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庶的腦袋有些發懵,接二連三的巨大刺激讓他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血兒握住插在白庶小腹的黑色短劍,稍微一用力,短劍便被她給抽了出來。
短劍被血兒抽出來的一刹那,白庶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血兒蹲了下來,白玉一樣的手一個輕輕撫摸著白庶蒼白至極的面容。
白庶的嘴唇不停的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血兒愛憐的看著白庶,輕聲道:“夫君,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久都沒出現嗎?那是因為我在等,我在等你收集齊這五顆靈石。
這個世間,除了你,沒有人再能收集齊這五顆靈石。”
說到這裡,血兒咯咯一笑,笑著笑著,血兒的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她的語氣也變得森然:“那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殺你嗎?”
血兒手裡的短劍慢慢插進了白庶的胸口,直到刺穿了白庶的心臟,血兒才喃喃的說道:“因為你的靈魂,配不上現在的這個身軀。”
或許哀莫大於心死吧,白庶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任由血兒將短劍插進了自己的心臟。
看著白庶已經沒了氣息,血兒緩緩的站了起來。此時已經只剩下斷壁殘垣的偏殿裡,除了沒受什麽傷的李萬機外,就只剩下了十幾名修士。
這些修士,包括劉忠祥,李家團,老和尚在內,基本上都是個個負傷。尤其是老和尚,由於本命法寶被白庶打碎,此時的他,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李萬機跪在地上扶著劉忠祥,不停的從懷裡掏出藥丸塞進他的嘴裡。
幾十粒藥丸被服下,劉忠祥體內的陰冷之氣才稍稍減弱了幾分。此前劉忠祥還在昏迷中,白庶遇刺的一幕他並未看到。
當看到白庶躺在地上,胸口上插著一柄短劍時,劉忠祥心中大驚。再看著站在白庶身邊的紅衣女子,劉忠祥立馬想到了昨日李萬機說的那個女子了。
李萬機看出了劉忠祥心中的疑惑,向他解釋道:“師傅,白庶已經死了…”
“白庶死了?”
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白庶,劉忠祥再次問了一遍。李萬機很是肯定的點點頭,道:“是的,白庶是被這位紅衣女子殺死的。”
聽了李萬機的話,劉忠祥看向血兒的眼神瞬間變得震驚無比。白庶這等人物,自己這上千名修士都不是他的對手,但他竟然被眼前這個有些瘦弱,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子給殺了……
這時,血兒走到了燭九陰的身前,方才鄒險聖持刀突然現身在白庶身後時,燭九陰就開始向著鄒險聖猛撲過來。但它剛邁出一步,一道透明的結界將它攔了下來。
不管燭九陰如何用力用它那巨大的頭顱去撞結界,它面前那道結界都是牢不可破。燭九陰嘶吼著提醒白庶,可當時的白庶正沉浸在失去摯愛的痛苦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燭九陰的異常。
此時的燭九陰滿頭都是金黃色的鮮血,看著白庶已經沒了氣息,燭九陰的嘶吼聲也變成了低沉的嚎叫。
走到燭九陰身前,血兒看著燭九陰那巨大的頭顱微微一笑,道:“小九,你不認得我了嗎?”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燭九陰瞪著那雙奇大的眼睛看著血兒。過了片刻,燭九陰的眼睛猛地一亮,對著血兒就是一聲長嘯……
血兒對著燭九陰一揮手,燭九陰面前的結界消失。而燭九陰,在一瞬間龐大的身軀瞬間變小,再次變回了那個只有一尺余長的小九。
小九直接撲到了血兒的懷裡,
在她的懷裡不停的扭動著身體。血兒看著懷裡的小九,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一人一獸嬉鬧了一會,血兒輕聲對小九道:“小九,我們先辦正事好不好?”
小九趴在血兒的肩頭,對著她點了點頭。
血兒身形一閃,站到了一處斷壁上。她手裡拿著鑲嵌著五顆靈石的長笛,面無表情的看著劉忠祥等人聲音冰冷道:“從今日起,我就是神、人、妖、鬼、魔五界的主人。而你們,都將是我的奴隸。
你們所有人都會以是我的奴隸為榮,你們記住了,五界之內,我就是至高無上的王!!!”
血兒話音一落,一個半邊身子焦黑的修士衝血兒問道:“你是誰?你又有什麽資格做這五界的王?”
血兒嘴角微微上翹,她看著那個修士冷冷一笑沒有說話,隨後她右手手指一彈,一枚銀針瞬間便插進了那個修士的眉心。
一聲巨響響起,那個修士的整個身體都被炸成了碎末。血兒看著四處散落的血肉,輕聲說道:“這就是資格……”
看到這一幕,老和尚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本命法寶被破,他現在已經時日無多了。
老和尚看著斷壁上的血兒聲音顫抖著說道:“不,這世間的一切生靈都是平等的,白庶是邪魔,你殺了白庶。但你想統治五界,那你就是另一個邪魔…”
血兒看著老和尚,咯咯一笑:老和尚,你與你的白玉缽盂建立了血脈,剛才白玉缽盂被白庶打碎了,現在的你,最多還能活三個時辰。
如果你同意跟隨我,那我就能利用這五顆靈石治好你,而且能讓你的佛法提升一大段。
怎麽樣?你願意嗎?
