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妧剛要起身,豐鈞卻將人緊緊抱住,低聲道:“那些怪物已經慢慢過來了,長公主小心”
沐妧身形一僵:“當真”
豐鈞吐氣如竹:“我什麽時候對長公主說過假話”
璀璨的夜空倒映入那一雙迷人蠱惑的星眸,深邃幽然,卻又引人入勝,移不開眼。
豐鈞不由好笑,從未有過任何時候他感激過自己這副皮囊,她此時如一隻喝醉酒的小狐狸一般,眼神如癡如醉,但又同時保持著警覺,外界一旦有個響動,便會恢復清醒。
周圍的異樣氣息在慢慢靠近,極是輕微,幾乎到了無法查探的地步
大吉突然從半空而落,一飛衝入到桌面上的琴上,琴音炸裂,倒在地上的兩人一驚,立即起身,又是一通忙碌。
沐妧看著大吉,豐鈞則閃身離去,躍到旁邊的金桂樹叢中,大吉瞪著沐妧:你們方才在做什麽
沐妧有些心虛,但面上卻正然:只是摔倒了而已
咯咯:已經抱在一起了,我若是晚來一會兒,是不是十個月後孩子便出來了
沐妧炸毛,抬手便要過去抓大吉:你妹,比一隻雞婆還能說。
大吉一躍而起,飛到亭外的一株金桂樹梢上:難道不是他不是你的良配,相信我,一腳踹開他,否則以後有你苦頭吃。
沐妧甩出紫金鞭同樣站在另一顆金桂樹梢上: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什麽苦頭,能夠令你說兩邊,難道你還能看到未來變換
大吉眼珠子轉了幾下:不排除此人是妖孽級別的人物雖然還不太肯定,但有一絲懷疑,也不敢賭啊,你只是正常一些的人類,與他在一起,豈有好日子
我什麽時候想過你壞啊聽我的,離開他,越早越好
“長公主,那些東西不見了”豐鈞飛身前來,站在沐妧的旁邊。
沐妧:“確定都不見了”
豐鈞鄭重的點頭:“確實不見了,好像未曾來過一般,我去檢查就近的一棵樹下的地上,發現一些奇奇怪怪的腳印,長公主請跟我來”
大吉落入到沐妧的肩上:什麽怪物
沐妧一把抓住大吉,一頓揉搓:不知是什麽怪物,並未查清,在你來了便消失了。
大吉從沐妧的魔抓下逃離,飛在身後,極為不滿:不準揉搓我的羽毛,過分
沐妧瞪了一眼,跟著豐鈞來到一棵金桂樹下,仔細看去,借著明亮的燈光,只見地上一片如雞爪印記一般的腳印,但那雞爪印卻比一般的大了些,
大吉落在一根樹枝上,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明顯比地上的印記小了一圈,也美觀許多,不過地上的爪印倒是有些奇怪。
“這是什麽爪印宮內應該沒有鴕鳥之類的東西吧”
豐鈞:“長公主所說的鴕鳥是否是一種極大的鳥與這爪印有些像”
咯咯宮內並無鴕鳥之類的大型鳥類,問了也是白問
沐妧:“嗯,這印記便與鴕鳥的腳印極為相像,不過宮內應該沒有”
突然,豐鈞蹲下來身,從地上撿起一簇灰蒙蒙的絨毛,沐妧看了一會,不明所以:“這是什麽動物身上的毛”
豐鈞:“好像類似於猴子猿類身上的,也許是一些大型鳥類身上的絨毛”
大吉跳到沐妧的肩上,認真的盯著那簇未知名的毛,後兩人一雞探尋了半天,也沒找到答案,若無地上的腳印與那毛,他們都不會相信有東西來過。
這件事就此銷聲匿跡,每每閑暇之時豐鈞便會指導沐妧撫琴,大吉則時刻跟隨在沐妧左右,一出現曖昧氣息便會破壞搗亂,豐鈞也不生氣,沐妧也無所謂,二人一雞倒也相安無事。
秋色漸深,
霜寒迎立枝頭,豐鈞於星宸宮內一住兩月,眾朝臣紛紛上表不合常理,有辱斯文,令長公主搬出皇宮,入住私府。沐戰封一直留中不發,未置可否,鬧得一眾朝臣無趣,反對聲不了了之,但民間中卻傳出吳王大受壓迫,不得不臣服於長公主的淫威,甚至傳出長公主天天虐待吳王,害吳王連回府的機會都沒有。
結果沒幾天,吳王的告白書便傳遍京都城,訴說與長公主的幸福快樂,謠言不攻自破,讓背後之人恨得咬牙切齒,捶胸頓足。
生活平淡而知足,便是有一些小事也沒人在乎。
得知夏侯宵在國子監中常常纏著沐妧,豐鈞有時也會出入國子監,幾次下來,倒成了國子監的掛名博士。
雖未得到沐戰封的旨意,但卻人人心服口服。經史子集,詩詞歌賦,無所不通,且新意百出。
便是原來對他成為長公主的入幕之賓有所歧義的人,在聽課後,也不免被他的才華所折服。
原本熱鬧的國子監,變得更加熱鬧,每天早晨的固定時間,都有無數女子手捧鮮花瓜果,等候吳王。
礙於前次的教訓,且有禁軍守護,沒有人敢太放肆。
