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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歸途》三十八 警告
十月一日的清晨,無法安睡的迪米特裡從朦朧中醒了過來。鱏

 昨天晚上的時候,陸凝找到了他,把他在家宴那天對她說過的話幾乎原樣奉還地給他說了一遍。如果說家宴的那一天迪米特裡的內心可能還有點玩笑的意思,那麽昨天陸凝找他說的那一番話可就讓他寢食難安了。

 這座島上每天都在死人,活人的數量已經不如死人多了。而陸凝對於自己預期晚上將要死亡也是語焉不詳,她是有了感覺?還是有什麽證據?而都已經有這種預感了,為什麽還不設法求助呢?

 迪米特裡胡思亂想著去洗了一把臉,然後從打開的行李箱裡面抽出了一件衣服披上,拉開了房門。

 “哦。”

 家主,當真的坐到這個位置上的時候,迪米特裡就感覺自己被架在了烤架上,每天都在恐懼和焦慮當中度過。由於對島上的信息流動變得非常敏銳,他不得不將大量魔法的感知能力封閉起來,以免那遍布在島上的惡意浸潤到身上,將他同化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這個位置簡直是個詛咒……以他的魔法知識,根本夠不到父親的魔法知識皮毛,想要搞清楚這些,怕是真的要用一生來研究才可以。迪米特裡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稍微放開了家主權限的感知能力,立即聞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昨天醒來,他也聞到了這樣的味道。鱏

 “七點半……哼。”

 令人頭痛的刺激感同樣擴大了迪米特裡的魔力,他現在可以利用貯存在整個八目島上的魔力,這般龐大的魔力總量他根本沒有想象過,那些他此前甚至需要仔細節省著使用的魔法,現在可以隨意釋放,根本不必考慮消耗的問題,八目島的魔力恢復速度都足以彌補這些虧空。

 “吟遊詩人”的樂曲隨著他打開腰間的一個錄音機而擴散開來,舒緩的旋律緩解了他的頭痛。

 迪米特裡對於屍體已經習慣了。

 韓熙轍不出意外,死在了自己的房間當中,他的口中流出了大量的鮮血,幾乎淌滿了半張床。迪米特裡無法想象到底是什麽魔法或者能力造就了這樣的死,他只是見怪不怪而已。

 “律師先生,願您安息吧。”迪米特裡摸了摸胡子,沒有破壞現場,將房門重新鎖上。

 第二個死者是卡迦博,性格暴躁的巫師被吊死在了自己室內的房梁上,他上身的衣服被脫光了,肚子被剖開,塞進了十幾個他自己的藥瓶後重新縫合上。當然,這樣的死狀也無法觸動迪米特裡,他確認過死亡之後,便也如法炮製地鎖上了門。鱏

 接著,他敲響了霍英壟的門,不過這扇門後並沒有死者,霍英壟和翟景秋都還活著,而兩個人這一晚上根本就沒有睡覺,而是直接開燈坐在房間裡面等著——自然,也沒有人真的衝進來殺人。

 “迪米特裡?怎麽了?”

 “沒什麽,還活著就出來,看看又死掉的那些人,數一數還有幾個活著。”

 “又死人了嗎?哼,都這樣了,也難免不繼續死下去……”霍英壟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慶幸了一些,“走,我們一起看看去。”

 “韓律師和卡迦博都已經死了,凶手瞄準了非魔法師的人,目標很明確,現在翟景秋既然還活著,那我們就該去看看陸醫生的情況了。”

 迪米特裡轉身,根本不在乎後面兩個人是否跟上來,他隻感覺自己的頭痛又開始上來了,哪怕是音樂的周圍,也開始出現了一種仿佛絮狀的混雜汙染。生命和死亡在這一刻仿佛清晰地出現在了迪米特裡的腦海當中,他按了按太陽穴,走到了陸凝的房門前,也沒有多問,直接用鑰匙打開了門。

 畢竟他能感覺到那裡面沒有生命的氣息了。鱏

 “怎麽回事?迪米特裡!”辛西亞此時從樓上衝了下來,就像一隻發怒的獅子一般,她咆孝著喊道,“為什麽我的信標不存在了?你站在門口是什麽意思?”

