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大家一個沉痛的消息,我們的群聊要解散了。”
當馮不識這一天走著去網絡言論監察中心的時候,突然發現手機上的群聊裡跳出這麽個消息。
他是隨身帶著從黑主播身上繳獲的那部手機的,方便時刻接收結社那群人的最新行動訊息。
可是群主突然說要解散群聊,這是什麽情況?
未有瀾:“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和大家度過了一段開心的時光,也做成了一些事。但是總的來說,失敗的多,成功的少。經過我的縝密思考,我覺得是我們的專業度不夠的原因。”
“大家知道,我們這個群聊講究的是一個隨心所欲,所以對於各位群員的身份信息什麽的,也沒有過多地限制,有夢你就來。”
“但是現在不行了。不久我們將會進行一系列的大動作,我們需要能信得過的人。普通的變態和惡人不能留在我們中間。我們需要組建更加專業的團隊,隻容納有才能的人。”
守護世界上最好的穿寶寶:“待遇怎麽說。”
未有瀾:“結社正式成員待遇。”
守護世界上最壞的穿寶寶:“怎麽加入?”
未有瀾:“一周之後,我會發布一項任務,到時候根據各位的貢獻值來確定最終的獎勵。”
守護世界上不好不壞的穿寶寶:“任務細節?”
未有瀾:“到時候大家就知道了。這次的任務也將是一次篩選,落選的人就當好一個普普通通的惡人和變態吧。”
馮不識看著聊天記錄,心裡感覺不妙,將這次事件告訴給了孫留君。
現在正是上班時間,孫留君回復的速度很快。
“一周之後?他們可真會挑日子……”
“一周之後有什麽特殊的嗎?”
孫留君解釋道:“再過十來天左右,是航空城的特色節日‘小黑節’。小黑你知道吧?那個守護神。”
“我知道。”
馮不識不久前從李日天的口中的得知了小黑的來歷,現在還記得很清楚。
“誰能想到,一條狗會是航空城守護神的原型呢?小馮,你現在去了網絡言論監察中心對吧?”
“今天正式報到。”
“你們要密切注意這一段時間的網絡言論風向。那群人要搞事,肯定從現在開始就在行動了。”
“我們能想辦法查探到那群人的信息嗎?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網絡管理中心不允許啊……那群家夥已經脫離現實太久了,整天就只會想著什麽自由樂園。要我說,早該把這個機構取締了,整天正事不乾,淨添堵……”
馮不識結束聊天之後,走進了網絡言論監察中心的大門。
他上次跟著張端正來過一次,這個地方坐落在老城區,是拿一所學校的舊址改的。
辦公室的大門都是綠漆鐵門,一推開就嘎吱作響。
馮不識推門進去,看到的是幾個工作人員在快速地瀏覽各種主流的社交平台、信息中心。
“濤哥,我今天來報道。”
“你是……噢,上次張老師帶過來的。報道的事情不急,現在剛好有個事要出外勤,你跟我一趟吧。我們先去車庫提車”
濤哥全名張濤,是今年的畢業生,身體矮壯,但為人親和,能和精英班這群人打成一片。
“六叔,我們出外勤,來提兩輛車。”
“是小張啊,旁邊這個小家夥是……”
被稱為六叔的人正在用手機下象棋,
看到馮不識不由得問了一句。 “新來的精英班孩子,小馮,馮不識。張端正老師上次帶過來的。”
六叔聽到張老師的名字之後點了點頭,指向車庫角落:“那兩輛是新買的,你們騎那個去吧,速度快。”
張濤帶著馮不識找到角落兩輛單人自行車,不滿道:“張叔,這真是最新的車嗎?這不是女式自行車嗎,還帶著菜籃子呢。”
沒錯,六叔所說的角落裡的新車,是兩輛連漆都有些磨損的女式自行車。這種車廣泛地存在於幻想之戰前,華夏大區發展水平還不那麽高的時候,大部分人的出行方式都是自行車,主要是省錢。至於後來電動車取代自行車,而單純的騎行又變成一項消遣和理想追求,這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六叔笑了,他指指張濤手下的自行車:“你騎上去,唱點歡快的歌,溜兩圈?
