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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一道》第五章 如何超脫,道祖原型
“這就是洪易的老師嗎?”

 “洪易的老師竟然是一位道術高手,真是沒想到!”

 “聽說武溫候一向對佛道之人不假辭色,洪易身為武溫候的兒子,竟然敢拜一位道術高手為師!”

 “這事兒,真是怪哉!”

 散花樓的小院內。

 在經過了短暫的一陣寧靜之後。

 不少公侯子弟開始議論紛紛。

 洪易能拜這樣的一位道術高手為師,已經足以說明,此人不可小覷。

 鎮南公主洛雲的一雙美眸之中閃過一抹疑惑,更多的是好奇。

 洪易身為一個侯府庶子,據她所知,在侯府之內並不受待見。

 武溫候的大夫人處處打壓洪易。

 但是,沒想到,洪易居然能拜一位道術高手為師。

 那位葉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

 看樣子,應該是位厲害人物。

 怎麽好像在玉京城一點聲名都沒有呢。

 一旁的長樂小侯爺久久回不過神來。

 剛剛,那位葉先生離去之時,看了他一眼,直接嚇的他大腦一片空白。

 ……

 長街之外。

 洪易跟在葉千秋的身後。

 眼看著葉千秋朝著城外走去。

 有些疑惑。

 “師父,不回嗎?”

 葉千秋道:“白子嶽來了,邀請我到幽谷一聚。”

 洪易一聽,眼前一亮。

 “天下八大妖仙之一的白子嶽!”

 “師父,他怎麽來了?”

 白子嶽的大名,洪易聽師父提過。

 這幾年,師父走遍天下,結識了不少厲害人物。

 這白子嶽便是其中之一。

 這白子嶽用了六十年苦修成鬼仙,投胎轉生附於胎兒身上,如今年方十五,和他一般大。

 五年前,洪易有幸跟著師父外出一次,在大乾之外,見過一次白子嶽。

 那時候,白子嶽雖然才十歲,就已經展現出了不俗。

 不過,便是再天才的人物,碰到了師父,也得俯首。

 記得當初,那白子嶽還想拜師父為師來著。

 不過,被師父拒絕了。

 想到這裡。

 洪易說道:“師父,這白子嶽不是又來找師父拜師的吧。”

 葉千秋聞言,淡淡一笑,道:“白子嶽的天資不錯,但未必適合做我的弟子。”

 洪易道:“那是為何?”

 葉千秋沒有解釋,而是說道:“你馬上就要科考了,最近還是要多用功讀書。”

 洪易聞言,卻是說道:“師父,我是不是非得走科考這條路。”

 這幾年來,洪易跟著葉千秋漲了不少見識。

 特別是他現在早已經功力大漲,武道走到了武聖境界,仙道也走到了三次雷劫的層次。

 放眼整個大乾王朝,都是強者。

 他雖然還未展露頭角,未曾顯露過鋒芒。

 但那只是師父教給他的藏拙之術。

 按照師父的說法,他現在的功力只能說是尚可。

 但想要縱橫天下,還差得遠。

 洪易早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

 在見識了更廣闊的天地之後。

 他的眼光早已經不局限於大乾。

 他的目光早已經在更廣闊的天地之中。

 至於,給母親恢復身份,名譽,只要他想,便能做到。

 從前,他執著於母親是賤籍出身,想要通過科舉考試,來給母親求取一個誥命,讓母親死後得以榮華。

 但,現在的洪易,早已經沒有那點執念。

 區區大乾王朝,早晚要被覆滅。

 何必要去求一個大乾皇帝封的誥命呢?

 更何況,今日,他才見過了曾經一手覆滅過大周王朝,刺殺過大乾兩任皇帝的夢神機。

 夢神機視皇帝為無物。

 但卻不敢對老師有半點不敬。

 他洪易身為老師的弟子,豈能隻著眼於井底之間。

 所以,當他知道老師讓他繼續走科舉這條路的時候。

 洪易多多少少,心裡還是有些疑惑的。

 畢竟,他現在並非只有科舉這一條路可以走。

 葉千秋聽到洪易的話,便知道洪易現在眼界放開了,已經不再執著於通過科考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這是洪易內心強大的表現。

