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獼生戰力沒有止境的飆升，黑袍近乎完全瘋魔了。

這是他無敵心最後的堅持！

只要殺了獼生，他依然是有史以來最強的妖帝，他的墨鈺劍道依然是最強的劍道，這就是他癡迷而追求的東西。

一棍破開長劍，抵觸在正常生靈的心臟位置。

‘嘣！’

黑袍被直接震飛，獼生卻感覺不到任何脈搏的跳動，顯然這黑袍並非一般的生靈，在無盡荒海應該都算是特殊存在！

另一點。

本身就生命力極強，又有兩件先天靈寶守護的黑袍似乎很難被殺死，難道他要將黑袍剛才做的事情重複一遍?

雖然不趕時間，也不想這麽做！

如果可以，他想打破常規，留黑袍一條生路！

長棍飛舞變幻，似乎他的道悟提升就沒有止境，即便是融入了殺戮之道的墨鈺劍道也漸漸難以抵擋！

“殺！”

再次被擊退的黑袍飽含怒火的一吼，直接一道劍光撕裂虛空而來，數十丈長的虛空裂縫突然出現在獼生面前。

措不及防的，獼生直接被吸了進去！

虛空之風刮過妖軀，帶起深入骨髓的腐蝕，那是比被直接斬破的跟纏綿的痛楚，虛空更深處還有巨大的吸力傳來。

久留不是辦法，獼生嘶吼著再度打破虛空，然後回到現實！

看著有些茫然的黑袍，獼生知道他已經快完全迷失自己了。

如果這時候撕開一道虛空裂縫將黑袍扔進去，他都未必能跑的出來，這就是不清醒與清醒的差別所在。

“殺！”

黑袍眸中黑光一閃，又再度朝獼生殺了過來。

半刻鍾後！

黑袍終於靈力耗盡魂力枯竭了，戰力開始直線下滑，最終來到了一個比鯨帝巔峰戰力強不了多少的地步。

這道悟之強獼生依舊佩服。

就算是現在，他的道悟依舊不及黑袍，只是他足夠清醒可以將一身戰力完全發揮出來，再者混沌珠可以讓他每一刻都維持巔峰戰力。

或許勝之不武，但終究是該結束了。

一棍掃過將黑袍打得難以動彈，獼生就看到黑袍捂著腦袋發出了野獸般的咆哮，在承受著難以言說的痛楚。

那股魔性開始肆虐！

獼生眉頭緊皺了起來，這不是魔界的布道風格，要說這魔性只是心魔又未免太強了一些。

一種本能的直覺，這麽下去黑袍應該就完了！

揮手之間將十艘戰船放在了依舊海浪滔天的海面上，獼生又翻手將黑袍收進了混沌空間，自己也緊跟著進去了。

一枚珠子隱於虛空，就連獼糊的靈明之眼都未能發現分毫痕跡，只看到獼生忽然就消失了。

混沌空間中！

獼生將‘如意棍’放在一旁任其吸收道悟，自己則站在了黑袍的不遠處，眉頭緊皺的盯著。

翻滾在地的黑袍被混沌珠的能量修複，漸漸平緩了下來。

忽然一團黑霧升騰而起，極盡扭曲的掙扎著，這像極了有生命的一幕嚇了獼生一跳，不由的後退了一段距離。

接著雷霆四起，轟擊在黑霧上。

‘呲……’

難以言說讓妖魂發顫的聲音，獼生妖軀一震才將這股負面情緒驅趕，就看到黑霧已經被混沌珠泯滅，化為一股浩大而精純的能量。

黑袍睜開了眼睛，又恢復了帶著金屬光澤的清明！

“這是哪?”黑袍疑惑的問道。

獼生轉念一想，坦然的回道:“這是混沌空間，我悟道的地方，也是我能戰勝你的根本所在。”

黑袍沉默了。

‘輸’這個字本不該出現在他的余生裡。

諸多回憶湧上心頭，

沉默半響後黑袍才再次開口問道:“你為什麽不殺我?”“殺你又有什麽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稍許沉默之後，獼生又解釋道:

“我不以殺戮為樂！”

看著黑袍沉悶的依舊不說話，獼生又緩緩問道:

“你相信命運嗎?”

黑袍捏緊了手中的劍，似乎這就算是回答了。

他多次在絕境中涅槃重生，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若聽從於命運，他現在應該依舊死了。

“從你出現在我面前，命運就一直指引著你送死，按照正常的事件發展你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獼生不緊不慢的說著，卻又刺痛了黑袍的心。

“我覺得你活著比死了管用，這算不算違逆了命運?”獼糊忽然笑了起來。

黑袍依舊不答。

“你的墨鈺劍道很強，我覺得不應該中斷在今天，我還挺期待你劍道大成甚至是成祖境的。”

獼生這話終於觸動了黑袍，忽的一下抬起頭來。

“你也看到了，我悟的道全部來自這混沌空間，只要我願意，其實不需要多久就可以成仙！”

獼生繼續說著忽然一聲長歎。

“這裡的道終究是有盡頭的，就算我悟到天仙金仙，可聖者就會成為我第一道坎，之後的祖境更是無從說起。”

“我相信你說的！”獼生堅定的說道。

生於天地長於天地悟於天地，等於力量全部來自於混沌世界，一旦離開了混沌世界自然就失去了力量。

創道是突破天地束縛的基礎，是成為祖境的基礎，是傲遊混沌的基礎，可現在離他還太遠了。

黑袍能走出這一步，在他看來都是異數。

“我叫墨鈺！”

黑袍忽然開口了，面對獼生的態度也和善了很多！

他是接了任務來殺獼生的，可現在殺不了，獼生的態度更是讓他驚奇，自出生以來他從未見過這種生靈。

“我知道！”獼生淡淡的笑了。

墨鈺也笑了。

“你既然信了，為什麽還在這裡悟道?”墨鈺不解得問道。

獼生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想，只是如果不悟，可能已經死在你手上了！”

這話讓墨鈺略顯尷尬，不知道怎麽接。

“這是我選的路，破鏡之局不在這個地方，你要是活著以後會看到的。”獼生忽然灑脫的笑道。

墨鈺接著沉默，作為一個專業的殺手講話並不是他的專長。

又是半響過後，獼生才語氣凝重的說道:

“我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麽，但要想從這裡出去，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不得濫殺比你弱的三界生靈！”

“我對你說的也沒有興趣！”墨鈺冷冷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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