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猴子風塵仆仆的出現在南陽州府外,一路急行近八百裡,多少有些乏味,一時間又打起了飛禽坐騎的主意。
山雕和翼馬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突破到妖王境界,然後通過道士的考驗出山,就算再快應該也要半個月吧。
這半個月他都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遇上。
這麽一想心情更加複雜了。
想當年他慢悠悠的在大羅帝國走了近一年,遊山玩水尋仙問道不亦樂乎,也不過走了近乎千裡,如今為了趕個路一天都跑上千裡了。
事情雖急卻也失了樂趣。
連夜趕路也許明天早上就到帝都了,但是沒那個必要,既然來了南陽州還是要找南陽王好好聊聊。
之前受認知所限,他還沒有真正接觸過人類國度的修煉者交流過。
靈明之眼一開,城中足足有三位化神期的氣息,一位化神中期加兩位化神前期,每一位都不是之前長青道門青血可以比擬的。
這就是州府的底氣。
不過猴子也不在意,臉上帶著笑意輕描淡寫的就準備進城了,甚至都懶得用障眼法。
城門口有三道大門,中間的最高最大卻處於封閉狀態,兩旁六丈寬三丈高的側門倒也不顯得擁擠。
按照正常的邏輯,猴子肯定是要走正門的,並且想著就幹了。
八丈寬的主道空無一人,卻是一位妖怪走了上去,這場景讓周圍行人不由停足觀看,並議論紛紛。
妖怪在州府並不算什麽稀罕物,可敢走上主道卻是稀奇事。
“快看,快看,那妖怪好奇怪啊,居然敢走主道。”一位背著包袱的灰衣女子說道。
旁邊一位身穿華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解釋道:
“聽說只有帝都來人或者其他州王來拜訪的時候才會開正門,我這輩子都沒幾次呢,這回有好戲看了。”
一位扛著鋤頭的農夫感歎道:“不知道這妖怪有什麽本事?”
華服男子斷定的說道:
“肯定很強,妖怪又不是傻子,不可能擅闖州府的,說不定就是一位強大的妖王呢。”
旁邊的人聽著來了興趣,簇擁著問道:
“您覺得這正門會不會開?”
華服男子稍一思索,點頭說道:
“我猜肯定會開,這妖怪的氣息我一點都看不透,等著看吧。”
負責守衛主門的兩位元神後期互相對視一眼,表情都顯得有些沉重,他們也看不透猴子。
只有一種解釋,這猴子他們惹不起。
相距十余丈的時候,兩位元神後期迎上前去,左邊的拱手客氣說道:
“我乃南陽州北門守將王權,這位是我的副將富貴,不知前輩可否報一下名號。”
這城門守將還算有點眼光,猴子微微笑著說道:
“方寸山脈,斜月三星洞洞主!”
王權和富貴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號,雖然有些許疑惑,但也不失守將的體統,緊接著說道:
“洞主若想要從主門進,還需要呈上信物,由我們通稟南陽府後方可決定是否開啟,如果願意從側門進,本將現在就可以進城帶您逛逛!”
“沒有信物,你去通稟即可。”猴子淡淡的笑道。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很快有了決定,這事不管真假都不是他們一個守將可以決定的,王權再度拱手說道:
“還請洞主稍等。”
王權一個閃身顯示在原地,
貼著主門向裡面傳遞了信息,接著又等候在猴子身前。 算是一種禮遇,也算是一種監督。
如果猴子是紙糊來鬧戲的,到時候第一個出手的自然是他們,兩人聯手就算是新晉妖王也可以抵擋幾下,不然也沒本事守門。
南陽府中。
濃眉大眼的南陽王一張國字臉,此刻正握著一張信件皺緊了眉頭,那信件不知不覺已經捏做一團。
“那方寸山脈實在是欺人太甚,居然二話不說就近乎滅了長青道門滿門。”南陽王怒吼道。
旁邊一長須老者勸慰的說道:
“南陽王不必心急,那方寸山脈既然有妖皇出沒,自然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直接通稟大庸仙人就可以了。”
‘哼!’
南陽王指尖一震,手中信件頃刻化為齏粉,消散於無形。
“碧波府乃是我的領地,長青道門也是一方重器,那出山的猴王說滅就滅了,就算有仇在先,也根本就是絲毫不給我面子。”
南陽王怒氣衝天的吼道:“如果讓我遇到他,必將他揍得滿地找牙。”
‘砰砰砰砰……’
就在這火冒三丈的時候,一位元神期的副將急匆匆敲響了院門。
“什麽事?”
南陽王冷聲呵斥道。
“啟稟南陽王,我是北門守衛副將王貴,有一名自稱是方寸山脈、斜月三星洞洞主的猴妖想要開啟北門主門,前來請示。”
下意識的‘不開’還沒說出來,洞主二字就像電流一般觸及到南陽王的元神,眼中驚現一絲駭然。
海東青送來的信件才剛到,來的也太快了吧。
長青道門那群傻子不會連妖皇和妖王都分不清吧,如果妖皇隱匿氣息,好像也確實差不多,不然這守將肯定直接就開門了。
“朱叔,馬上求援大庸仙人,我去接待一下那斜月三星洞洞主。”
南陽王再無之前氣憤的樣子,朝旁邊的老者一囑托,就準備急衝衝的出門了。
“小心點。”被稱為朱叔的老者叮囑道。
“放心吧,根據探訪方寸山脈回來的消息,這洞主不是濫殺之人,那長青道門的一些勾當我也曾聽說過,興許是遭到清算了。”
南陽王說著,已經衝破院門而出。
‘砰!’
守將王貴隻覺得院門一開,然後狂風從兩旁刮過,好像有什麽東西就不見了。
三隻巴掌大的青鳥從老者手中飛出,南陽王已經出現在城門口。
“開城門!”
一聲大喝憑空炸響,緊接著南陽王就朝城牆上空越過,直接朝猴子落了下去。
越是靠近越是心慌。
猴子雖然帶著淡淡的笑意,卻始終讓他看不透,那似有若無的氣息帶著一股沉重的壓抑。
“洞主大駕光臨未能遠迎,還請恕罪!”南陽王拱手行禮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