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原石,一般都是一車一車的估價的,遇到好玉那就是撞大運了,要是看走了眼,也只能自認倒霉。不過再怎麽算,老板是不會虧的。他們將石頭拿回來後,會根據三六九等,再細分一下。
現在這兩名夥計帶唐綰綰她們去看的,分好的石頭,最好的一塊石頭五百兩。唐綰綰直接拒絕看了。因為沒必要,這個賭博的性子太大了。她只要看中等的,有時候如果看次等的,還能撿漏呢。
他們幾人走過一道長長的走廊,走廊中視線有些偏暗,金毛便是用手緊緊抓住唐綰綰的衣服,生怕會突然有什麽變故,唐小意也拉著姐姐的手。兩隻眼睛十分警惕的看著周圍。
一會後走廊的盡頭就是一個很大很開闊的院子,院子四周種滿了不同品種的植物,看著還挺新奇的。有一棵很大很大的迎客松,還有兩棵柏樹,葉子都掉光了,樹下落滿了樹葉。
院子中間堆著幾堆石頭。最高的一個圓台面那麽寬,高有大半個人那麽高。這樣大的石頭,估計是大客戶才會看吧,沒有個千把兩,估計是吃不下的。光是開石頭,都得幾個師傅開幾天,一般看不準是不敢動的。但若是賺了,那就是一家人一輩子的富貴了。賠了的話,這世上又多了個一夜爆窮的窮光蛋。
“唐小姐,你看看我們先看那種?”
唐綰綰看著王依依道:“先隨便看看吧,你看看那個順眼,就先挑著。”
“啊,就這樣?”王依依頓時大跌眼鏡,還以為唐綰綰有什麽看寶秘訣呢,看得順眼就拿了,這個怎麽弄。
“兩位小姐,你們其實可以從玉石的品相上看的,裡面有花紋,或者品相好一些的,多數都是有好東西的。”另外一名夥計,竟然好心的來提醒她們了。
王依依不由略帶靦腆的說了聲:“謝謝!”
唐綰綰示意王依依自己隨便挑。王依依看樣子是有些茫然的,看了幾堆石頭好久,最後選擇了中等價格的那一堆,大一點的一百兩一塊,也有兩百兩的,還有五六十兩,最低的二十兩一塊的。
最旁邊的就是垃圾貨,就是類似唐綰綰前面挑的那兩塊小石頭,最低的一百文,到一兩,兩兩,最高是十兩銀子一塊的。當然這麽多石頭,裡面有沒有玉,還是個未知數。
王依依挑一塊,唐綰綰便用眼睛掃了一眼,旁邊那名夥計就跟在王依依身後,幫忙將她看中的石頭,放在框裡。等會她們再細細的挑選。
足足挑了一個時辰,才一共挑出了十幾塊,王依依卻是累的汗都出來了。小臉累得通紅的,倒是將她秀氣的臉上,增添了幾分顏色。
王依依人如其名,身形纖細,和她妹妹比更加多了幾分女子的溫婉。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女子模樣,不過從和她的接觸來看,唐綰綰發覺這個王依依是外柔內剛,是個有個性的女子,所以才決定和她認識,然後幫助她。雖然其中也有小百科的原因,她發自內心的還是願意幫助她的。雖然她有預感,自己此次幫了她,怕是會給自己惹上麻煩,但暫時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唐小姐我挑好了,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挑選了。就麻煩你再幫我看看吧。”王依依一邊說,一邊拿著帕子擦汗,明明是大冬天,她卻因為緊張,已經熱的頭上和鼻尖都出汗了。
美人就是美人,那擦汗的姿勢都是美的。
“咱們坐那一邊喝茶一邊看吧。”
唐綰綰可不想在冷風中,就這麽一看就是大半個時辰。等會她要給王依依簡單的講下如何辯別原石的一些基本功。按理說她爹應該會留有此類秘籍之類的。不會什麽都不留下就這麽甩手給了女兒一個玉器店。
那名夥計便是給他們端茶去了,另外一人可沒這麽好說話,看他們挑好了,直接走了。
“兩位小姐請用茶,你們慢慢挑。我在這邊陪著你們。”
“你叫什麽名字?在這做多久了?”
這夥計年紀看著也不大,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特別的瘦,長相普通,就是扔在人堆裡半天都不會讓人想起來的那種。還有他的瘦讓人覺得他是不是身體有病,瘦的身體有些脫形的樣子。
“回小姐的話,我叫來福,來這快一年了。”
唐綰綰點了點頭便道:“這位小哥你是個好人,不過我勸你還是早些離開這裡吧,這個老板看著不像是好人啊。”那夥計不由苦笑道:“那有什麽辦法,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份不用出大力氣的事情做,我已經很滿足了。”
王依依不知道唐綰綰要做什麽,便是看著她。
“那小哥你能將這裡的幾塊石頭分一分嗎?”