 一個人的內心只有足夠強大,才會將曾經執著的東西放下。

 真正的強者,無論外物如何變化,自我都是巋然不動。

 葉千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欣慰,這說明七年來他對洪易的教導還是很有成效。

 葉千秋道:“如果你不想走這條路,也是可以的,不過,為師之所以建議你去走這條路,就是希望你通過這條路去歷練一下自己。”

 “這些年來,你跟著為師苦修,讀了許多道理,雖然也跟著為師外出了幾次。”

 “但是,還沒有做到過真正獨自面對一切。”

 “一個真正的強者,要學會自我成長。”

 “科舉之路不過是你修行路上的一次小小歷練而已。”

 洪易聞言,體會到了老師的苦心,當即便道:“師父,我明白了,我準備便是。”

 葉千秋微微頷首。

 師徒倆不疾不徐的朝著城外行去。

 一邊走,洪易一邊說道:“師父,我娘既然是夢神機的妹妹,可是為何剛剛我見他之時,他似乎對我沒什麽多余的情緒。”

 葉千秋道:“太上道講究的是太上忘情。”

 “你娘雖然和夢神機曾經是兄妹,但是你娘身死道消,夢神機也重新屍解,那前身諸多前塵便是斬斷了。”

 “像夢神機這樣的人,不會因為這點關系,就和你產生什麽牽連。”

 “更何況,你是為師的弟子,夢神機便是心裡有什麽想法,也不敢在為師的面前,和你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洪易聞言,微微頷首。

 太上忘情,好一個太上忘情。

 ……

 玉京城外,西山。

 百裡綿延,時值冬日。

 前些日子剛剛下了一場大雪。

 所以,這西山之上,便是銀裝素裹。

 大雪紛亂之中,一群騎著烈馬,帶著獵犬,背著大弓,身穿華貴皮裝披風的人進山了。

 這群人顯然是極其有地位和錢財的王公貴族。

 這從他們騎乘的馬兒就看得出來。

 這些馬裡面,最小的都有一丈多長,八尺高,在風雪之中噴著強烈的白氣,眼睛對著風雪也睜開,沒有一點兒畏懼和寒冷。

 強健有力的馬身,修長的四蹄,渾身沒有一點雜色,油光得發亮的毛,都顯示出了這些馬並不是普通的種類。

 如果是善於養馬的人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些馬都是域外火羅國的火雲馬,因為全身暗紅,奔跑起來仿佛火雲,因此而得名。

 這種馬不吃草料,頓頓都要用雞蛋拌著黃豆飼養,而且講究極多。

 在大乾王朝之中,這樣的馬每匹都要配備三到四個馬夫,日夜照料。

 根本不是普通人養得起的。

 但是這種馬奔跑起來,也極其迅猛,忍耐力極強,載人日行千裡,更兼之通人靈性,遇到主人不離不棄。

 進山的一群人,騎馬的是兩男兩女,另外還有幾個身穿單薄,但在寒冷之中卻絲毫不懼的人。

 那幾個人跟在馬後面,眼神冷傲,行走如風,跟在馬後面也沒有被落下。

 很顯然,這些人都是護衛高手。

 “郡主,前天聽宮裡傳來消息,元妃娘娘不知道為什麽被冊封了皇貴妃。”

 這時,只聽得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開口道。

 這個少年身體修長,眼如星辰,年紀雖然不大,但是自有一番氣度。

 旁邊的男女都披著純白狐皮大披風,雪落到了披風上面,輕輕一抖,都自動的滾落下去,好像是不沾水的荷葉皮子。

 “聽宮裡太監傳出來的消息,是皇上偶爾問眾妃子,說是天下什麽東西最大,眾妃子都沒有滿意的答案,結果元妃說道理最大,令皇上龍心大悅,就加封為皇貴妃了。”

 一旁的那個郡主說道。

 汪,汪,汪.......

 就在這時,前面奔跑的十多隻獵犬猛烈叫了起來。

 同時,這些獵犬在叫汪之間,全身弓了起來,毛豎得筆直。

 這些獵犬個個都有小牛犢子大小,牙齒鋒利,神態凶猛,似乎獅子一般。

 這是“獒犬”,三四頭獒犬可以撕裂一頭猛虎!

 這兩對男女出來打獵,足足帶了十多隻獒犬,顯示出了對獵物志在必得的心思。

 “發現了純狐窩了?”