每每這時候,沐妧悠哉的吃著新鮮的瓜果,大吉寧折不彎翻著白眼,不屑一顧。
豐鈞無奈,該幹什麽幹什麽,大吉多少次想出翅膀傷人,奈何技不如人,且沐妧也不喜,只能忍了。
榕樹:有你這樣窩囊的寵物,也是一種悲哀。
大吉炸毛:你又欠揍,等著我晚上回去收拾。
榕樹渾不在意:誰怕誰再打你一頓又如何
咯咯:誰打誰還不一定,等著瞧。
他一隻太陽神居然被一隻樹妖給打了,說又沒處說去,憋屈死了。
這一天國子監的騎射課上居然出現了龐小將軍與韓王,眾學子很是激動,蠢蠢欲動。
這兩位一位是軍中高手,行軍布陣,信手拈來。韓王雖名聲不好,但功夫一流,由他們指導,何愁以後的前程
夏侯冥深感受到了威脅,這一群高手有那麽多的要緊之事,還來國子監逞威風,是抽了哪門子的風啊
這種現象好像是因為吳王來了之後,接二連三,難道是因為長公主
想通了這個關節後,夏侯冥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是安穩了。
“見過鄭世子。”眾人行禮道
夏侯冥走上來,心中嘀咕,長公主魅力無邊,不過也不能肯定,他們便喜歡長公主。
騎射場中的高台上,晁昊端著一盞茶,毫無趣味的飲著,來國子監是失策了,一天到晚隻早上或者晚上能見到沐妧一面,其他是耽誤時間。
見鄭澄邈閑庭信步走上前來,晁昊與龐煜祁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又來一個搶食的。
龐煜祁直接無視,他們來了幾天,全無效果,倒是受了一波打擊。
豐鈞那廝將沐妧守得滴水不漏,還善於抓住時機,向他們炫耀與沐妧的感情,往他們心上捅刀子,可惡
女生學舍中,一個小丫頭風風火火的跑到曹冰清身邊,附耳低聲幾句,曹冰清好看的雙眸中,立即神采奕奕。
接下來的一節課,曹冰清被秦夫子提了兩個問題,馬馬虎虎,被訓了兩句,卻也沒有生氣,眼底的笑意就沒減過。
下課後,鄭蕙蘭戳了一下曹冰清的手臂:“有什麽好消息讓你這麽開心被夫子訓了也不生氣,說出來大家同樂。”
曹冰清面帶羞意的笑著:“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曹冰清話音剛落下沒多久,從外便進來一個太監,正是東宮太監總管李長春。
李長春走到沐妧面前行禮道:“見過長公主,長公主吉祥。”
沐妧笑道:“李公公是個大忙人,怎麽有空來國子監了”
李長春討好的笑著:“長公主有所不知,皇上讓太子殿下前來與武祭酒相商修繕國子監一事。長公主在國子監中學殿下便想問問長公主有何看法。”
“太子殿下本想親自前來,奈何事務纏身,一時走不脫,奴才便自告奮勇來了,還請長公主賞臉。”
眾女子羨慕非常,太子殿下親和有禮, 對長公主尤其好。便是普通人家的兄弟姐妹,也不如太子這般。
自兩位嬤嬤的死真相大白後,她與太子之間的矛盾,由暗中升起,也由暗中落下,除了當事人所知,基他人不明就裡。
她若反對,在別人眼中便是胡攪蠻纏,不知好歹。以前倒是沒有發現太子居然是一個演戲高手,不過如今發現也不晚。
下節課是自由學顯然早已打聽清楚。
他們之間的事情並未傳開,太子表演這一套,是為了以後動手方便,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她可不認為這是示好,沒有哪一個君王能容忍被忽視,權威被挑戰,雖然她是一個女子,於朝政無乾。
一行人如出籠的鳥兒一般,向騎射場地走去。若非禮儀束縛著腳步,早跑起來了
巾幗不讓須眉,身著國子監服侍,一眾女子人走出了自己的氣場,成為一道獨特美麗的風景線。
騎射場裡的高台上,武祭酒、豐鈞、太子、龐煜祁、晁昊、杜鴻然等人皆在。
見長公主帶領一眾女子軍前來,有人歡喜有人憂。此次修繕國子監,並無修繕女子學社的打算,她們前來是否想討要這個機會
“見過太子殿下”
“見過長公主”
一行人見禮過後,便各歸各位,按位尊排位,沐妧坐在豐鈞下首,依次是杜鴻然、鄭澄邈、龐煜祁等人。
台下學子訓練更加賣力專心,在國子監中多年,少有機會出頭,大人物若無其他事,也不會蒞臨。
若能得其中一位貴人的青眼,若是那其中一人是太子,為太子門生,仕途必定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