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主,僅練了兩三日,還看不出什麽明顯變化。”
魏老輕抿了一口酒,如此說道。
“哦?”
錢經營看向魏老目光多了些詫異,他繼續問道:“不知犬子武道一途,可有天賦?”
聞言,魏老想了想,吐出兩字。
“一般。”
錢經營聞言,不覺大喜。
這魏老為人一向嚴板苛刻,又是真元境強者,他口中的“一般”,那就表明得隆的天賦不會差到哪裡去。
想到這裡,錢經營又連忙給魏老倒了一杯酒。
“那位姓陳的少年呢?”
他試探的問道。
上次薑塵打敗流星派的弟子顧衛,錢經營也是知道的。
而且他的年紀跟錢得隆相仿,估計天賦也弱不到哪裡去。
“錢家主,不知那陳江是錢家什麽人?”
魏老聽到這些,臉色頓了下。
他又想起薑塵那恐怖的指法。
“此子跟我錢家並不瓜葛,只不過跟犬子卻是一見如故,說是知己也不為過。”
錢經營皺了皺眉,他不知道魏老此話有何含義?
他想了想,直接說道。
“此子到底如何啊?”
錢經營又好奇的問道。
“此子有潛龍之資,若是不隕,可護你錢家昌運千年!”
魏老站起身來,語氣陡然間變的非常肅穆。
“昌……昌運千年?!”
咣當!
錢經營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
他一臉震驚的看著魏老,瞳孔渙散。
不是吧?
你該不會在唬我吧?
昌運千年,那豈不是此子將來可登頂大離王朝武道之巔?
“魏老,我錢家待您不薄啊,說話可得悠著點,要知道您是真元境強者!”
“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啊?”
稍許,錢經營一臉鄭重的看著魏老。
“自然是真的。”
魏老負手於身後,一本正經。
“此子年紀十六七,實力就已經堪比那些初入一流的武林高手,而且悟性恐怖,心智成熟。”
“值此四象武府選拔在即,韓家那位吹捧到天的韓長歌也才十九歲,勉強算作一流高手,你說這陳江將來會走到哪一步?”
想到這三天之內,自己每對薑塵武功瑕疵點撥一句,他就舉一反三,瞬息掌握的本事。
魏老語氣又變的的肅然。
“等等!坊間不是說,韓長歌有著二流高手的實力嗎?”
錢經營滿是詫異看著魏老。
總覺的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坊間傳言不可信!況且,此等事情,韓家怎麽可能真的對外宣布呢?說韓長歌是二流高手只不過是為了麻痹那些參加武府弟子選拔的人罷了。”
魏老如此解釋道。
臥槽!
這韓家也太秀了吧。
藏的夠深啊。
錢經營心底吐槽一句。
但是,轉念想到薑塵,他年紀十六七歲,實力居然堪比一流高手!
錢經營又覺得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蕪湖!
錢家要起飛啦!
錢經營腦海轟的一聲炸響,終於認為錢得隆紈絝十幾年,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
“既然此子有如此潛力,我錢家應當精心照料。明日,我便宣布……”
忽然間,魏老擺了擺手,打斷了錢經營的話。
“不必大張旗鼓,
順其自然為好。” “也好,順其自然。”
錢經營點了點頭。
兩人各自心照不宣的碰了一杯酒。
……
第二日下午。
錢家,演武場內。
“陳江,你那斷雁西風劍法,可曾掌握圓滿了?”
魏老站在場上,看著薑塵,詢問道。
“魏老,招式我已經完全掌握,但總覺得還差一絲火候。”薑塵皺了皺眉,說出了自己的缺陷。
“還欠火候?那你把這劍法施展給老夫看一看。”魏老如此命令。
話罷。
薑塵手中長劍一挑,身形在演武場上遊走。
他手握長劍,衣衫獵獵,或刺或挑,或劈或截,或絞或拂……
幾個眨眼間,就使完了斷雁西風劍法三十一招劍法。
最後一招施展而出,演武場上的地板出現明顯的霜凍情況,甚至薑塵周圍下起簌簌雪花,意境蕭瑟。
“很好。”
看到薑塵把這四品武學施展的如此淋漓盡致,一向嚴厲的魏老也找不出毛病。
他笑著道。
“但是,魏老我還是感覺自己練的有些不圓滿?”但是,薑塵卻搖了搖頭。
魏老:“???”
你小子怎麽比我還苛刻?
那我剛才還評價一句“很好”,是不是顯得老夫很沒水準?
魏老頗為鬱悶。
他看著思考問題的薑塵,一本正經的緩緩道:
“不錯,你說的不圓滿,的確存在。任何武學,不管幾品,招式掌握好了,不代表武功練成了。”
“你這劍法,給老夫一種蕭瑟淒涼之感,如寒冬臘月,北地朔風。但你這一套施展下來,並沒有如此太多的內涵,缺少那種悲壯味道。”
“這麽說,你可明白?”
聞言。
薑塵陷入了沉默。
蕭瑟淒涼,悲壯悵然,是要在舞劍中注入情感嗎?
這般想著,薑塵緩緩閉上了眼睛。
忽然間,幾片樹葉吹在他身上。
那一刹那,他忽然覺得自己身處茫茫天地間,看著頭頂無盡雪花簌簌落下,感受北地的冷風如同刀子般割著自己的臉龐,耳畔四周盡是大雁的哀鳴……
一瞬間。
薑塵忽然悟了。
他覺得自己就是茫茫天地間的一片雪花,一陣朔風,一隻孤雁……
霎時,薑塵的身影動了,劍也動了。
霜劍殺百草!
凍劍斬寒冰!
冰劍弓落雁!
劍寒三尺雪!
一個呼吸間,薑塵身隨劍走,三十一路劍招如同簌簌雪花般,一連串施展而出。
最後一招揮出。
突兀間,演武場之上氣溫驟降,天地間,薑塵丈許之類,雪花紛紛,青石地板上全都結上了冰!
甚至,在薑塵眉宇間都有著風雪。
再舉目望去,薑塵揮劍的地方,早已經龜裂開來,足有三尺之深。
翻滾的地上,還殘留著冰漬雨雪。
“這是大雪劍…劍勢?!”
見到這一幕。
魏老直接懵了,他忍不住瞪大著眼珠子,看著整個演武場。
隨後,他的目光又是看著薑塵,一臉呆滯。
不是吧?
老夫只是為了顏面,隨便胡謅了下你的毛病,沒讓你直接越過劍氣,領悟了劍勢?
還有……這天賦也太嚇人了?
再這樣,老夫都不敢隨便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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