老和尚雙手合十,頌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佛主曾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老僧本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到此處,姑娘,你動手吧……”
血兒冷哼一聲:“哼,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了你。”
說著,血兒伸手對著偏殿外的一塊石碑虛抓了一把,石碑瞬間便飛到了血兒的掌心上。
血兒對老和尚冷冷道:“禿驢,去死吧!”
說罷,血兒將石碑向著老和尚扔了過去。
此時的老和尚別說躲,就是連挪動身體都是困難萬分。看著石碑向自己頭頂砸下,老和尚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口中念道:“阿彌陀佛………”
血兒手指著被拍在石碑下面的老和尚對劉忠祥等人冷冷說道:“順昌逆亡,如果你們不順從我,這個老和尚的結局就是你們的下場……”
被白庶一巴掌打暈過去的李家團此時悠悠轉醒,當他看到站在斷壁上滿臉寒光的血兒時,他一下子呆在了當場。
呆了許久,李家團從地上爬起來向著血兒走了過去,他一邊往前走,口中還一邊念叨著:“血兒,是你嗎?”
血兒看著這個滿臉腫脹,渾身是血的男人向自己走來眉頭不禁微微皺起。放她聽到這個男人喊著自己的名字,不禁好奇道:“你是何人?”
李家團停下了腳步,手指著自己的腦袋對血兒說道:“血兒,我是家團啊……”
可能是白庶的巴掌打的重了,李家團兩邊的臉頰腫脹的說話都有些漏風了。血兒沒聽清李家團說的話,她皺著眉看著李家團再次問道:“你說你是誰?”
李家團有些焦急的說道:“家團,我是李家團啊!”
血兒這次聽清楚了李家團的話,她有些意外的看著李家團,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戲謔之色:“當初大名鼎鼎的李家團,今天竟然被人打成了豬頭?”
李家團沒有理會血兒的嘲諷,他再次抬腿向血兒走去。血兒冷冷說道:“站住,呆在那裡不要動。”
李家團愣了愣,說道:“血兒,怎麽了?我…我是做錯了什麽了嗎?”
血兒看著李家團冷冷一笑,說道:“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你現在還活在這個世上…”
說著,血兒的手中憑空出現一柄短劍,就在李家團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血兒手裡的短劍已經劃破了他的喉嚨……
李家團瞪大了眼睛,雙手捂著脖子,腳步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鮮血順著他的指縫和大張著的嘴裡不停的往外湧著。李家團雙眼中充滿了不甘之色。隨後撲通一聲身體倒在了地上,濺起一陣塵土。
李家團雙手捂著脖子,滿是鮮血的嘴巴大張著,兩條腿不甘的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後便斷了生氣。
血兒目光陰冷的看著氣絕身亡的李家團,淡淡說道:“你讓我覺得惡心……”
信步走到李萬機和劉忠祥面前,血兒俯視著兩人冷冷道:“你們願不願意?”
劉忠祥剛想開口,李萬機率先說道:“這對我們有什麽好處?”
血兒淡淡一笑,潔白無瑕的臉上顯得格外純樸, 絲毫看不出剛才的殺伐果斷。
“你們跟了我,你們就能保住命,就是這樣。”
“那我選擇死去……”劉忠祥看著血兒冷冷說道。
血兒目光一寒,手中再次憑空出現一柄短劍:“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慢著!”李萬機此時大吼一聲!
血兒斜眼看著李萬機,李萬機吞了吞口水,顫聲道:“我是神道門的門主,神道門的一切由我做主。”
說到這裡,李萬機喘了口粗氣又接著說道:“神道門上下願意奉你為王,但你要保證我師傅劉忠祥的生命安全。”
聽李萬機這麽一說,劉忠祥瞬間暴怒,他手指著李萬機怒不可遏道:“孽徒,孽徒!我怎麽會將門主之位傳給你這麽一個貪生怕死之人?”說著他看向血兒,怒聲道:“你殺了我,快殺了我!!!”
被劉忠祥指著鼻子罵了一通,李萬機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血兒則是滿臉笑意的看著這一對師徒。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體態肥膩,滿臉胡茬的年輕男人憑空出現在偏殿之中。感覺到身後有人出現,血兒連頭也沒回,手裡的短劍就已經甩了出去。
剛剛出現的男子心知這短劍的厲害,身體瞬間化作一道煙霧消失不見。
等他再次出現時,就已經到了白庶的身邊。肥胖男子對著血兒咧嘴一笑,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道黑色的濃煙,血兒眉頭一皺,蔥白的玉手對著黑煙一揮,黑煙瞬間消散。
但此時,白庶與那肥胖男子的身影已經從這偏殿之中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