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雞殺死後去掉內髒,帶毛塗上黃泥、柴草,把塗好的雞置火中煨烤。
待泥乾雞熟,剝去泥殼,雞毛也隨泥殼脫去,露出了香嫩無比的雞肉。
如果有條件,最好放上調料配菜,比如香菇,薑,精鹽,白糖,茴香,八角,蠔油,生抽。
這樣做出來的叫花雞,美味更上一層樓。
齊雲雖已經成為了修仙者,可吞吐靈氣。但並不意味著他能辟谷不食。
這方面他與常人無異,到了點兒,肚子一樣咕咕鬧騰。
路過村莊順手牽羊弄了一隻雞,用叫花雞的做法,再配上他隨身攜帶的香料,雞肉鮮嫩美味,吃了一隻想第二隻。
當然,些許銀子齊雲不會吝嗇,也許今天晚上那戶人家發現少了一隻雞。
著急忙慌的翻遍整個院子,詢問鄰居都沒有半點線索,晚上睡覺時為丟了一隻雞氣惱不已。
然而,在第二天去看母雞下了幾隻蛋的時候,就會發現母雞下銀蛋了。
昨日的憤怒,變成了今日的喜悅。
愚夫愚婦會不會以為,他們的母雞真的能下銀蛋吧?
或許還會有殺雞取卵的事情,想到這兒,齊雲就更覺得有趣了。
若不是還要趕路,他一定得回去看看,是不是真如他所想的那樣。
嗯,什麽動靜?
突然聽到了野獸奔跑的聲音,不像馬,也不像狗,齊雲警覺的用神識朝那邊掃過。
兩隻較為眼熟的灰狼,和一隻體型龐大的紅蜘蛛,與背上的三個人,正在向他這個方向疾馳而來。
對方也察覺到了他的神識掃過,三道神識毫不掩飾的落在齊雲身上,似乎在說:“別跑了,我們找的就是你!”
齊雲自然知道灰狼是天狼門弟子的標配,那個紅蜘蛛身上的黑袍家夥,與他們一道前來,三人是來者不善。
那還想什麽,跑啊!
三個人赤裸裸的追殺他,不跑等死?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一對一打都不一定能贏,何況是一對三,加上妖獸就是一對六,在原地不跑,當他傻啊!
齊雲扔下手中的叫花雞,一掐法訣熟練的施展禦風術,讓自己身輕如燕,如有風助。
再運足了內功,施展了其比大多數頂尖采花淫賊,還要快上三分的輕功身法無影步。
兩者相加,齊雲輕輕一點就是數丈之遠,雙腳輪流輕點頻率極高只見其影,凡夫俗子見了都會覺得這是在飛。
一邊跑,齊雲一邊在琢磨:“這幾個陰魂不散的家夥,是怎麽追上來的?
我換了三次方向,繞了兩圈,差點把自己都繞暈了,他們是怎麽追到我的?”
殊不知,追在他身後的三人也鬱悶的不行。他們是循著氣味追逐的,齊雲兜了多少圈子,他們就跟著繞了多少圈子。
追了一天,他們一樣又渴又餓,好在儲物袋裡裝了清水,也有專門的辟谷丸,吃上一枚三天不餓。
問題是凡事就怕對比,他們的目標在幹什麽?
竟然在做美食,真是夠了。
現在,三人一看到手的鴨子要逃,更是拚命的催動胯下妖獸,緊追不舍。
追了一陣,眼見雙方距離越拉越遠,耐心幾乎被耗乾的劉鐵直接破口大罵:“小子,有種你別跑。”
嘹亮的聲音在叢林裡回響。
齊雲聽到了,可他連搭茬兒的意思也沒有。
有沒有種,你又不是個娘們兒,我怎麽能讓你知道呢?
