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淡淡的余暉斜撒向鐵原避難城,為這座忙碌的城市鍍上了一層暖色。
大街上人來人往,不少卷起袖子、肩膀上搭著毛巾的工人在街道上漫步。他們結束了一天的做工,正享受難得的閑暇時刻。
木製電線杆上掛著鐵皮喇叭,正播放Gordon Webster的《I'd Like to Teach the World to Sing》。樂聲悠揚動聽,富有節奏感,讓人忍不住走路也要搖擺。
王鋒駐足聽了片刻,在蘭伯特·本森的帶領下,往他家走去。進入避難城後,蘭伯特找到加油站,為他的越野車加滿了汽油,終於能驅動這個鐵疙瘩。
鐵原避難城與黑山避難城相比,更加閑適安全,沒有背著槍的男女老少,也沒有無時無刻的黑幫火並。
不過王鋒看見了熟悉的一波人,輻射教信徒。他們身穿紅袍,正聚在路口,宣揚核能是魔鬼之力,勸說人們放棄核能。
“聖神還有2個月29天就要降臨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輻射教徒高喊道,“聖神降臨之時,即是大審判的開端。為讚頌聖神,我們將建立地上神國……”
“作為一個使用核能的城市,你們怎麽允許輻射教徒在這裡嘰嘰歪歪,不覺得他們很煩嗎?”王鋒問道。
“誰不煩他們呢?聽說酷先知就很討厭輻射教,一度驅逐過他們。”蘭伯特將車轉了方向,“但是輻射教徒有神力,能夠淨化核輻射,所以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蘭伯特伸出手臂,指向街角的一列長隊:“喏,你看,輻射教徒在這裡搭棚子,免費給別人淨化輻射,大家都排隊等呢。”
王鋒抬頭看去,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識,在黑山避難城也見到過類似的場景。
那名蒼老的輻射教徒,手中持一根半透明的長條,像是渾濁的水晶塊。
他閉眼努力做“發功”的表情,水晶塊的一端放射出清亮光輝,掃過變異野牛肉塊、錫兵玩具,祛除其上的核輻射。
“輻射教的人說,只有信仰聖神之人,才能掌握淨化輻射的神力。”蘭伯特歎氣道,“連酷先知都做不到淨化輻射,我們也只能忍一忍,聽他們傳教了。”
王鋒在黑山避難城時,斬殺過不少輻射教的祭司,甚至殺了一個地位崇高的大祭司。
城主赫德森就曾嚴肅地告誡過自己,輻射教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千方百計謀殺王鋒。奧莉薇也表達過類似的擔憂。
不過王鋒並不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真要把王鋒惹煩了,乾脆滅掉輻射教,以絕後患。
越野車駛過高架橋,穿過小巷,來到“本森汽車修理鋪”。這是一棟兩層矮樓,有一個寬闊的大院子,停著皮卡、吉普等好幾輛汽車,修車槽就挖在地下。
“到家了。”蘭伯特長長松了口氣,拍下駕駛座上一個橘色按鈕,一旁的車庫大門徐徐打開。
蘭伯特把越野車安頓好,王鋒和他一同走入院子裡。
一個不耐煩的女聲在二樓響起:“爸?這是誰啊?你又把陌生人帶到家裡來了!”
王鋒抬頭,看見二樓的陽台,一個身材火爆的辣妹正倚在鐵管欄杆上。
她容貌姣好,有一頭綢緞般的灰發,發絲披散在肩頭,紅唇似火。穿一件純白的吊帶背心,下半身僅有一條天藍色超短裙,雙腿豐腴修長,露出大片的白皙肌膚。
她畫了紫色眼影,塗了誘人的唇彩。不過王鋒能看出來,她的年紀不大,約莫十八九歲,雖然身體青澀,但已經開始故意往成熟上打扮,像是個小太妹。
這個小太妹此時盯著王鋒,神色不善。聽她的語氣,似乎蘭伯特·本森以前在野外結識陌生人後,都會熱情地帶到家裡來。
蘭伯特介紹到:“這是我女兒,柏妮絲·本森。”
他指向王鋒,對柏妮絲說道:“這是王鋒,我在荒野認識的小夥子,是變種人哦。”
“變種人?”柏妮絲臉上不耐煩的神情略微變了變,問道:“他的特異能力是什麽?”
“騎自行車。”蘭伯特答道。
“騎自行車?哈哈哈哈哈哈!”柏妮絲發出不加掩飾的尖聲大笑,她嘴巴咧起,露出整齊的白牙,“騎自行車是什麽能力?這種能力我也有。”
“放尊重點。”蘭伯特嚴肅道,“沒有他,我今晚就回不了家,甚至會餓死在荒野裡。 ”
面對父親的訓斥,柏妮絲沒有半點畏懼,立刻懟了回來:“你自己改裝車的時候不計算油耗,總是上大引擎,活該沒油餓死!”
“我要是餓死了,你吃什麽?能懂點事嗎?”蘭伯特氣得吹胡子瞪眼。
柏妮絲瞟了王鋒一眼,露出愈發憎惡的表情,她完全不顧忌王鋒在場,大聲說道:
“爸,你別遇到什麽人都往家裡帶!你忘了嗎?上次你救的一個旅行商人,他把我的‘西嘉娜’收音機偷走了!那可是酷先知五十周年紀念日的限量品!”
她撂下這句話,瞪了王鋒一眼,像是嚴厲地警告,隨後轉身進屋,“呯”地關上了門。
“哦,你總請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來家裡開派對,我是你爸爸,還不能讓朋友來做客?”蘭伯特對二樓大聲嚷道。
他長長吐了口氣,對王鋒說:“我女兒就這脾氣,她媽去世得早,沒管教好她,別在意。”
二樓的房門後,柏妮絲尖聲喊叫:“別說我媽!”
王鋒聳了聳肩,當然不會因此生氣。自己是來尋找世界核源,而不是來和一個小太妹置氣。
在二樓,蘭伯特整頓出一個空房間,作為王鋒的臥室。家具簡陋,不過還算舒適,蓬軟的亞麻被子,還有漿洗舊的棉布枕頭。
其間王鋒遇到過幾次柏妮絲·本森,她穿著天藍色超短裙,緊身吊帶背心托起高聳的胸脯,一頭灰緞般的長發柔滑順暢,肆無忌憚展示自己的美麗。
但她對王鋒一直沒有好臉色,王鋒也沒將其放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