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有件事我不明白。”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
“臥槽!”
幾乎是同一時間,四個人都把自己手頭上能拿到的東西一股腦砸了出去,剛才聲音的主人大叫了一聲之後便沒了聲響。
......
......
“你說說你,沒事躲在牆角幹嘛,嚇到人還好,嚇到貓貓狗狗的就是你的不對了。”王超給坐在椅子上的男生包扎頭部,嘴裡還要損他幾句。
“天知道你們下手這麽狠,丟飲料瓶也就算了,剛才那臭襪子是誰的,幾天沒洗了都,瓶子沒把我砸暈,倒是這襪子給我熏的。”男生咧著嘴說道,順帶拿出一雙白中帶黑的襪子放在桌子上。
“話說,你怎麽在這。”楊偉趕緊轉移話題,他可是堅決不會承認這個襪子是自己多天的珍藏。
“我來找慕言的,來的時候你們都不在,我躺著躺著就睡著了。”男生說道。
這個男生叫做尤宏偉,醫學院最冷門的專業——法醫學的高材生,平常老是跟李慕言他們講些大體老師的解剖細節,還特麽是挑正在吃飯的時候講的,要不是在座的各位心理素質都挺強,尤宏偉這貨不知道得死幾百次。
“來找我幹嘛?”李慕言好奇的問道。
兩個人不同專業不同宿舍,如果不是校運會的時候悲催得只有他們兩個報了3000米長跑,興許到畢業都不會認識,平常也僅限於娛樂聊天而已。
“沒啥,就是這周末我們班妹子說要聚會,可以帶人,想著看看你去不去。”尤宏偉正說著,忽然感覺到身邊有幾股殺氣不斷冒出:“那啥,除了你,還有這三個,人多熱鬧嘛。”擦了擦額頭,極有求生欲的補充道。
王超拿著手裡舉著的水杯打開淡定的喝了杯水,楊偉放下了舉高的凳子欣慰的拍了拍尤宏偉的肩膀,黃振明也重新把水果刀插回了刀鞘裡。
“再說吧,這幾天正忙呢。”李慕言想了想,為了不讓自己和舍友反目成仇,先不著急拒絕。
“話說,你們剛才說的那個我不太明白。”
“哪裡不明白?”
“圓桌遊戲和戴雨的案子有什麽關聯嗎?怎現在都要查這個不查戴雨的案子了。”尤宏偉撓撓腦袋不解道。
“這事你不懂很正常,你沒看過戴雨相關的檔案,檔案上寫,戴雨三年前第一次接觸論壇到她死前的那幾天,在論壇裡的聊天記錄除了靈異故事和地點,還有圓桌遊戲的細節,看她聊天的語氣,似乎很想證明圓桌遊戲並不是什麽靈異事件,而是故意謀殺,只不過現在也沒有發現戴雨和死去的五個人有什麽關系。”李慕言解釋道。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先調查清楚圓桌遊戲是不是為靈異事件,如果不是,那就證明戴雨的變化和這個有密不可分的關系,那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如果確實是無法解釋的事件呢?”尤宏偉說道。
“怎麽,你一個法醫還信這玩意?”楊偉揶揄道,法醫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經常看見屍體的一群人了,按理來說是不信鬼神的。
“不信啊,只不過給你們提出這個概率的偶然性而已是吧,再說了,萬一戴雨只是好奇這件事,實際上並沒有關系呢,那不是白忙活。”尤宏偉說道。
李慕言摸著下巴:“你說的這些情況都是存在的,但是同樣的,戴雨和圓桌遊戲案件有關聯也是有可能的,追尋真理需要做的就是不放棄任何一絲可能性。
” 在讓尤宏偉滾回宿舍後,宿舍的燈光徹底漆黑下來,李慕言坐在床上把今天賣剩下的錦囊拿出來仔細的鋪平,始終對於今天那兩個女生買走錦囊的事情有所疑慮。
買走香囊的人必定會有災難發生,按理說今天那個女生來大姨媽也算是其中一種了,不過李慕言隱約記得先挑香囊的人好像是那個小蘿莉,後來是冷姐來了大姨媽......
“應該是巧合吧。”李慕言自語道。
“啪!”
亮光忽然出現在面前。
習慣了黑暗之後,忽然出現的亮光讓李慕言出現了短暫的失明,下意識的往牆角邊靠,這樣如果有危險的話自己也只需要應付正前方。
過了一會,視覺重新恢復的時候,李慕言的眼前被一張怪異的臉所覆蓋。
順手抄起床下42碼的拖鞋就拍到這張臉上:“玩一次叫嚇人,玩幾次就是找揍了你知道不!”
沒錯,這張臉的主人正是敷著面膜的黃振明,這家夥的獨特癖好,在熄燈之後敷上面膜,然後打著手機的手電筒來嚇人。
大家剛成為舍友的時候沒少被這家夥嚇得心臟加速跳動, 在被收拾了好幾次之後好不容易安分了下來,本以為他知道錯了,沒想到還是改不了這賤人的毛病。
遇到賤人怎麽辦?
當然是暴打他一頓啊!
李慕言不止拿42碼的拖鞋招呼他,還要叫上王超和楊偉這兩個賤人,沒錯,這兩人也是賤人,三個人一頓痛毆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過黃振明。
“你們TM下手不能輕點?”黃振明捂著紅腫的鼻子說道:“再說了,我是靠臉吃飯的,被你們打破相了以後怎麽縱橫四海,你們賠的起嗎?”
本來還想再多說幾句,看到他們手裡再次拿著各自的武器之後,黃振明老實多了。
......
關了燈,黑暗中黃振明死心不改的又開口了:“你們說,有沒有什麽古詩適合形容我這樣的美男子?”
“有。”李慕言接了一句。
“是啥?”
“崔護《題都城南莊》第三局。”楊偉接著說道。
“還真有啊?是啥是啥,快給我說說。”黃振明平常問這話其他三人是不搭理他的,今天不止搭理了,還真說出來了,搞得他整個人都快斯巴達了。
王超默默的說道:“人面不知何處去。”
“草,你們三個要是敢給我騰床位,我就敢跟你們一起睡!”黃振明不忿的說道。
李慕言補了一刀:“不敢,我們這是床又不是太平間。”
“你們三語言暴力我。”
“語言正義。”楊偉糾正道。
李慕言:“是語言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