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快就來了。
此時,整個歌廳都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只有陳於一個人呆在這個歌廳裡面,當然旁邊正在玩耍的兩隻鬼不算。
那小男孩兒似乎是在是喜歡騎馬,一隻把男人當做馬來騎,而男人也很樂意和他玩耍。
但是看著小男孩兒此時歡笑的表情,陳於的心情更加的沉重。
然後,他就死死的盯著一牆壁的顯示屏,看著走廊上的動靜。
空蕩的走廊,此刻空無一人。
“小孩兒,我問你,還有一個女孩兒呢?”陳於問道,因為之前聽說那個社會小夥兒所說應該是一男一女。
“你說梓潼姐姐呀,她一年只能出來一次呢,今天早上就又回去了......”小男孩兒說道,
“回哪兒?”
“我不知道。”
見問不出來了,陳於也就不再問了,死死的盯著監視器,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畫面。
“哐當~”一聲響。
終於來了,
陳於心裡想道。
監視器的畫面之中,只見歌廳大門被緩緩打開。
這人,有這裡的鑰匙,陳於的第一反應就是袁志明或者其他的歌廳的工作人員。
但是隨後那年邁的身影出來之後,陳於發現正是今天白天來過兩次的房東老太。
王老太此刻顯得很是急切,進來之後直奔向歌廳的一個位置。
陳於的眼神一凝,然後,悄悄的離開了監控室。
王老太顯然很是熟悉這個歌廳的布置,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和尋找,直接走向了一個位置。
那是一處牆壁,上面沒有任何痕跡,是新裝修好的,乾乾淨淨的。
王老太背著一個背包,裡面裝著很多的工具,她彎下腰,把這些工具都拿了出來
直接撕下了眼前的這塊牆紙。
隨後王老太拿出釘子和錘子,開始有節奏的敲打起來。
很快,一個洞口就敲了一出來,也只是外面的一層磚頭,裡面是個暗道。
暗道的下面,黑暗無比,應該是一個地窖。
提前封好了洞口,而且做到了和周圍的牆壁一樣的程度,難怪裝修的時候也沒人發現。
自然,這個歌廳的裝修也不是深層次的,牆壁只是貼了牆紙,大部分的資金都用在了設備上。
然後,王老太毫不猶豫的就順著暗道鑽了下去。
陳於連忙跟上去。
暗道裡面很黑,但是陳於卻也不敢拿出手機照明,隻敢遠遠的跟著王老太照明的光亮。
突然,那移動的亮光停滯了一下,陳於也隨之停了下來,但是很快又繼續前行了。
暗道剛要走完的時候,陳於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什麽東西頂住了。
冰涼的金屬質感傳來,那是手槍的槍管。
“你是那個來驅鬼的小子,為什麽要跟著我。”王老太的聲音冰冷,還帶著一股殺氣,此刻的她和之前在外面乞求袁志明的樣子判若兩人。
“呵呵,我說我就下來看看,你信麽?”陳於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王老太的目光變得冰冷,手指已經放到了扳機的位置。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猛然出現。
王老太的瞳孔收縮,放大,然後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別弄死了。”陳於說道,
然後,他就下了暗道,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開始照明。
大量的灰塵,
撲面而來,嗆得他直咳嗽,甚至一瞬間他都看不清眼前的場景,隻得停下來閉上眼睛用手捂住口鼻。 終於,陳於從王老太的包裡拿出一個口罩和護目鏡,他也終於能夠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一瞬間,眼前的場景震驚了他。
這是一個塵封了許久的密室,或者說,稱之為牢籠更加的合適。
裡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還有不到半米高度的狗籠。
然後,十多個狗籠裡面,除了一個狗籠裡面是空著的,其他的狗籠裡面都裝著一具人骨。
眼前這一切,就好像是夢魘一般。
然後,陳於來到一個滿是灰塵的桌子面前,打開抽屜,裡面滿是灰塵。
那裡面有一個冊子,上面寫著一些人的代號。
但是詭異的是,這些人的代號後面還有金額,最主要的是上面的日期。
“立秋:一號四十元、二號八十元......”
更令人震驚的,就是後面出現的那些如同日記一般的文字了......
“八月十七,逃出去了一個手臂弄殘的小子,被刀砍到頭死了然後埋了......”
猛然,陳於就知道小男孩兒頭上的傷疤和斷掉的手臂是怎麽來的了。
他頓時氣得渾身顫抖,
因為,
一張帷幕,已經在他眼前悄悄張開。
這是個,人販子的窩點。
或者說,應該是十多年以前的人販子窩點,他們乾的事情,就是把那些孩童拐來,然後直接將其弄殘疾。
為的,就是讓他們變得看上去很慘,能夠勾起人們的同情心。
然後,人販子們就讓他們出去乞討,利用人們的同情心獲取錢財。
可以說,這是一個近乎沒有成本的生意,但卻也是最沒有道德的事情。
陳於被氣的渾身發抖,此刻的他隻想轉過身,狠狠的給那老太婆一刀。
但是,他忍住了。
站起身,陳於盡量沒有去觸碰眼前的這些東西,要留下證據。
拿出手機,陳於直接撥通了之前那個警察留下的電話,
“喂,我要報警。”
“什麽事?”
“拐賣兒童。”
很快,警車就來了,大明朝在三十多年以前取消了宵禁之後,便很快建立起了夜間的警力資源部門,補充了大量警力,所以在夜間也能夠很快的出動。
十多個警察從四輛警車上下來,他們手裡拿著的可是自動步槍,是為了應對夜間的暴動而準備的。
很快警察就封鎖了現場,地窖裡面的人骨很快就被小心的移了出來,取證法醫也來得很快。
這個歌廳面前頓時一片忙碌,而陳於就被帶走做了口供。
還是之前審問他的那個警務司長,不過這次陳於的待遇是要好上一點,並不像之前那種對待嫌犯,而是對待舉報線索的熱心的人。
“咱們又見面了,我叫張正,江城警務司司長,認識一下。”說完,中年警察就伸出了自己的手。
當然,在場的這些警察看著陳於的目光還是有點詭異,他一周之內卷入兩場命案本身就很詭異了。
很快口供就錄完了,畢竟事情就擺在那裡,也根本不需要多說。
然後陳於就被得知可以自由活動了。
那警務司長說,
“這個案子我們這邊追了好久了,終於追到了。”
“已經申報上去,急速處理,”
“明天下午,來看施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