 “純狐有靈性,搞不好還有些手段,不過這次仍舊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這群獒犬,可是有看穿鬼怪的能力。”

 其中一個男子聽到獒犬一叫喚,立馬抬手,一柄長弓就取在了手中。

 ……

 另一邊。

 正在山間行走的葉千秋和洪易也聽到了這聲音。

 洪易朝著葉千秋說道:“師父,那邊好像有獒犬在叫喚!”

 “應該是又有人進山打獵了。”

 洪易對這情況早已經見怪不怪。

 每年冬天,都有王公貴族的子弟進山打獵。

 師徒二人說話間。

 只見那前方的雪地上。

 十多隻獒犬已經出現。

 後邊跟著的便是那兩對騎馬的男女。

 這時,只聽得那幾個人在說話。

 “郡主!前面那個小山坡的樹林裡面藏了有生氣的東西!”

 “是嗎?純狐難道就藏在山林裡面?”

 “讓獒犬先上去,恐怕會把狐狸撕碎,那就不好了,我要是沒有損壞的皮毛。”

 “雪嬌,你的箭法不錯,等下讓獒犬上去,把狐狸趕出來,你再射它們的眼睛,不要傷到皮毛。”

 “郡主,沒有問題。”

 洪易看到那幾個人之後,蹙眉不已,他認出了那幾個人。

 那個大約二十歲,身穿純一色雪白的勁裝,頭上系著紅頭巾的女子是洪雪嬌,是侯府之中二房的女兒。

 還有一個女子是榮親王的女兒,皇帝賜封號永春,是一位郡主。

 那個錦衣少年是理國公的嫡長子景雨行。

 另外一個身材極高,鼻梁高挺的是成親王世子楊桐。

 洪易雖然在玉京城中聲名不顯,但是他這些年早已經對玉京城大大小小的權貴人物了如執掌。

 看到是這幾個人在打獵,洪易思慮一番,和葉千秋說道:“師父,這裡靠近幽谷。”

 “他們應該是衝著幽谷之中的塗老他們去的。”

 “要不要我去出手,驚走他們。”

 葉千秋道:“現在還不是你顯露自己實力的時候。”

 “還是為師來吧。”

 下一刻。

 只見葉千秋信手一招。

 本就陰沉沉的天穹,瞬間變得更加黑暗。

 霎時間。

 數十道驚雷從天而降。

 朝著那前方原地上劈去。

 在那十多頭獒犬前邊劈開數個大坑。

 將那十多頭獒犬給嚇的咆哮不已。

 便是那兩對男女騎著的火雲馬,也被嚇的連連後退。

 幾個護衛高手見狀,急忙擋了上前。

 一臉戒備的看向四周。

 那成親王世子楊桐面色一變,看著前邊的數個大坑,急聲道:“前面有古怪!”

 “這天雷來的也太蹊蹺了!”

 “莫非前面有道術高人在做法?”

 理國公長子景雨行一手牽著韁繩,朝著四周看去,朗聲道:“是哪位前輩高人在此施法!”

 回應景雨行的又是一道粗大的雷霆。

 轟!

 這道雷霆直接轟在了那些獒犬的身上。

 直接將兩頭獒犬給轟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退!”

 “快退!”

 景雨行見狀,不敢再多問。

 直接朝著周圍的人疾呼起來。

 霎時間。

 這一隊人馬,迅速後撤,不敢再往前半步。

 ……

 另一邊。

 看著倉皇而退的景雨行幾人。

 洪易並沒有露出什麽情緒。

 老師的手段,他早就見過。

 比這還厲害的雷霆海,他還見過。

 一年前,他渡第三次雷劫時,那陣仗可比這區區幾道雷霆的陣仗大多了。

 洪易知道,如果不是老師,他現在可能還不如洪雪嬌、景雨行他們。

 畢竟,他們再不濟,背後都有家族支持。

 比如那洪雪嬌。

 雖然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但是,洪雪嬌在侯府之中的待遇可是不知道比他好了多少。

 不過,現在,他早已經和洪雪嬌這些人不在一個層次。

 現在,整個人大乾王朝,能和他在武道上爭雄的人,也就只有楊拓和他父親洪玄機而已。

 況且,他還是三道同修。

 肉身、元神、煉氣。

 越是修行,越是對修行的東西了解的多。

 洪易便越會發覺老師的偉大。

 他還什麽都不會的時候,老師在他眼中,便是高大無比。

 現在,他已經是武聖、鬼仙,老師的身形在他的眼中依舊是高大無比。

 “行了,走吧。”

