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雲見終於找到了天師，糾結的心也稍稍舒展。急忙將監控時間又往回倒退了一小時，那先那個時候天師還在睡覺。

坐在豪車上的小雲一點一點地回放著監控，終於在凌晨1:45分的時候，從監控裡發現了異常。

只見天師突然睜開了眼睛，緩緩坐了起來，對著窗戶在說話。

更詭異的是1:50分的時候，茶幾上的葡萄開始一粒一粒的消失。而天師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茶幾，也不動彈、也不說話。

一直到2:12分的時候，天師突然對著空氣在說話:“你是聖誕老人嗎?”

天師說完，監控裡便傳來一陣“嘶嘶~”的聲音，更本聽不清楚。緊接著，天師好像自己學會了穿衣服，穿好白天的西裝就從窗外跳了下去。

離開了別墅！

“石叔，不去3號別墅了，直接去衙門！”小雲將手機裝進口袋裡，小手緊握在一起，隨後一臉擔憂地對著前面的司機說道。

“好的，小姐！”司機是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

陳於跟著聖誕老人走了許久，出了城市，來到了城郊鄉下一處荒廢的土房裡。

土方裡面貌似有光亮，忽隱忽現。進去一看，原來是破損的火爐發出微光。土屋裡面有三間房，互通的。

中間屋子是廚房，支著一張斷腿的桌子，用磚頭支撐著，上面放著油鹽醬醋茶之類的瓶瓶罐罐。牆角的木架山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菜葉，沒有一個是完整的。一把椅子上面有半袋子麵粉，小半袋大米。廚房正中間，是用泥修補好的鐵爐灶，上面放著一個清潔瓦亮的鐵鍋，燒著水。

兩邊各有兩個屋子。

陳於剛隨著聖誕老人剛進屋，右邊屋子裡巨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爺~爺，你回來啦，給我帶好吃的沒?”只見一個約十八九歲，穿著校服，梳著兩根馬尾辮，露出烏黑閃亮的大眼睛，相貌相當俊俏，只是看上去灰頭土臉的，臉上還有煤灰。

小姑娘聽到動靜，開心地穿著兩隻不一樣的拖鞋。一隻女士棉拖鞋，一隻男士單拖鞋從右屋開心地跑了出來。

老道士隨手從棉襖裡掏出一個塑料袋裡，裡面裝著一串葡萄、兩個點心、三個橘子。赫然是從之前別墅裡順手偷來的。

小姑娘看到晶瑩剔透的提子後，開心的抱著爺爺又蹦又跳。結果了塑料袋子，便像個孩子似的坐在一個樹墩上吃了起來。

看著女孩狼吞虎咽的樣子，邋遢道人歎了一口氣，給後面的小道友解釋道:“這個丫頭是我去年遇到的，她父母都被厲鬼給掐死了。老道拚盡全力，才將厲鬼降伏！而她被厲鬼上身太久，丟了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五魂魄，變得瘋瘋癲癲，比你還嚴重些。”

“她家裡的親戚怕沾染上不乾淨的東西，都不要她了。無奈之下，老道在等小友你蘇醒的這段時間，隻好找到這個地方，一年兩百塊錢的房租費，將她安置在這裡。”

“這一年裡，老道想盡一切辦法，都沒能將她的五魄召回來，無能呐！無能！”

老道士回憶起這段往事，好像心有余悸的樣子，整個人好像都蒼老了一分，沒有之前那麽精氣神了。

老道士也不顧身後兩歲心智的道友，有沒有聽懂，自顧自地說完，回自己左邊的屋子將外面的舊棉襖脫了下來，扔在床頭當枕頭。

小姑娘吃了幾粒提子，這才看到屋子裡還有一個人！

其實老道沒說完，小姑娘不光心智不全，瘋瘋癲癲。有時候還會出現視覺性障礙，對認知以外的人和事物選擇性屏蔽。

就是眼睛雖然看見了，但腦中卻信息反饋。這是人體大腦對自我保護程序的篩選。

“你是誰?請你吃葡萄！”小姑娘坐在樹墩上，腿上放著塑料袋子，一身校服洗的發白。從塑料袋裡取出一粒提子，舉在空中，邀請小夥伴一同分享。

“我叫天師，你呢。”陳於開心地接過葡萄，緊挨著小姑娘坐了下來。學著她的樣子將葡萄籽一粒一粒的剔除掉，剝了皮，然後才放進最裡面。

小姑娘好像一點也不介意男子緊挨著自己坐下，聽到夥伴問自己，歪著頭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名字來。

“天師，我好像叫瘋子。”小姑娘半張著嘴，然後十分確定地告訴到。

“瘋子，這麽巧，別人有時候也這麽叫我！”找到共同點後，陳於開心極了，高興地站起來手舞足蹈地慶祝到。

“那這麽說我們是朋友啦！”小姑娘也激動地跳起來，塑料袋裡的提子、橘子、月餅滾落一地都渾然沒看見。

這是兩個人各自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全都視彼此為最真摯的朋友。

過了一會，兩個大朋友慶祝完。女孩看到地上的水果，忙擔心地趴在天師的耳邊，悄悄告訴道:“我們趕緊將葡萄撿起來吧，一會爺爺出來會不高興的！”

陳於也害怕聖誕老人生氣了，不送自己禮物。於是兩小夥伴蹲在地上，一邊數一邊撿著水果。

“1！”

“2！”

“1！”

“2。”

兩個人的智力只能數到2，對於3數字太大了，大腦無法理解它的含義。因此在他們的認知裡，世界只有兩個數，超過一，所有的數都可以囊括為二！

世界就是如此簡單。

在兩人偷偷摸摸撿水果的時候，殊不知老道士正在左牆角暗中觀察著這一切。又是搖頭又是歎息的樣子。

邋遢道人也很想知道小道友當時，究竟遇上了何等境界的邪物，竟會傷的如此之重！

然而這個疑問，只能等他回復記憶之後才能知道了。

兩人撿完水果，確定是兩個後，綁好了塑料袋。現在是凌晨四點多，女孩有些犯困了，便邀請小夥伴一塊入睡。

邋遢道人也沒有阻攔，一來自己的床是單人床，太小了，睡不下兩個人。而小玥的床是自己撿回來的雙人床墊。二來兩個心智不全的孩子，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他們的認知裡沒有男女之別。

陳於打了個哈欠，四處看了一眼沒找到聖誕老人，於是被女孩牽著回屋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