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武倫泰幾人正忙於躲避越來越寬的裂縫時,小九張開它那長滿了巨大獠牙的嘴,一口將一個神道門門人吞進了嘴裡。
小九那張大嘴一張一合,一陣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從它的嘴裡傳了出來。隨後一道道殷紅的鮮血順著它齒間的縫隙滴在了地面上。
小九此時仿佛吃了美味佳肴一般,眯著它那兩隻大眼張著嘴咯咯叫了兩聲。
由於武倫泰他們手裡的符籙和法器對小九起不了作用,沒辦法,他們只能四散奔逃來躲避小九的攻擊。
但他們的這種躲避在小九這種妖獸看來簡直就是在侮辱自己,小九張嘴再次噴出一股煙霧,這次的煙霧要比之前的更加濃烈。
幾個神道門門人由於疲於奔命,體力早已消耗大半,在濃烈的煙霧下,幾個人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隨著幾聲慘叫,登上五明觀的包括武倫泰在內的七個神道門門人只剩下了武倫泰和藍川。
看著躺在地上已經耗盡體力的兩人,白庶從主位上走了下來對小九道:“好了,這兩個人就留給我吧。”
小九有些不情願的對著白庶嗚嗚幾聲,然後對著武倫泰又是一聲帶著挑釁的嘶吼。
小九走回到白庶身後坐了下來,走到躺在地上的武倫泰面前,白庶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我今天不殺你,你回去給劉忠祥傳個話,讓他將化神石準備好,我十日後來取。”
說著,白庶的聲音冷了下來:“如果十天后我到了昆侖山沒見到化神石,那十日後就是你們神道門的覆滅之日。”
武倫泰躺在地上看著面色冰冷的白庶,內心裡對面前的這個男人產生了一種極度的恐懼。但作為神道門的副門主,要讓他交出神道門的鎮門之寶,那是絕不可能的。
“你殺了我吧。”武倫泰聲音嘶啞道。
“你讓我殺你我就殺你?”白庶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你算什麽?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武倫泰長這麽大頭一次被別人如此侮辱,心裡憤恨交加,他咬牙對白庶惡狠狠的說道:“今日你不殺我,下次我一定會親手割了你的腦袋……”
白庶微微搖頭,說道:“沒這個實力還說大話,該張掌嘴!”說著,白庶伸出手一巴掌打在了武倫泰的臉上。武倫泰兩百多斤重的身體被從地上打飛出去,落地之後噴出一口帶著碎牙的血。
此時武倫泰被白庶打過的臉高高腫起,就連腦袋裡都是一片空白。白庶看著他那隻斷手,說道:“你斷了一隻手,我總感覺有些不協調……”
說著,白庶的手按在了武倫泰的右腿上。武倫泰想將腿從白庶的手裡抽出來,但白庶的手仿佛有一股吸力一般,無論他如何用力,但始終無法將腿抽出來。
白庶按著武倫泰的腿,輕聲說道:“你左手斷了,那我在廢你一條右腿,這樣的話就協調了……”
說罷,就見武倫泰原本肥胖的右腿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了下去,直到他的整條右腿只剩下了一層乾枯的皮膚裹在腿骨上白庶才停了手。
這時的武倫泰早已因為腿上的劇痛暈了過去,白庶扭頭看了一眼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藍川,冷冷道:“我也不殺你,你把他送回昆侖山吧。”
藍川此時已經嚇破了膽,聽到白庶說不殺自己,藍川原本緊繃的神情立馬松弛了下來。
看著藍川還站著不動,白庶冷聲道:“我說過的話不想重複第二遍……”
藍川渾身打了個哆嗦,
趕忙跑到了武倫泰的身旁。白庶回頭對小九說道:“小九,我們走吧。”說罷,白庶身旁的空氣中出現了一道漣漪,小九嗚嗚叫了兩聲後,眨眼間的功夫,原本那巨大的身軀又變成了那個一尺有余的小妖獸。 一人一妖走進了漣漪裡,隨後漣漪消失,整個五明觀裡就只剩下了心有余悸的藍川和昏迷不醒的武倫泰。
三日後…昆侖山,神道門…
議事廳裡,滿臉陰鬱之色的神道門門主劉忠祥正來回的踱著步。
他身邊用上等黃花梨打造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發須皆白的老人,老人穿著一身寬大的長袍,面容和藹,看上去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感覺。
老人的身後還站著一個面色陰柔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低頭在老人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看著來回踱步的劉忠祥,老人聲音平淡道:“劉門主,方才老朽說的話您要不要考慮一下?”