 葉千秋看著那夥人離去。

 拍了拍還在發愣的洪易。

 朝著前邊不遠處的一處山谷之中行去。

 二人剛進了山谷。

 便看到一個身穿月白色衣服的年輕人一臉歡喜的迎了出來。

 年輕人的雙眼散發出柔和的光,就好像是溫玉一樣。

 他的頭髮很長,結成垂髫散落在鬢角。

 他的腰間還掛著一個紫色酒葫蘆,背後背了一口長劍。

 整個人顯得出塵無比。

 ……

 只見那年輕人一邊走,一邊歡喜的朝著葉千秋拱手道:“先生,剛才一聽到外面雷霆轟鳴,我便知道是先生到了。”

 葉千秋聞言,淡淡一笑,道:“子嶽,五年未見,看來你長進了不少。”

 這年輕人,便是天下八大妖仙之一的白子嶽。

 五年前,葉千秋遊歷諸國,碰到白子嶽。

 白子嶽被葉千秋的手段折服,想要拜葉千秋為師。

 當時,葉千秋沒有答應,不過,還是指點了他一些修煉上的東西。

 如今,五年過去,白子嶽長進不少。

 “洪易,好久不見!”

 白子嶽看到了在葉千秋身後跟著的洪易,朝著洪易打招呼。

 五年前的那場遊歷。

 洪易是跟著葉千秋一起去的。

 所以,洪易和白子嶽是認識的。

 二人當年還打過一場。

 算是不打不相識。

 白子嶽很羨慕洪易,能有葉千秋這麽一個厲害的老師教導。

 “子嶽,好久不見。”

 洪易朝著白子嶽打個招呼。

 這時。

 只見山谷中有幾隻雪白皮毛的狐狸走動著。

 看到葉千秋和洪易之後。

 那幾隻狐狸朝著這邊“唧唧,唧唧”個不停。

 人有人言,狐有狐語。

 這算是在和他們打招呼。

 這時,只見三隻幼小的狐狸從那邊的石洞裡一溜煙的竄了出來。

 圍繞著葉千秋身邊上下跳躍,一副歡呼雀躍的模樣。

 很顯然是很熟悉葉千秋。

 “小桑,小菲,小殊。”

 葉千秋朝著三隻小狐狸笑了笑。

 這三隻小狐狸算是這一窩狐狸當中最聰明的。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這裡。

 他第一次來這幽谷,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

 幽谷之中,藏書眾多,都是從覆滅的大禪寺搬來的。

 他到幽谷看書,自然而然,便和這些白狐相熟。

 這時,只見一個老狐狸走了過來,老狐狸後肢著地,前肢做出拱手的樣子,像個老學究似的朝著葉千秋道:“葉先生,您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

 老狐狸的聲音生硬,腔調有些怪,但也能聽得懂。

 葉千秋笑道:“老塗,你這滿山的藏書,我都看完了,自然是來的次數便少了。”

 老狐狸聞言,朝著葉千秋道:“先生不常來,小桑、小菲、小殊她們可是鬧騰的緊。”

 “天天盼著先生來教她們修煉呢。”

 葉千秋聞言,笑了笑,道:“按照我給的功法修煉,她們早晚可以練出些名堂來。”

 白子嶽在一旁道:“好了,別讓葉先生在這裡站著。”

 “請先生到石屋裡去坐。”

 於是,白子嶽就請葉千秋朝著山谷中的一處石洞中行去。

 山谷南面的一個石洞,是狐狸們居住的地方,石洞又大又寬廣,足足有五六百步寬。

 走進去之後,好像一個殿堂,一點都不覺得拘束。

 石洞的石壁上鑿有許多小孔,小孔上,點燃著一隻隻的油燈,這油不知道是什麽油,帶這一股清香,卻沒有煙。

 石洞四面全部都是木質的書架,書架上都放著一冊冊的書籍,各種各樣,有大本的,有小本的,有手抄本,有石印本,有木刻本。

 紙質也各種各樣,有竹紙,檀紙,綢書,羊皮卷。

 四面牆壁,數十個大書架之外,四面的牆角下,還堆放著無數紙質已經發黃的書。

 有殘缺的古籍,有經文。

 這裡的藏書很多。

 洪易也經常到這裡來翻閱。

 這裡的藏書,還是洪易整理分類好的。

 葉千秋、洪易、白子嶽進入這裡邊之後坐了下來。

 “唧唧,唧唧。”

