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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大人見顧運之還不知曉原因,心想大概他這兩日為了永臨閣的變故忙暈了頭,便是笑著說:“我以為你的消息夠靈通的,沒想到這次竟然還不如我的消息靈通。”說完,他才低聲對顧運之說道:“咱們要找的人,或許就在其中,我聽說賈家最近收了一個護院,和建飛兄長得很像。難不成你不想去看個究竟?”
賈家乃是曾經的士族大家,祖上曾經出過兩個首輔,七八個進士,如今沒落了,這輩的子孫們只能靠著祖上的聲名庇護,過著假裝有錢人的日子。那賈老爺十分有意思,聽說是個生性多疑的人,總覺得人家會圖謀他的家產,出門時,必定是前俯後仰,左右護院,七八十來個人才滿意。如今賈家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是個兒子大多數經商,只有一位頂小的孫子,聽說十分聰明,賈家人便將其視若珍寶,準備將這個孫子給培養出來。
此次珠寶展覽,去的多數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再不是就是一些商賈巨戶,想要通過此次展覽獲得更多的人脈,因此這次顧家的珠寶展覽十分的有噱頭。
顧運之收到這份請帖時,並未太過在意,每年接到這樣的帖子,沒有幾十封,最少也有七八封,他一向是不愛熱鬧的,對這些珠寶玉翠,更是沒有多大的興趣。珍寶古玩,也要達到他心頭好,才會偶爾收藏幾件,並沒有那種貴公子,看到這些東西就像買白菜似的一買買一筐的那種。
而且這個顧老爺,和他們顧家的關系已經出了五服,並不算熟悉,而人家卻在外聲稱是顧運之的叔叔。他也沒有戳穿人家的謊言。
“大人也準備去,你最近看來很是空閑啊。”
“是你嫂子想去,我就去看看。你要是不想去,我們去就行了,我聽說他們還請了阿綰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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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請到她?”顧運之眉毛一挑,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馮大人便是看了他一眼道:“看來你對你這個徒兒不甚了解,好像上次她幫王家掌過眼,眼力毒辣,當時顧老爺也在,當時就邀請了。不過阿綰那丫頭並沒有答應。”
黑熊想起此事,便附身在顧運之耳邊說了句。“公子就是上次咱們碰到王小姐那次。”
“嗯!”顧運之也想起來了。然後想著唐綰綰上次背了一大捆甜梗,也不知道她後面怎麽處理了。見他入了神的樣子,馮大人也不打擾他,一邊喝茶,一邊眼睛朝他瞅著。
等顧運之抬頭看向他時,馮大人朝他笑,那眼裡的神情,似乎將他整個人都看得透透的。顧運之不由用手撫了撫額頭,聽到後院有些女子的吵嚷聲,便是問道:“大人後院似乎分外熱鬧,嫂夫人今兒個又請客了?”
說起這個,馮大人便有幾分無奈,心裡又將唐綰綰的名字念了幾次。“那幾位夫人正在後院燒烤呢,將家裡弄的烏煙,額,怪熱鬧的。”他本想說烏煙瘴氣,想到這隨時都會有人像夫人打小報告,他頓時連忙改口。
看到馮大人畏妻如虎,不由暗自好笑。
原來自打那日唐綰綰在縣衙露了一手後,吃燒烤的自助時,點上蠟燭,風燈,在朦朦朧朧間,輕歌曼舞,別有情趣,於是這種吃東西的習慣便是被大家學了去。因為此事還無意中促成幾對原本沒有挑明的好事,更是讓大家對這種小型的家庭聚會多了幾分期待。大家趁著月色,似夢似醒之時,便是趁機表明了心跡,簡直不要太有意思。
“要不等會一起吃飯,我想你去了,大家一定會歡迎你的。”想到上次在一個宴會上,一個臉上塗滿脂粉的夫人,竟然無意中在他臉上摸了吧,惹得顧運之看到女人,都心生惡寒之感。
之所以收唐綰綰為徒,是因為他心裡根本就沒有將她當女人看。
“謝了,我想著家裡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這就告辭了。”
