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剛陸曉硯還想好好嘚瑟一下，特別是在警察面前，畢竟當時宋無雙把他從局子裡“撈”出來時，給陸曉硯留下的印象極度深刻。

　　只是自己操作起來，首先辦案的民警根本不買他的帳，而且還遇到的單位領導，這就有點尷尬了。

　　那邊年長的民警正要把陸曉硯帶回去調查，看到安隊和陸曉硯說話後問道:“你是他領導?”

　　安隊賠笑:“是，是我們局的人，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陸曉硯吃驚安隊竟然對一個普通民警這麽客氣，要知道，一般派出所的警察，所長不過是科級，首都地區可能高點，但是安隊最低也是處級啊，他不知道安隊實際的級別是副廳，再說國安部門根本不歸派出所管，有什麽事還得無條件配合的。

　　不過越是級別高的人越知道為人低調的要義，這是陸曉硯這個剛走上工作崗位不懂的道理了。

　　“你們真是——國安的?”年長警察有些疑慮。

　　“這個做不了假，這是我工作證。”安隊笑道，“不行，我現在給你們王局打電話。”

　　說著安隊就要打電話，那邊年長警察還是信了安隊，大手一揮:“行了，不用打了，以後注意影響。”

　　轉頭喊道:“小張，把他們三個帶走，我們撤。”

　　“那謝謝警察同志。”安隊忙道謝。

　　看著警察帶走了三人，陸曉硯疑惑問道:“安隊，幹嘛對他們這麽客氣。”

　　“身為執法人員，還當眾打架！能耐了你了是吧?”安隊訓道。

　　“不怪曉硯，是他們先找事的。”這時滕夭夭上來解釋。

　　“你是——”安隊眼神一凝，看了一眼滕夭夭。

　　“那個，這是我——朋友。”陸曉硯有些扭捏的解釋。

　　“哈哈，懂，可以啊曉硯，女朋友這麽漂亮。”安隊哈哈笑道，拍了拍陸曉硯的肩膀，“你們先等會，我去跟老板打個招呼，看看損失怎麽處理。順便，你倆也別愣著了，給人收拾下。”

　　畢竟剛才的打鬥還是砸塌了兩張塑料桌，陸曉硯也覺得有些歉意，而胖子等三人又被警察帶走，所以店主的損失多半要等處理結果出來後才有可能得到補償，不過看那個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

　　陸曉硯也不矯情，不顧地上的髒亂，和滕夭夭收拾起來，那邊安隊打了個電話後和店主說著什麽，店主在不斷感謝。

　　店裡的服務員也都出來幫忙收拾，破碎的碗筷到不多，兩張桌子也不值什麽錢，安隊點了五百塊遞給店主，店主卻一個勁推辭，最終挨不過安隊的熱情，還是收下。

　　看熱鬧的人群早已散去，倒是不影響其他桌上吃飯的人，好像多了談資，反而更加熱鬧起來了。

　　收拾完兩人乖巧的等在路邊，陸曉硯想著怎麽也跟安隊打個招呼，安隊怎麽也是幫了他一把，不然這時候他估計又得讓宋無雙出面“撈”他了。

　　安隊在那邊跟店主說完話後，不知道說了什麽，陸續有人結帳走人，在陸曉硯有些焦躁的時候，安隊走過來，臉色有些冷峻，看著滕夭夭說道:“不知怎麽稱呼?”

　　“滕夭夭。”她有些好奇，不過還是裝著乖巧回答。

　　“什麽時候來燕京的?”

　　“有五六天了吧，是不是夭夭。”陸曉硯聽出安隊的語氣有些不對，“怎麽了安隊?”

　　“哈哈，五六天，那時間對上了。”安隊點點頭，反問陸曉硯，“之前你跟小宋去西北幹嘛了?”

　　“那個——”陸曉硯心中疑惑，

想說又想這在外人討論我們那不能見光的工作合適嗎?　　“別擔心你這小女朋友聽了害怕，恐怕你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吧。”安隊拍了拍陸曉硯的身體，有些用力，不覺往前踉蹌了兩步。

　　“真是年輕人啊，自己追了三天三夜後竟然跟人家談起感情了，在我們這你也是獨一份了。”

　　“安隊你說什麽呢?”陸曉硯站穩身體，回轉身體，他剛才站在滕夭夭身邊，現在算是站在安隊身後，他和滕夭夭之間被隔開了。

　　“要我說破，還是你自己承認?”安隊盯著滕夭夭的眼睛，再也不是一臉和氣的表情。

　　夜色好像更濃了些，路燈的燈光忽閃了下，好似電源連接有問題。

　　“承認什麽?”滕夭夭眨眨眼。

　　“安隊到底怎麽了?她又不是妖怪，你這是幹嘛?”陸曉硯急了。

　　安隊攔住陸曉硯，眼睛依舊盯著滕夭夭:“確實厲害啊，千年妖已幾無妖氣，我也算長見識了。都出來吧！”

　　說著一聲喊，在陸曉硯吃驚的目光中，周圍走出四個人，三個陸曉硯不認識，但有些眼熟應該是安隊二隊的人，第四個竟然是宋無雙。

　　“無雙， 你怎麽來了?”陸曉硯有些心虛。

　　宋無雙沒搭理陸曉硯，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讓陸曉硯心裡一陣慌亂。

　　四個人加上安隊對滕夭夭隱隱形成合圍之勢，手裡都拿著什麽東西，不過陸曉硯隔得遠加上月色看不清楚。幾人之間好似普通的路人，彼此之間只是靜靜站著，但陸曉硯知道這些人要是動起來，形成的破壞力比自己打兩架要厲害的多。

　　周邊的路人減少，店家不知道安隊跟他說了什麽，趕走用餐的人後，開始關門，周圍好像一下安靜下來了。

　　這時候陸曉硯再看不出點什麽來就是傻了，他有些猶疑和吃驚:“你是——你不是人，你是妖?”

　　滕夭夭歉意一笑，平靜的回答:“我沒說過我是人啊。”

　　她心中是歉疚的，陸曉硯雖然很平凡很普通，不像老蘭那樣能侃能聊有趣有魅力，也不像路上遇到哪些帥帥的男生，更不是什麽高富帥，但安靜認真努力生活的樣子，讓她有些踏實，更何況這個人身上還有她喜歡的味道。

　　那是有些熟悉的味道，千年前有人走過來說——

　　“你修行不易，要止殺方能得大道。”

　　“歷天劫而生，還需潛心修行。”

　　“今世且讓你成眠，千年後好好當個人吧。”

　　“莫要再造殺孽，亂世不易，要憐眾生。”

　　憐眾生，不知道那人的結局是怎樣的，她殺千人對方封印她千年，今世其實不是原汧給她掛了“緊箍咒”她也不會殺人的。

　　隻想回去找那個道士問一下:“眾生可曾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