再說了,
三個王八蛋胯下騎著的一看就是妖獸,是妖獸在跑,他們毫不費力。 齊雲跑這麽快,全靠這雙腿。疾馳時,風呼呼的拍打著他的身上,林中的樹葉猶如刀割一般,把他的衣服劃的破破爛爛。
說句話,速度難免降下來,耽誤了他逃命,可不就落了那三個王八蛋的算計當中。
那些家夥喊破大天,他也不會搭話的。
劉鐵罵了一陣自感沒趣,俯身在灰狼身上,默默的用神識鎖定齊雲。
他想著這回一定不讓這家夥逃走,甚至抓到他以後一定要好好的折磨一番,出口氣再說。
然而,隨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大,目標都快跑出他們的神識籠罩范圍。
如果這一次丟掉了目標,對方一定會警覺,下次再想追到可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如此不是辦法。”
王賀傳音給二人:“我們要兵分三路去追,紅姑假裝追不上,等避開目標人物的神識范圍,繞道從側面追他。”
“直線都追不上,側面就更不可能,你們不是想獨吞吧?”紅姑扭過頭來,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懷疑的看著二人。
“怎麽可能,前面有慘痛的教訓,我們兩人也沒有自信必定拿下他。”王賀為自己辯解了一下,說出了他這樣安排的理由。
他手中有一張山川郡的地圖,這片叢林前方是一個叫斷頭嶺的地方,懸崖峭壁深不見底。
除非能飛,否則他們的目標是無論如何也過不去的。
至於向左還是向右,那就左右翼各自包抄,只要糾纏片刻,其余二人圍上去就能奠定勝負。
紅姑聽的是將信將疑,她又沒看過地圖,怎麽知道王賀是不是在哄她?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是吃過大虧的。
追了半個時辰,前面的目標不知道是有多強的耐力,但這速度確實是夠快的。
就這樣追下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追到,或許會被對方甩掉。
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紅姑手中亮出一枚木牌,傳音威脅道:“我能追到你們同門師兄,也能追到你們。要是敢吃獨食,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當然,現在我們不是有共同的利益嘛!”王賀滿口答應,是不是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就得畫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三人依計行事,先紅姑坐下的紅蜘蛛,表現得體力不支,速度降下去一會兒甩沒影兒了。
緊接著,劉鐵坐下的灰狼也跑不動了,他本人憤恨的罵了幾句,表示不滿。
就只有王賀,死命的催動灰狼,對齊雲緊追不舍,有一股追不到人誓不罷休的狠勁兒。
他們三人的謀劃,齊雲不知曉。
前頭是斷頭嶺懸崖峭壁,齊雲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是快跑不動了。
這種快速的長途奔襲,無論對於凡俗界的武林中人,還是對於他這種境界的修仙界修士,都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他,練過外功體魄異於常人,內功深厚輕功法門玄妙,再加上法術禦風術的加持,才能奔襲如此之久。
讓他三人胯下的妖獸都難以望其項背。
真是人比獸能跑,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可這樣的長途奔襲,對他來說是種全面的消耗,身體上的和精神上的。
不停的施展輕功法門,雙腿已經麻木了,快沒有知覺了。深厚的內力消耗了八成,不停下運功是不可能回復的。
法力到還有個五成左右,一半是因為他手握靈石邊跑邊恢復,另一半是他之前殺的那二人儲物袋裡,有幾瓶恢復法力的丹藥。
如果不是這樣,他恐怕早就得停下來,跟敵人奮死一搏了。
不然,還能等到法力消耗乾淨,給人家當案板上的魚肉嘛!
他的神識也一直鎖定著,身後追蹤他的三個人。
見那三人分開了,他也懷疑對方搞什麽陰謀。
主要是之前那個破口大罵的小子,演技太差了,速度降得很快不說,臉上就差寫著我要搞陰謀的幾個字了。
可齊雲現在也沒心思去想,去計較對方要搞什麽陰謀。
要是再被這樣追下去,他是真的跑不動了。
對方既然只有一人追了上來,那不如試試對方斤兩。打得過料理了對方最好,打不過,那就再跑嘍。
如此,齊雲又跑了一陣,背靠一棵大樹停了下來,裝作自己體力不支,要亡命一搏的樣子。
絕對本色演出。
緊咬著追上來的王賀,見到目標人物這個樣子。
心中有些狐疑,可想想對方那樣跑肯定是要付出不少代價的,現在這幅模樣也很正常。??