“這我可說不好,前面我是瞎說的,看不準。”來福聽了唐綰綰的話,頓時沒有信心了。臉更是忍不住的紅了。心道這下吹牛吹大發了,前面他還在教人家王小姐看玉石呢,現在人家唐小姐倒是來考驗他了。
“沒關系的,你就憑著你的直覺分一下。”
大家都是聰明人,哪怕這小夥計再笨,也知道唐綰綰不是平白無故讓他這麽做的。他便是回道:“那好吧。”
小夥計將唐綰綰最不看好的,放到一邊去了,中間有兩塊還可以,其他的情況一般性。
“好了。”
“嗯,好,辛苦你了。”
“王小姐我們來看看這塊石頭,咱們先看石頭的紋理,然後還可以通過聲音來辨別,再有就是掂量下份量。”
“還可以掂量份量?”這個王依依卻是沒有聽過。
“對,同樣大小的石頭,份量輕的比份量重的好,然後再通過紋理,石頭的顏色。哪怕是一點點的細微之處都不能放過。不過這些功夫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慢慢的經驗總結。”
唐綰綰又說了幾個注意之處,然後將石頭重新分了一下,留下了三塊,又從中等的石頭中,挑選了兩塊,從低等的石頭中挑選了三塊大一些的。總共大概挑選了八百兩左右的原石。
唐綰綰說完還看了眼弟弟,問他記住了嗎?唐小意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忍不住抓了抓頭髮說,記住了,但是我還是不會認。頓時將王依依和來福逗樂了。
一開始唐綰綰是憑著感覺挑選的,沒想到她挑到自己比較看好的石頭,那石頭就有些微微發熱,石頭中間有個或大或小的陰影。如果是一般性的石頭,就是溫度很低或者乾脆沒有溫度,也沒有陰影。
當時她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後面又試過兩次,果然是這樣,她便放心大膽的拿了。
“好了,就這些了。王小姐你要不再看看?”
“還有你錢帶夠了嗎?”唐綰綰怕自己拿多了,等會王依依要是付不出錢,那就尷尬了。
“我帶了。”畢竟是做玉石生意的,王依依今天出門時帶了一千兩的銀票。本來是想帶著妹妹過來見識一下的,哪曉得王小玉差點得罪了她的貴人,下人帶她回去了。她只能自己一個人在這邊挑選,一會後,她的下人還會來接她,然後將石頭再帶回去。
“不用看了,我們叫師傅切吧。”這裡有三位開玉的師傅,見她們挑選了這麽多,一個個兒的脖子都伸長了。
唐綰綰看到旁邊兩個師傅都是身強力壯的,甚至還用眼神示意那個年紀大的別跟他們搶生意。要知道遇到這樣的大戶,隨便一切就是幾兩銀子的回報,遇到大方的十幾兩也不成問題。
那年紀大的師傅,便是小聲的跟他們祈求著,意思讓他做什麽什麽的。那兩人直接將他一把推開。“滾開,老貨別擋我們哥們發財。”
隨即那兩名年輕力壯的師傅,便是站起來迎接王依依她們。“王小姐活兒交給我吧,一定幫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王小姐,這三人中我的活乾得最好,相信你這次請了我,一定會多開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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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兩人都在搶生意,那名老伯則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一臉的無奈之色。
唐綰綰正要說話,只見店老板來了。身後還帶著幾名像是有錢的客人,他進門就笑道:“哎呀,兩位小姐挑這麽快啊,正好我店裡有幾位老主顧,聽說你們在這裡準備開玉石,便是過來湊個熱鬧。看看你們今日的運氣如何?說不定就弄個大寶貝呢。”
“托你吉言。希望一定不讓你失望。”唐綰綰看了王依依一眼,王依依便是點了點頭,她道:“那就勞煩三位師傅一起開吧。”
“謝謝好心的小姐。”哪位年紀大的師傅頓時向王依依投去感激的一瞥。雖然唐綰綰看不慣那另外兩位吃相那看的師傅,要想快點知道結果,就是三個機器一起開。
一般開玉的時候,師傅會詢問主家,主家說怎麽開就怎麽開。如果開錯了,將玉開破了,那主家也只能自認倒霉。要是師傅手藝好,開的恰到好處,那就是錦上添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