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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俱樂部》三.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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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與陳思雅相約,地點是南大外面的一家西餐廳。吳一品刻意選了這樣一個比較溫馨的地方,就是為了讓兩人的重逢顯得浪漫一點。

 陳思雅還是打扮得很休閑,很清爽。說心裡話,吳一品還是略微有些緊張的。他極力掩蓋著,很輕松地說:“耽誤你和佳人約會的時間,實在抱歉。”

 “沒事兒。”陳思雅面無表情,淡然道,“怎麽剛提拔,又來招商來了?”

 “組織考慮到南城有佳人,讓我日夜牽掛,日漸消瘦,所以就把我安排過來了唄。”吳一品開始嘴貧。

 陳思雅嗤之以鼻道:“切!這話你也說得出口!以前我倒真沒發覺,你還是個花心大蘿卜!跟郭常委鬧別扭了?”

 看來,雖然已經分手了,但陳思雅對他的動態還是比較了解的。

 吳一品心裡一陣慚愧,轉移話題道:“你跟你那個誰怎麽樣了?是不是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了?”這麽問的時候,吳一品覺得頗為別扭。

 “嗯,差不多了吧。放心,到時候會通知你的。”陳思雅依然顯得很平靜。

 吳一品一陣失落,心不在焉地攪動著果汁,因為動作太大,弄灑了一些在桌上。

 “問你個問題,你覺得吃回頭草是不是特沒出息?”陳思雅突然很正經地問。

 吳一品一愣,以為陳思雅是在含沙射影說他沒出息,連忙爭辯道:“這得看草的質量了,如果僅僅是因為沒有草吃,退而求其次來吃回頭草,那就確實是沒出息了。但如果大把的草可以吃,卻因為偏愛而吃回頭草,那就另當別論了,我覺得也可以解釋為情有獨鍾。”

 “那你覺得我算是哪種類型?”陳思雅一本正經問道。

 “你?你顯然是屬於沒草可吃。”吳一品恍然大悟,陳思雅跟前男友複合,剛才她所發出的疑問,完全是針對她自己,而非吳一品。他有些醋意,故意攻擊陳思雅道。

 “我怎麽就沒草可吃了?”陳思雅針鋒相對道。

 吳一品心知自己剛才失態了,但也不想去補救什麽,轉移話題道:“我原本以為,情侶之間,一旦分開,就會只剩下遺憾或者恨意,老死不相往來。但最近我卻發現,對於你,對於我們的感情,除了遺憾,我更多地是感覺到不甘,不甘心這樣無言的結局。”

 “你撒謊。如果你有不甘,如何又能心安理得跟郭小玲到一起?男人,都是說一套做一套。對於我,你的感情還達不到愛的程度。”陳思雅很平靜地分析道,“曾經,我也以為你心裡只有我,我哪裡知道,你的心其實比我想象中寬廣得多。你不要覺得你有多放不下我,你的行動證明我對你並沒有你所以為的那麽重要。我們如果一開始就只是做普通朋友,那就太好了!”

 吳一品沉默了片刻,充滿傷感的說:“也許,當初我應該選擇辭職,跟你一起回南城。但,現在說這些都顯得如此多余。選擇就意味著放棄,放棄也就意味著選擇。一念之差,一切都不複從前。”

 …

 “其實我應該感謝你的放手,感謝你的成全。”陳思雅也有些傷感地笑道,“如果當初,你選擇辭職跟我一起來南城,我反而會心軟,會選擇為了你而留在石月城,從此讓自己的人生萬劫不複。”

 吳一品呵呵一笑,心裡卻是苦澀的。回憶與陳思雅分開這半年多的時間,自己確實做出了很多匪夷所思的抉擇,比如跟郭小玲的戀情,比如跟李丹荒唐的一夜。

 不要說是在前任女友面前,就是在普通朋友面前,回憶起這段時間自己操蛋的個人感情生活,吳一品也覺得有些抬不起頭。

 被欲望所左右的人,是如此可怕,如此弱智。

 “你笑什麽?我說得不對嗎?”陳思雅好奇地問。

 吳一品繼續保持著苦澀的微笑,緩緩道:“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做到從一而終,才是最難能可貴的。論感情生活,我確實不是一個從一而終的人。從一開始的暗戀蔣文傑,到後來的表白唐心,再到和你熱戀,再到跟郭小玲糾纏,再到莫名其妙跟李丹發生關系,都有一種無法抗拒的無力感。”

 “什麽?你還跟李丹……什麽時候的事情啊?”陳思雅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吳一品無奈地笑了笑:“就在我啟程到南城來的前幾天。”

 “你可真會玩兒。”陳思雅無語地搖頭,“在下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吳一品淡然道:“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既然跟郭常委分手了,那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珍惜李丹。”陳思雅分析道。

 回想起李丹的態度,吳一品再度苦笑:“我覺得很可笑的是,我想要為我衝動的行為而負責,但李丹卻很排斥。我們曾經都以為,彼此之間一輩子不可能有那層關系,但卻鬼使神差地發生了那層關系。男女共處一室,可真的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

 “一個女人,願意跟你發生關系,說明從她內心深處來說,還是有你的位置的。”陳思雅分析道,“不然,這個女人就是瘋了!”

 “她確實是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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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瘋了。”吳一品讚同道。

 “說實話,你來找我,所為何事?你不會到現在都還覺得,我們兩個還有可能吧?”陳思雅一本正經道。

 吳一品一點兒也不避諱, 正面回應道:“實話告訴你,此次前來找你,我確實是抱有幻想,或者說,也是為了來斷掉自己的念想。與你的分手,我始終覺得太過草率,再怎麽說,也得正兒八經吃頓散夥飯。”

 陳思雅忍不住笑出了聲:“散夥飯,虧你也想得出來!那今天就算是正兒八經的一頓散夥飯吧!”

 “和你分開的日子,我就像是丟了魂,所以做出那麽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曾經,你在離開石月城的時候對我說,給我三年的機會。今天,我要對你鄭重承諾,不管未來怎樣,我會三年內不再開始新的感情,並隨時歡迎你靠岸。”吳一品鄭重地說,“三年,也算是我的救贖吧。”

 “別!我一點兒都不會覺得你是認真的,你信誓旦旦的樣子,讓我覺得有些滑稽。你我之間,還是做普通朋友的好。”陳思雅淡然道。

 二人又閑聊了一陣子,到晚上九點鍾的樣子,彼此散去。

 《鹹魚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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