“好吧,那就不耽誤你了,明兒個咱們一起去吧。”
說完,他又加了句:“對了,明日叫上阿綰一起去。”
於是參加珠寶展的事情就這麽說定了。顧運之隨即回去了,在街上時,他命黑熊給唐綰綰帶了一份十分精致的糕點,是去告訴唐綰綰明日參加珠寶展的事情。
“對了,還有那件事情你問她,考慮好了沒?”顧運之叮囑道。
“那件事情?”黑熊一臉懵逼的看向顧運之。
“你說那件事情?”顧運之好看的眉眼瞪了他一眼,黑熊怎麽覺著後背心有點涼。
隨即他腦子終於轉過彎來了,便是樂道:“哦你說讓阿綰丫頭接你班的事情吧,我記著了。”然後就樂顛顛的向唐家村進發。
唐綰綰回去後,就和陳娘子商量著買鵝毛鴨毛的事情,今日花了顧運之十幾兩銀子,她想著怎麽還人家的這個情。若是直接還他錢,他肯定是不肯的,而且還會生氣。想著他馬上又要奔赴戰場,他們又經常在野地作戰,肯定會很冷。給他做一件暖和的羽絨服,也讓他過的舒服些。
正好陳娘子知道有戶人家專門養鵝,不過那個老頭脾氣挺怪的,肯不肯賣就不知道了。唐綰綰於是打聽到那個老頭有個愛喝酒的嗜好,便是心裡有數了。
“娘我們一起去吧!我怕你無功而返。”
陳娘子覺得女兒的鬼主意比自己的多,人家一說拒絕的話,她都不知道如何開口讓人家改變主意了。
這老頭住在山腳下,獨門獨戶的,門前一個很大很大的幾片池塘。老伴過世的早,兒女都已經成家,老頭沒事便養些鴨鵝,掙點酒錢。
唐綰綰和陳娘子大概走了半個多時辰才到,兩人都的後背心都出汗了。到了地方,正好碰到老頭殺鵝,唐綰綰心道,這真是天助我也。
忙上前去套近乎,於老頭眼睛不大好,看不清來人。還將唐綰綰誤做自己的孫女了。
唐綰綰忙上前跟他解釋說,自己是唐家村的人,想跟他買鵝毛。
老頭覺得唐綰綰一定是和他開玩笑,小女娃沒事找他買什麽鵝毛。“娃子啊,你快些回去吧,沒事別逗我這老頭開心。”
唐綰綰頓時被說的有些哭笑不得,心道,難道是她沒有表示清楚嗎?便是朝陳娘子使了個眼色,陳娘子便是將他們的來意又說了遍。老頭這下聽清楚了,便道:“哦,你要這個啊,這個要啥錢,直接拿去了便是。”
更讓唐綰綰沒有想到的是,於老頭竟然還有收集鵝毛的習慣,家裡裝了幾袋子被洗的乾乾淨淨的鵝毛。
這下好了,倒是省去她處理鵝毛的時間了。
“大爺,你這些鵝毛和鴨毛可以都賣給我嗎?我給你五兩銀子。”五兩銀子不少了,這裡大概有個二三十斤的鵝毛,夠全家人做冬衣了。
“另外再買個十隻小鵝仔。”
“啊,你怎麽給我這麽多,要是喜歡你就拿去好了,我又不派用場,要什麽錢呢,要這個我家裡多的是。”
唐綰綰發現這個於老頭沒有瞎說,他家裡養了幾十隻鵝,一般到了年底都會將鵝殺了做鹹鵝吃,給幾個兒子女兒一家分幾隻,剩下的就他自己吃了。若是有人想要買,可以跟他提前預定,他會留個幾隻。
“大爺,我是要拿這個派用場的,以後可能還會問你要很多呢。”
老頭便是好奇了下,“丫頭用這個做什麽呢?”
“做衣服啊,這些鵝毛鴨毛放衣服裡面可暖和了。”
於老頭便是笑了,覺得唐綰綰是在開玩笑,只聽說過,用棉花做衣服的哪裡聽說過用鵝毛做衣服的,那衣服裡面豈不是全部是鵝毛了。
“大爺等我做出來了,也送你一件,不過你可得答應我,將這些鵝毛鴨毛都給我留著,不能賣給別人了。”
“好!”最後於老頭隻肯要一兩銀子,另外還帶了十隻小鵝仔。 這些小鵝仔也都是於老頭自己家的鵝生的蛋孵出來的,品種很不錯,鵝毛十分潔白,這些鵝因為是放在池塘裡放養的長得很大,肌肉結實得很,做鹹鵝肉質也是十分肥美。
回到家裡,黑熊已經到了,唐綰綰聽了他的話,便是滿口答應了。她說道:“我正在發愁到底要不要去呢,師父和馮大人都去那就太好了。最好也叫上王小姐。”黑熊說,王小姐也一定收到請帖了。因為他們王家最近做了一筆大單子,整個鎮子的人都知道了。還知道王家的當家人是個柔弱的小娘子,但是做生意的手段很有一套。
具體的情況是怎樣的,只能等唐綰綰見到王依依後,再親自詢問了。
見黑熊竟然還難得的帶了點心過來,讓唐綰綰很是意外,當然也很高興。一家人便是分著吃了,給陸昱謹時,他說自己不愛吃甜食,硬是不吃。
家裡人卻看著唐綰綰和他笑,因為知道他可能是吃醋了。
男人啊,小氣起來,心眼比針眼還小。陸昱謹明明知道唐綰綰已經給了自己明確答覆,可是看到別的男人對她好,還是忍不住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