隻好閉上嘴,靜觀其變。
隨著這兩人逐漸靠近,也能聽到他們的聲音了。
“我們還是先歇歇吧,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陳洛登聽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裡聽到過,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另一個人說道:“前面有一個廟,我們過去看看,實在不行在裡面忍一夜也好。”
“奇怪,怎麽有種香香的味道。”
“是你餓了吧,乾糧夠吃的,不過我們先進去再說。”
公孫馥說道:“我聽出來了,一個是楊文傳,另一個卻不認識了。”
經公孫馥這麽一說,陳洛登也記起來了,那個喊餓的確實是楊文傳,那這麽說和他在一起的就是那個趁亂把他帶走的人。那就不是外人呀。
陳洛登正要開口叫楊文傳的名字,那個人卻先一步攔住了楊文傳的腳步,“等等,好像廟裡有人。”
楊文傳看著眼前的破廟,“你別逗了,這裡會有人?是不是你弄錯啦?”
“不,剛剛我還確定,現在我可以確定了。裡面確實有人。”
楊文傳問道:“那你有感知到真氣嗎?”
“沒有。但是你仔細想想,現在已經是春末夏初了,什麽蟲啊鳥啊的都已經很活躍了。可是現在你能聽到任何鳥叫嗎?”
陳洛登看他們已經藏不住了,直接跳了出去,公孫馥歎口氣,隻好跟著出去了。
那個人一下子緊張起來,陳洛登急忙解釋:“等一下,我們不是賊人,楊大夫你倒是說話啊!”
楊文傳看看他倆,幫忙說道:“他們確實不是賊人,就是他倆說要幫我的。不過他們去找丹藥後就不見了。”
那人也是心領神會,“就是那麽引開了劉藎和那些護衛的?”
陳洛登:“也是你順手牽羊帶走楊大夫的。我們算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互相幫了個忙。幸會。”
“幸會!”
這兩人互相抱拳拱手,又報了姓名。原來他叫劉名釗,是江南人士。和楊文傳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總角之交。
就是他在江湖上發布的懸賞,目的就是利用這些江湖探子打探消息,他也參與其中,並搶在大部分人之前得手,這樣既能達成目的,又不花錢。
陳洛登看這個劉名釗和自己年紀差不多,
而且長得濃眉大眼、乾乾淨淨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小白臉,居然如此狡猾。對此陳洛登非常高興,總比對著那個公孫馥要痛快得多。 於是陳洛登撇開公孫馥,拉著劉名釗問東問西。
公孫馥直搖頭,“就知道是這樣,可算是找到隨便說話的人了。”
楊文傳問他們為何在這裡,公孫馥說了他們的情況,楊文傳說他們也是一樣,都是在躲著符龍商幫的追殺。
不過有點奇怪,因為按理說他們兩個一起上路,是很難逃脫的,畢竟楊文傳是不會煉氣的,只能一步一步地走。
可是他們居然一直沒有遇到追兵,不過想想他們一直走小路,可能比較隱蔽也就沒有多想。
“嗯?”公孫馥更加疑惑了,不過這邊公孫馥狐疑滿腹的時候,另一邊陳洛登和劉名釗卻聊得非常開心。
陳洛登:“原來你也是自己跑出來的!”
劉名釗:“是啊,我們劉家在江南算是世家,不過已經中落了。雖然是文武兼修,不過大多已經不再研習煉氣了,我父母又走得早。哪怕我有心闖蕩江湖也不會得到家裡長輩們的支持的。”
陳洛登點點頭,“是啊,我也差不多。不過我是想自己闖,你居然比我還厲害,不但能用計,還真的成功了!真是人比人,不如人啊。”
劉名釗笑了,拿起水囊喝了一小口,“不過也好了,你們去找劉藎的證據,找到了嗎?”
陳洛登小聲說道:“當然,我估計就是那個丹藥。”
劉名釗嚴肅地點點頭,“這個我也聽說過,這個在江湖上叫血丹。很多正道中人都對此嗤之以鼻,不過和翎蛇商幫一樣,很少能找到有力的證據。”
陳洛登笑道:“這次翎蛇商幫的證據沒有,符龍商幫的證據倒是真的!”
“哎,你有沒有認識的江湖大人物啊?”陳洛登突然問道。
劉名釗說道:“有兩位,不過他們都已經隱退了。你知道的,一旦金盆洗手,就是天塌地陷也不能再插手江湖事了。至於其他的,我也不認識了。怎麽,你想把證據交給正道盟主嗎?”
“那當然啦!”陳洛登說道:“要知道這種事畢竟還是江湖事,當然是先給他啊。”
劉名釗為難地思索著,忽然他靈機一動,“對了,我雖然沒有門路,但是有一個人他應該有門路。和我家也算有點世交,求到他那裡應該可以。”
陳洛登急忙追問,劉名釗說道:“此人是萬裡商會的莫寒衣。他少年時曾經很落魄,受過我家一飯之恩。後來他入了萬裡商會,算是得了伯樂賞識,不過一直沒有報答當年的那份恩情。”
陳洛登問道:“那你能找到他嗎?”
劉名釗點頭道:“能, 一年前楊兄失蹤不久我曾為了找人求到他那裡,他記得我的。”
陳洛登非常高興,又拉著劉名釗回來找公孫馥,把他的想法一說,公孫馥也覺得可行,但是她懷疑劉藎有問題,因為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遇到追兵。
陳洛登說道:“這算什麽事啊,也許錯過了,也許他找錯方向了,又或者他們就在後面呢,有很多可能的。與其朝思暮想追兵的事,不如想想證據的事。反正我們遇到新朋友了,不如好好聊聊。”
“不妥。”劉名釗說道:“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還要趕路呢。”
陳洛登也同意了,說完就拉著楊文傳和公孫馥進破廟裡去休息。
吃過了乾糧,他們三個很快就睡著了,可是公孫馥卻一直放不下心事,“怎麽回事,劉藎到底要做什麽?真是急死我了!”
這公孫馥從小就好奇心重,不然也做不了江湖探子,她現在非常疑惑劉藎為何不派追兵,按理說出了這麽大的事不傾巢而出才怪,可是現在一整天了,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她好奇,她想回去看看,可是陳洛登不乾,劉名釗和楊文傳也不可能這麽做。她是越想越好奇,越好奇就想著,抓耳撓腮,翻來覆去,一個時辰過去了,還是睡不著。
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公孫馥倏地一下坐起來,“不行,我忍不住了!”
實在忍不住,她隻好從行李裡掏出一張餅來啃,以此排解內心的焦躁。
可是正當她大嚼特嚼時,迷迷糊糊的陳洛登也坐了起來,“你又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