“這輛車有幻想科技?”
張濤有些驚喜。
幻想科技是人類對於注意力的開發新嘗試。
在和幻想怪物的對戰過程中,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幻想殘留物的存在。
幻想殘留物來自被消滅的怪物,往往殘留著原先幻想怪物的某種特質。比如說馮不識不久之前得到的機械鍵盤,可以像鍵盤怪一樣在直播間火力全開,通過彈幕控制直播間節奏。
但是幻想殘留物隨機性太強,不可控,又是消耗品。一些充滿好奇心的人開始摸索起類似幻想殘留物的存在邏輯,試圖控制這個過程。
最近幾年,人類發展出一條和幻想之戰前完全不同的科技路線,幻想科技。
幻想科技通過對觀眾注意力的應用,通過直播等方式在物品上附加某些能力,是人造的幻想殘留物。
雖然能力的效果更差,持續時間也短,要消耗大量的注意力……但不管怎麽說,至少是從不可控走向了可控,人類擁有了一套可複製的開發超凡力量的路徑。
不過目前為止,幻想科技產物要消耗的各種資源還是海量的,它們往往是昂貴的代名詞。
張濤翻身上車,邊騎邊扯開了破鑼嗓子:“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喔噢……”
霎時間,粉紅色的女式單車四周激發粉紅光芒,一閃一閃,行車的速度也肉眼可見地提高。
“可以啊六叔!我們經費下來啦?”
六叔笑而不語,指著馮不識:“小馮啊,試試你那輛。”
馮不識按照經驗,唱出了他能記得的最正能量的歌:“我,真的不錯,我,真的很不錯……”
這首歌陪伴他度過了第一次的險境,在趙若星的遊樂園夢境中讓馮不識撐住了很長時間。
“飛了……飛了……飛起來了!”
張濤張大嘴巴,看著馮不識一邊唱著歌,一邊騎車,藍色的單車身旁隱約出現藍色的光翼舞動。
馮不識一邊唱著歌,一邊騎著車,整個人騰空半米高。
“六叔,你這分得可不太厚道啊!”
六叔也很驚訝, 但為了維持長輩的尊嚴,隻好板著臉說:“小張啊,看來你對我的劃分有意見啊。”
想到車庫管理人六叔的小心眼,張濤語氣一滯,笑著說:“哪能呢……”
在送馮不識和張濤出門前,六叔仔細叮囑道:“你們要妥善使用這些車啊,裡面的注意力能量用不了幾次。”
馮不識和張濤騎著車,朝最近網絡上最熱烈的狗頭人話題發生地趕去。
這是最近社交網絡上最火的“狗頭人事件”。
一開始,是韭浪微波的某個用戶發帖說自己在某天上班的時候發現公交車上有個人長著滑稽狗頭,穿著正裝西服,帶著公文包,自己在看那個狗頭人的時候,狗頭人還朝著她笑了一下。
後來,在不知乎、千度貼吧等各種信息傳播平台,開始有更多人提到自己遇到了狗頭人。
日期不同,但大體上有幾個共同點。
早晚公交車,正裝西服,公文包。
是一個標準的社畜狗頭人。
張濤現在帶馮不識騎車趕過去的,就是狗頭人目擊事件發生最多的十九路公交車站台。
遠遠的,兩人就看到有一個長著二哈頭的人,安靜地坐在公交站台的椅子上,皺著眉,一臉嚴肅地看手機。
當馮不識和張濤兩人推著女式單車走到狗頭人身邊停下的時候,那人抬起頭:“二位,有什麽事嗎?”
“你沒發現這附近有什麽異常情況嗎?”
二哈低頭思考了兩三秒,認真地說:“汪,這裡沒什麽異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