劉忠祥停下腳步坐回到主位上,臉色複雜的看著老人久久不語。
老人微微一笑,說道:“劉門主您也應該知道,這是個雙贏的好辦法。白庶的術法之高想必您也聽武副門主說了,就隻憑神道門的話,根本不可能是白庶的對手。
如果您答應了老朽剛剛說的,到時我們兩方合作,一定能讓白庶有來無回。”
又過了半晌,劉忠祥看著老人那笑容可掬的臉才緩緩開口問道:“神道門有祖訓,神道門不論何時,都不可與外族勾結。”
老人滿面笑容的說道:“劉門主,祖訓固然要遵循。但若是因為為了遵循祖訓而使神道門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您到時有何面目去見神道門的列為祖師?
再說了,我也不能算是外族吧?雖然現在人界雖然是民國了,那當初我也是大唐的子民,您說是嗎?”
劉忠祥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也不管還在等著自己回話的老人,坐在主位上閉上眼睛又開始揉起了鼻梁。
老人身後的中年男人見劉忠祥竟敢慢待老人,立馬火氣上湧就要對劉忠祥發作。老人微微搖頭,示意中年男人不要妄動。
老人也不著急,就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閉目冥想的劉忠祥。過了許久,劉忠祥緩緩的掙開了眼睛,他的雙眼裡滿是疲憊之色。
“劉門主……”老人見劉忠祥睜開了雙眼,剛想開口詢問,劉忠祥就擺了擺手打斷了老人:“說說吧,事後你們有什麽條件……”
老人微微一笑,說道:“由於人界近百年來靈氣稀薄,人界的修士很難在飛升成神,所以神域最近兩百年都沒有在飛升的神祗。
神域現在神位奇缺,所以到時候事成之後,我希望您能打開人界和神域的通道,讓神域的神祗下界來挑一些資質尚可的修士來補神位。”
劉忠祥雙眉一挑,冷哼一聲道:“哼,你打的好算盤,讓神域的神祗下界來挑人,那人界怎麽辦?人界不需要人守護嗎?”
老人不慌不忙道:“劉門主, 畢竟事關重大,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一下。”
劉忠祥冷冷道:“你死心吧,就算神道門在我手上覆滅,那也是我一人的罪責。您請回,在下就不送了。”
老人見劉忠祥態度堅決,歎了口氣後手指著身後站著的中年男人對劉忠祥說道:“劉門主,這位是老朽的一個徒兒,名叫鄭軍,原本是大明建文皇帝身邊的一個執事官。
因他在靖難時幫助過永樂皇帝,永樂帝見他對術法一脈造詣頗深,所以就將大明皇宮中珍藏的古籍秘法都送予了他。
永樂十三年,鄭軍飛升成神,後又拜我為師,老朽見他還算聰明,所以今天老朽就把他留在您這裡,劉門主若有事找我,就直接跟我徒兒說就好了,他會將消息轉達給我的。”
劉忠祥一擺手,道:“不需要,您帶著您的高徒還是離開吧。”
老人長歎一聲,對身後的中年男人道:“既然劉門主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走吧。”
說著老人便起身往外走去,那個中年男人緊隨其後也往外走去。在老人的腳剛邁出議事廳的門檻,劉忠祥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把人留下吧……”
老人沒有回頭,只是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他扭頭對中年男人說道:“聽到沒有,你就留在這裡協助劉門主吧。”
鄭軍的聲音有些柔媚:“鄭軍謹遵師命。”
待老人走後,劉忠祥看著還站在門口的鄭軍眉頭微皺,冷聲問道:“你是個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