出於謹慎,他指揮著灰狼緩慢的靠了上去,同時也扔出兩隻傳音符,讓他師弟和那個老女人迅速向他靠攏。
“呵,我都這樣了,你還要搖人,夠謹慎的!”齊雲出言嘲笑道。
可在心中就更加警惕了,他自己就是謹慎詭計多端的一類人,也深知自己這一類人的可怕。
想要陰對方一把,有點難。
王賀知道對方在拖延時間,趁機恢復法力,可他也不介意,因為時間站在他這一邊。
索性保持一定的距離,與齊雲搭上了話:“閣下的所作所為,讓我也驚歎不已啊。我的兩位同門是怎樣死在閣下的手中,到現在我還是一頭霧水呢!”
“他們不過是太大意罷了,今日不死在我手上,明天也會死在別人的手上。倒是你,小心駛得萬年船,往往能活到最後。”
“閣下過譽了。”被眼中的勁敵,如此這樣誇讚,王賀感到非常受用。
他也沒忘了警惕的盯著齊雲,防止目標耍小動作。
齊雲靠著樹一邊運功,一邊打探消息:“能說說,貴門派派了多少人追我嗎?我不想當個糊塗鬼。”
這也不是必須保密的事情,王賀說:“可以,你也是個狠人,奪了幫派大權不說,還把幫派解散,總部燒成一片白的。把我師叔氣的夠嗆。
被你乾掉了兩個,我們師兄弟兩個,還有洪武門的四個,一共八個人追你。你的人頭值兩件上品法器,現在你知道我們為什麽追你了吧!”
“行,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我會給你個痛快的。”齊雲收了功,掰著指頭數著三二一。
王賀聽齊雲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心中疑心大起,不知對方要做什麽,反正是神識大開緊盯著對方。
隨著三聲落下,他突然明白了——是禁靈散。
王賀的法力猶如陷入了泥沼,難以調動半分。
這對於一個修仙者來說,猶如把人直接打落了凡塵,比一個普通人強不到哪。
他就是不明白,對方是怎麽讓他中了禁靈散呢?
齊雲當然不會告訴對方,以自己對於毒道的理解,把這區區禁靈散改進一下,灑在空中讓敵人通過呼吸慢慢吸入,也能中毒。
摘花飛葉,凡俗高明的暗器之技,一片飛葉猶如利刃劃過,王賀脖子處的大動脈,鮮血濺出三尺高。
灰狼妖獸見到主人倒下,四蹄一軟跌倒在了地上。
此類妖獸都簽的主仆契約,主人死亡,妖獸也會被重創奄奄一息,不消片刻也會隨主人一並死亡。
齊雲有些惋惜,如果有個跑的快點兒的妖獸代步,他也不至於被這樣追成狗啊!
叮,摸屍王賀成功,獲得《長春功心得》,使用可獲得七千經驗值。
再把儲物袋摘到手中,順手一顆火球術,毀屍滅跡。
齊雲麻溜的閃人,他也看到對方召集人手了,再不跑可就遲了。
他之前是往東跑,西邊有人落下了,南北方向二選一。
邊跑,他也在想:之前自己為什麽被對方追上呢?
是通過什麽邪門的追蹤法術嗎?
他一向謹慎,之前準備逃的時候就想到這些了。
所以宜春院才會毀於一場大火,畢竟那裡一定有他的不知何時掉落的毛發,和他的億萬子孫。
無論什麽樣的追蹤法術,得拿點和他相關聯的東西,才能算計到他吧?
總不能跟陸壓的釘頭七箭書一樣,扎個小人寫個名字就能把他拜死,哪怕是追蹤到,也是不大可能。
那樣恐怕已經是大能中的大能,幾個煉氣期的小修士,連飛都不會,怎麽可能。
齊雲覺得這一定是忽視了什麽……灰狼妖獸,狼,狗鼻子。他突然明白了,一定是氣味的緣故。
對方是靠著氣味追到他,就是那狼鼻子有那麽靈嗎?
若是想掩蓋自身氣味,那就讓自己融入大自然。
他用神識掃描著周遭環境,尋找那泥沼之類的地勢。進去滾一滾,雖然惡心,但能避免敵人的追蹤,也是可以忍受的。
嗯,是那三人當中的一個!
無意中,他發現了敵人。
敵人卻似乎還沒有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