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木兄弟,你……你等會兒我,你走得太快了,我……我跟不上你啊!”
王浩跟在張三木的身後,徒步走了大概有二裡地的路程,就已經累得他氣喘籲籲,看到走在前頭跟他拉開有五丈距離的張三木,便上氣不接下氣地喊叫道。
街道司在內城的梁門西側,出了後院的寢舍,沿著梁門子路向西趕到甕瓦子,再往北一拐就是甕瓦子以北的大街。
由於王浩是從現代社會穿越而來,附體在一個跟他同名同姓的街道司兵卒身上,卻對於東京城內的街道沒有任何記憶,隻得由張三木為他頭前帶路。
再加上,王浩自打上了大學開始,幾乎就很少參加體育鍛煉,更多的時候用來考各種有用沒用的證書,還有準備畢業論文。
可以說,王浩缺乏運動鍛煉,用四個字形容他的身體狀態,那就是:五體不勤。突然一下子讓現在的他,擁有了一個強健的體魄,一時半會兒讓她有些不太適應。
看到被落在身後差不多有五丈遠的王浩,停下腳步的張三木,頓時,就對此大感意外,並暗自在心裡頭納罕道:今個兒到底怎回事,平時,王浩一口氣走個十裡地都不會喘粗氣的,現在,怎麽才走了區區兩裡地路程,就已經累成這個樣子了呢。
畢竟,他們這個街道司的所有在編人員,包括裡斯在內,都是行服出身,而且,原本都是開封府下轄的廂軍,在北宋的軍事制度,廂軍的地位和戰鬥力僅次於禁軍。
生怕引起張三木的懷疑,王浩追趕上去之後,忙不迭地解釋了一番道:“三木兄弟啊,昨晚你說我吃了半斤酒,隨後就醉酒不省人事。我想應該是酒吃得太多啦,今個兒一大早還沒有完全酒醒呢,也影響到了我的體力,這才跟不上你的步伐。”
張三木本就是農戶出身,從小就沒有念過書,征兵入伍後,認識得字也不過百,對於王浩的這一番解釋,他就信以為真,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雖說現代人王浩的這種穿越方式,被歸類為魂穿,可是他盡管得到了北宋“王浩”的健壯身體,一是難以駕馭,需要慢慢適應才行。
畢竟,你讓一個人平時騎行車的人,突然間要求他騎一輛摩托車,得循序漸進地學習摩托車的駕駛技術才行。而此時的王浩,就是這個情況。
正當他們兩個人再繼續沿著甕市子北大街向白虎橋走了不過十丈遠,就看到了從對面走來的司丞孫有財,便互相寒暄了幾句。
這個時候,街道兩側的攤販和過往的行人非常稀少,孫有財先是打了一個眼色,把王浩和張三木叫到了旁側的一個巷口,打了一個搓手指的手勢。
張三木當即就心領神會,趕緊掏出來五兩銀子,塞在了孫有財的手上,並賠笑著說道:“孫司丞,這幾日的銀子不好收,我身上就剩這點兒銀子了,全部都孝敬您。”
收下銀子後,孫有財拍了拍張三木的肩膀,點頭微笑道:“三木兄弟,還是你小子懂我。這個月余下還有十幾日呢,你收的銀子都自個兒留著吧,等到下個月再上貢。”
把話說完,孫有財扭頭看向一旁的王浩,再次打了一個搓手指的手勢,並小聲提醒道:“王浩兄弟,你這幾日收得銀子也上交一下吧,別藏著掖著了。否則的話,後果你是非常清楚的。”
不等孫有財把話說完,王浩就趕緊搜刮了一遍全身,這才赫然發現,此時的他身無分文,別說是五兩銀子,就連一文錢也拿不出來。
愣神了片刻的功夫,王浩這才想起來,他起床的時候過於匆忙,裝著八兩碎銀子的錢袋子,被他放在了枕頭下面。
也就是說,王浩不是沒錢上貢,而是忘記了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