 三隻小白狐不知從何處捧來了乾果,送到了三人的面前。

 葉千秋見狀,笑道:“你們三個先出去,過一會兒,我去檢查你們的功課。”

 三隻小狐狸通曉人言,直接離去。

 坐定之後,一番寒暄。

 白子嶽朝著洪易道:“洪易,幾年不見,你跟著葉先生,肯定又長進了許多。”

 “什麽時候,我們再打上一場。”

 洪易笑道:“好啊。”

 一旁的葉千秋說道:“子嶽,你這一次到玉京城來,恐怕不單單是為了見我一面吧。”

 白子嶽聞言,微微頷首,道:“我便知道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先生。”

 “不過,此事不能外泄,還望先生理解。”

 葉千秋淡淡一笑,道:“我對你們的那些事,不感興趣。”

 “你便是和我說,我也不想聽。”

 白子嶽聞言,哈哈一笑,道:“先生就是先生,這話說的,讓我無言以對啊。”

 “其實,這一次請葉先生來,著實是我在修煉上陷入了瓶頸,找了諸多辦法,依舊無法突破。”

 “所以,我隻好厚著臉皮來請教葉先生。”

 “希望葉先生再指點我一二。”

 葉千秋聞言,淡淡一笑,道:“你現在應該還沒有渡過雷劫吧。”

 白子嶽道:“先生果然慧眼如炬,沒錯,我現在魂隻修到鬼仙,還沒有經歷雷劫,而武也隻修煉到煉髓換血的武聖境界,未成人仙。”

 “這次我來玉京,便是想求一個答案。”

 “我想問先生,如何能超脫?”

 葉千秋聞言,笑道:“想要超脫,並非易事。”

 白子嶽道:“我聽聞大禪寺中有三卷書,一卷為《過去彌陀經》,一卷為《現世如來經》,一卷為《未來無生經》,是講超脫的無上法門。”

 “《過去彌陀經》為修煉神魂的無上秘訣,《現世如來經》則是成就人仙的無上拳術,傳聞要真正超脫,需要三卷經一起參悟。”

 “不知葉先生可否聽說過這樣的傳聞。”

 葉千秋笑道:“想要真正超脫,又豈能是三卷經就能搞定的。”

 “子嶽,修行,修的不止是功法,更重要的是修自我。”

 “如果,對自我認識的不夠深刻,便是給了你超脫之法,你也無法超脫。”

 白子嶽聞言,心頭一動,朝著葉千秋拱手道:“請先生教我!”

 葉千秋搖頭,道:“我尚未真正超脫,如何能教得了你?”

 白子嶽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不過,白子嶽很快就振作起來。

 他朝著葉千秋說道:“難道連先生這樣的人物,都無法找到真正超脫的方法嗎?”

 葉千秋笑了笑,道:“如果真有超脫之法,那也只是我的超脫之法,並不適合於你。”

 “能得超脫者,必是無上大法力者。”

 “子嶽,你還是走好當下之路,不要好高騖遠。”

 “先渡過雷劫,再談其他。”

 白子嶽聞言,心神一震,朝著葉千秋拱手道:“多謝先生指點。”

 白子嶽和葉千秋聊了沒多久。

 外面就下起了大雪。

 雪下的很大,鋪天蓋地,猶如從天上撒鵝毛,扯棉絮一般。

 天氣也是愈發的寒冷。

 葉千秋和洪易沒有在幽谷之中多待。

 一個時辰後,師徒二人便離開了幽谷。

 看著師徒二人離去。

 白子嶽的臉上閃過一抹失望。

 五年前,他就想拜入葉千秋門下。

 可惜,未能如願。

 如今,他來到玉京城,本想借著這次機會,看看能不能再拜一次。

 但是,葉千秋並沒有給他機會。

 ……

 山林之間。

 大雪壓下。

 落下了葉千秋和洪易師徒倆的身上,然後又輕輕飄落。

 洪易道:“師父,看來白子嶽還是想拜您為師啊。”

 “您為什麽不肯給他一個機會呢?”

