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剛過,東方的天空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化仙山莊裡此時還是寂靜一片。
客房中,白庶正閉目盤腿坐在床上打坐。
突然,幾聲清脆的敲門聲響了起來。白庶睜開眼睛,還沒等他開口去問,門外就響起了鍾婉麗甜美的聲音“公子,公子……”
白庶走到門後打開了房門,看著端著托盤的鍾婉麗,白庶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天還沒亮,你怎麽起來這麽早?”
鍾婉麗抬了抬手裡的托盤,托盤中放著一碗乳白色的粘稠液體。
鍾婉麗調皮的一笑:“這是表哥從龜山帶回來送給我爹的龜涎,據說這東西有修補受損丹田的功效,我昨晚趁他們喝醉了偷偷從我爹的密室裡偷得。
白庶看著碗裡的白色液體微微一笑,說道:“龜涎確實有修補丹田的作用,但是我的丹田已毀,即使是把龜山上的白龜抓來生吃了,也都無濟於事。”
鍾婉麗的表情有些失望,她看著手裡的龜涎喃喃道:“那這個豈不是浪費了……”
白庶微微一笑,從鍾婉麗手裡接過托盤走進房間將托盤放在了桌子上,鍾婉麗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
“我雖然喝了沒用,但這個龜涎你也可以喝。”白庶笑著說道。
“我喝?”鍾婉麗有些驚訝的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對白庶說道:“我又不會術法,喝了不也沒用嗎?”
“誰一生下來也不是就會術法的。”白庶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公子你…你不是…”
鍾婉麗的話雖然斷斷續續的沒有說完,但是白庶也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
“我現在雖然使用不了術法,但我還記得住。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去做,別的我不敢保證,但在這個世界,到時候沒有幾個人能是你的對手。”
鍾婉麗的雙眼放光,她有些興奮的說道:“公子,你不是騙我的吧?”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呢?”
“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你先把這碗龜涎喝了。”白庶指著桌子上的龜涎輕聲說道。
鍾婉麗猶豫了片刻後端起了碗,看著碗裡乳白色的龜涎湯,鍾婉麗淡淡一笑說道:“算了,我還是把這個送給我爹喝吧,畢竟給他喝要比我喝要好得多。”
白庶也笑了,他點點頭說道:“你不喝也沒事,我照樣可以教你。但是你修煉的速度要比喝了龜涎湯後要慢上許多。”
鍾婉麗調皮的一吐舌頭:“無所謂呀,反正現在時間對於我們已經沒有意義了。”
白庶苦笑一聲,說道:“那好吧,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從最簡單的口訣開始教你!”
“嗯,那我明天再來找你哦!”鍾婉麗難掩心中的興奮。
化仙山莊,大門口。
一身紅衣的血兒拿著鑲嵌著五顆靈石的長笛站在化仙山莊的大門前,看著大門牌匾上的四個大字,血兒的嘴角微微上揚,口中喃喃道:“化仙山莊…好大的口氣……”
此時的化仙山莊大門緊閉,可血兒並沒有敲門的意思。她腳步不停的向著大門走去,直到走到了門前,她的身體在一瞬間變得虛化,再重新變得正常時她已經到了門後。
而此時的化仙山莊的一間密室裡,鍾天南,吳明等六人正在說著什麽。
“昨天就說好了,今天把白庶綁了送到昆侖山去,怎麽才過了一夜,你們就反悔了呢!”年老的張先生有些著急的說道。
鍾天南看了一眼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鍾婉麗,
笑著對張先生說道:“張先生,您聽我說,我們本來是說好了等白庶喝了那碗龜涎湯後再將他送到昆侖山的。但今天早上事情突然起了變故……” 張先生皺眉問道:“什麽變故?難道白庶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秘密?”
鍾天南微微搖頭,臉上的笑意更盛:“是個好消息。”說到這裡,鍾天南頓了頓,他的目光在其他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後才繼續說道:“白庶今
早跟麗麗說了,從明天開始他會教麗麗術法,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鍾婉麗的母親郭秀英拉著鍾婉麗的手激動道:“麗麗,你爹他說的是真的嗎?”
鍾婉麗看著母親甜甜一笑,道:“嗯,白庶是這麽跟我說的。”
郭秀英激動道:“太好了,太好了…只要你學會了白庶的術法,那我們化仙山莊就能無敵於天下了。”
張先生皺著眉坐在那裡不在說話,他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話已經被鍾天南堵死,自己總不能說不讓化仙山莊的大小姐去跟白庶學術法吧……
“表妹,看來以後要靠你保護我了哦…”吳明笑著對鍾婉麗說道,看著她時不經意間給她遞了個眼神。
鍾婉麗笑道:“表哥,以後你可欺負不了我了。”
“張先生…”看著張先生欲言又止的模樣,鍾天南淡淡說道:“我知道您心中的顧慮,我在想,這件事我們已經做的很保密了,昆侖山那邊應該查不到我們這裡來。
等到麗麗學會了白庶的術法,到時候我們吃藥的時候,麗麗就能幫我們抵擋住天雷。
等我們成了長生不老之人後,在把白庶給交出去,那豈不是又能向昆侖山要一件好處?”
對於鍾天南的話,張先生思忖良久。
過了半晌,張先生才緩緩開口道:“那好吧,先讓小姐跟他學著吧。”
鍾天南哈哈大笑,起身走到張先生身邊道:“張先生,前些日子韓長老的徒弟何明從北方帶了一些好酒回來,現在外面酒菜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去喝兩杯?”
張先生點頭道:“甚好,甚好……”
幾人走出密室,剛走出大廳,張先生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看出張先生表情不對,鍾天南詢問道:“張先生,怎麽了?”
張先生目光看向四周,聲音低沉道:“鍾莊主,不對啊,山莊今日怎會如此安靜?”
經張先生這麽一提醒, 鍾天南也察覺出來不對勁了,平日寄這個時候山莊裡應該到處都充斥著弟子們的練功聲才對。即使今日是三日酒宴的最後一天,那弟子們喝酒時的嬉鬧聲也應該響徹山莊了才對。
意識到不對勁的鍾天南看向不遠處的涼亭,張口喊道:“李讓,李讓……”
鍾天南連著喊了兩聲,涼亭那邊都沒人回答,這讓鍾天南不禁更加起疑。
李讓是化仙山莊的管家,平時深受鍾天南的信任,每次鍾天南與人在密室會談時,李讓都會在涼亭處為他守著,以防外人偷聽。自己從密室出來後只要輕聲呼喚他一聲,他就會馬上從涼亭那邊出來。
今日鍾天南幾人進入密室時,這個李讓還如往常一樣守在涼亭。可現在他連著喊了兩聲,李讓都沒有像往日一樣出現。
鍾天南皺著眉頭,抬腿向涼亭走去。可等他剛走到涼亭處,眼前的場景不禁讓他臉色大變。
李讓此時仰面躺在地上,他的頭歪著,喉嚨處有一道極深的傷口,若傷口在深一些,他的頭恐怕就要被割下來了。
刺目的鮮血流了一大片,將李讓的整個身子都染成了紅色。李讓灰白的臉上表情十分可怖,仿佛臨死前看到了什麽讓他極為驚恐的東西一樣。
其他幾個人站在原地,都不知涼亭那邊發生了什麽事,只有張先生看出了鍾天南的異樣。
走到鍾天南身邊,李讓的死狀也讓張先生大吃一驚。
“出事了…”看著李讓的屍體,張先生目不轉睛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