 葉千秋道:“白子嶽和你不同,他是妖仙。”

 “我沒有這方面的儲備,教不了他。”

 洪易很疑惑,道:“老師縱覽天下群書,學識豐富,若是老師教不了他,恐怕天下間能教他的人,便更沒有了。”

 葉千秋笑了笑,不可置否。

 沒和洪易繼續這個話題。

 他之所以不收白子嶽,自然有他的道理。

 師徒二人下了西山,走了沒多久。

 葉千秋看到前方的一條好似臥龍一般的山,道:“易兒,時間還早,咱們上玉龍山上的玉京觀瞧瞧去。”

 玉京觀是大乾王朝最大的道觀,在玉京城外十多裡外的玉龍山腳下。

 這玉龍山的地勢,好似一條玉龍,把玉京城遙遙的環抱了半邊,山清水秀,是一等一的風水寶地。

 別看現在是寒冬臘月,但玉京觀依舊是遊人香客多如牛毛,香火十分鼎盛。

 洪易聽到師父要去玉京觀。

 倒也沒有多想。

 畢竟。

 嚴格意義上來說,師父也是一名清修的道士。

 葉千秋一邊走,一邊看著那玉龍山,心中想著的卻是,大乾王朝治下,道門發展的還算是不錯。

 但也是各有各的問題。

 來到玉京城的這些年。

 他還從來沒有去過玉京觀。

 今日得空,索性便去看一看。

 大乾王朝,三大受皇帝冊封的道門,太上道、方仙道、正一道。

 玉京觀是方仙道的根基,方仙道的道士,除了修煉之外,就是煉丹煉金。

 ……

 此時,夾雜在遊人之中有一位不同尋常的中年人。

 中年人慢慢的走著,看似隨意,但步子卻有一種雲遊乘霧的韻味。

 他來到山上遊人稀少的大丹殿。

 大丹殿是玉京觀道士修行,煉丹的地方,不允許遊客上來。

 不過此時,大殿的山路上,早有兩個身穿黑色絲綢道衣,手拿拂塵的小道童迎接著。

 “哼。”

 中年人冷哼一聲,也不理會這兩個小道童,徑直走了上去。

 中年人一走到大丹殿的正殿院落之中,就看見一個面色淡淡金紫,胡須全無,閉目坐在院落一顆巨大的雪松下的道士。

 正殿上供奉的一尊巨大道祖相,披星光霞衣,手持玉如意,頂上有青氣,青氣上升演化出日月雷霆。

 這道祖相不知道是什麽雕刻成的,看起來栩栩如生,好像要活過來一般。

 看這道祖相,人的心裡就會產生出一種開天辟地,演化萬物的傳神感覺。

 “蕭黯然,你有什麽事?”

 中年人一看坐在雪松下面的道士,便不客氣的開口冷喝道。

 “玄機兄,我今天請你來,是聽說元妃娘娘已經認你為恩親?”

 蕭黯然笑著道。

 原來,這道士便是方仙道的領袖,蕭黯然。

 而那中年人,便是武溫候洪玄機。

 “你的消息倒很靈通。”

 洪玄機寒聲道。

 蕭黯然笑道:“那自然,我方仙道出入皇宮,為皇室煉丹煉金煉藥,這點消息還是知道的。”

 “放肆!”

 洪玄機大喝一聲,朝著蕭黯然不客氣的說道。

 “自古以來,朝廷衰敗都是由你們這些和尚道士裝神弄鬼,蠱惑人君,才天下衰敗,我遲早有一天會稟明皇上,把你們這些道士一一逐出朝廷。”

 蕭黯然聽到洪玄機這話,也回以冷笑。

 二人就在這院中吵了起來。

 只聽得洪玄機道:“你一區區小道士,憑著幾分寵幸,就想乾預朝政!把持社稷神器!你想抄家滅門嗎!”

 “洪玄機!”

 聽見洪玄機這話,蕭黯然也是忍不住面色一變。

 直接和洪玄機爭鋒相對起來。

 “我倒是要看看你洪玄機,如何把我方仙道抄家滅門。”

 這話音一落,大殿那尊巨大道祖相的供桌上。

 鏘的一聲龍吟。

 隨後,一柄長三尺,寬兩指,通體布滿血紋,像極了人體血管脈絡的寶劍飛起,圍繞著蕭黯然上下飛舞起來。

 “蕭黯然,你不要在我面前賣弄這些小玩意兒,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你我相距只有二十步,我保證你還沒有發出飛劍,軀殼就被我擊碎。”

 “況且你的神魂,根本靠近不了我的身體。”

 洪玄機看著上下飛舞的飛劍,絲毫不放在心上,他只是輕輕的向前踏了一步。

 這一步轟隆一聲,地面一震,連著十多塊青石方磚一起拱了起來。

 連帶著後面的大丹殿堂都震蕩了一下,那尊道祖相都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肉身堅硬,還是我的元陽飛劍堅硬!”

 蕭黯然勃然大怒,長身而起。

 蕭黯然身為方仙道領袖,一口元陽劍,天下聞名。

 被洪玄機這麽一激。

 蕭黯然便想要和洪玄機一決高下。

 就在這時。

 一道聲音從大殿之中傳出。

 “多年不見,玄機兄還是這樣不近人情。”

 只見大殿之中,走出了一個拿著畫筆,身穿道袍的男子。

 “原來是乾道子兄。”

 看見這個拿畫筆的男子,洪玄機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道子兄,你來玉京觀有何事?”

 洪玄機收了架勢問道。

 蕭黯然見狀,心念一動,元陽劍也飛回了道祖相下面。

 “我來為三派畫無上道祖圖。”

 “當年大禪寺三卷經書之中的過去彌陀經,號稱神魂修煉之術第一經,觀看此經,就能成就陽神,修成神仙大道。”

 “其實我想,那卷經書,也未必就那樣的神妙,修行之法,其實也未必比得上道門的各種觀想存神法。”

 “但是那經卷之上,卻有一尊彌陀相,將整個佛門的所有氣質神韻大勢,全部融匯於其中,觀想此相,存於心中,能鎮壓一切邪魔,明白過去種種,知道本來面目。”

 “我道門之所以沒有無上秘法,缺少的也就是一尊包容大道的道祖相而已。”

 乾道子說著,看了看大殿中央的道祖神像,感歎道:“這尊道祖相,有開天辟地,演化日月雷霆的精髓,但似乎還是差一些神韻,不能把大道全部包容,觀想存於心中,恐怕也收不到鎮壓一切,修複神魂的效果。”

 “好在,我這裡有一副畫像,若是能將這副畫像中的人找到,以其為原型,塑成道祖相,定然能媲美那佛門的彌陀相。”

 “到時候,鎮壓一切,修複神魂應該也不在話下。”

 乾道子這話一出,惹得一旁的洪玄機和蕭黯然都有些訝然。

 洪玄機道:“哦?”

 “是什麽樣的一副畫像,可否讓我一觀?”

 蕭黯然也在一旁說道:“道子兄,我怎麽從沒聽你提起過這幅畫?”

 乾道子淡淡一笑,走入大殿之中。

 再出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副畫卷。

 只見乾道子將那畫卷一展開。

 一個側坐在桌前的豐韻男子出現在畫卷之中。

 只聽得乾道子有些可惜的說道:“可惜,這副畫不是全身畫像,只能是一個側身畫像。”

 “若是能再讓我畫一次,定然能畫的效果更好。”

 洪玄機和蕭黯然看到那畫卷上的年輕男子,皆是覺得心神一震。

 隻覺得好似那年輕男子要從畫中活過來一般。

 著實是神韻非常。

 洪玄機定了定神,道:“道子兄,這畫中人,是誰?”

 乾道子道:“我也不知此人是誰。”

 “這是當年我在花胡子巷的一個面館吃麵時,碰到的一位年輕人。”

 “當時,我一看那年輕人,便覺得那人面相不凡。”

 “只是,那時候,我並沒有將那人和道祖相給聯系在一起。”

 “這些時日,我為了給三派畫無上道祖圖,翻開了以前的畫作。”

 “當我看到了這副畫像時,頓時就知道,無上道祖圖只要以此人為原型,定然可以畫出!”

 洪玄機和蕭黯然皆是心頭一震。

 能成為無上道祖圖原型的人,那定然是厲害無比的人物。

 畢竟,那可是無上道祖相!

 能顯露出道祖神韻的,又豈能是凡俗?

 玉京城中,居然還有這等人物?

 洪玄機的心頭更是一緊。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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