 “呵,你也覺得醫生是個重要人物?”迪米特裡冷笑了一聲,“那你應該知道她單獨離開那天晚上她沒出過房間,所以討論她的時候你才不說話?”

 “她沒出門,所以如果她能殺人,就是魔法師或者能力者,要麽就是沒殺人,但是今天她……死了?”辛西亞嗤笑了一聲,“那個魔法師都沒能殺得了她,那還有誰能殺了她?”

 “看一看就知道了。”迪米特裡扭開了門。

 陸凝的房間裡無比凌亂,一眼看上去滿地都是各種衣物和書本,在地面上鋪開成了一片,那些書頁都是被扯碎的圓谷寺空的,書頁上都畫滿了不明意義的符號。陸凝仰面倒在了這些破爛物品的中間,臉上帶著笑容,雙目微微閉合。一枚尖錐刺入了她的心臟部位,那是屬於雷尼克斯的符文匕首。

 迪米特裡忽然低頭罵了一句髒話。

 “又是這個該死的匕首!”辛西亞憤怒地砸了一下門框,“我們去找早乙女亞裡沙!她保存了個什麽?每天都有人因為這個死!她每天都能準時丟一把嗎?”鱏

 “……走。”迪米特裡低頭又看了一眼陸凝臉上的笑容,越發感覺那是在嘲笑自己——“看,你說的要死並不算,而我說了,就真的死了”。

 兩個人出門之後,看到了站在外面警戒著的霍英壟和翟景秋兩人。

 “我剛剛去看了米莉亞的房間,她還活著。”霍英壟說,“現在是要去找早乙女亞裡沙嗎?一起吧。”

 四個人走到了門外,早乙女亞裡沙和他們不一樣,她已經回到了嵐目館那邊,如果要去的話需要開車過去。

 “其他人都活著嗎?”迪米特裡問。

 “古斯塔夫先生已經起床了,他說這邊的事情他來處理,讓我們先管好自己的家務事。”霍英壟苦笑,“迪米特裡,霍華德家族什麽時候變成了這種自身難保的狀態了?看看,我們的客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無論如何,早乙女亞裡沙是第一嫌疑人。”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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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斯塔夫端著一杯茶,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很快,門就被人拉開了,查斯汀娜走了進來。

 “查斯汀娜,你終於來了。孩子們已經離開了。”古斯塔夫微笑著說。

 “是啊……很難想象,霍華德的家族,終究還是變成了這副模樣。”

 “在這裡,任何瘋狂都可能發生,我的魔力已經開始嚴重扭曲了,毀滅的旋律已經在我的耳邊響起。你看到米莉亞了嗎?可憐的孩子,被蒙在鼓裡,她什麽都不知道,只是有一個隱身的能力,卻對這裡的魔法絲毫不了解,便卷入了這樣的災難當中……她已經瘋了,我在那雙眼睛裡,看不到絲毫靈光。”

 “查斯汀娜,孩子們去抓凶手了,那我們是不是也要幫一幫這些可憐的孩子?現在這座館裡,可是鬼氣森森。”

 查斯汀娜點了點頭,手指向下方指了指:“廉清宜?”鱏

 這裡只剩下五個人了。

 “他應當為所犯的罪支付一些代價了。盡管這一點罪相對於這座島微不足道。”古斯塔夫說著,將茶杯放回了桌上,“查斯汀娜,如果論罪責,我們兩個可能還更多一點。”

 “那是不是稱不上是審判,最多是黑吃黑?”查斯汀娜輕笑著,一隻使魔從窗外飛回來,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並不,我們要問的是他在普通人之間的罪,而我們自己的罪自然有我們應當歸去的地方。”

 古斯塔夫和查斯汀娜離開了房間,廉清宜的房間也是在四樓的,這裡是雷尼克斯安排老朋友居住的地方。兩人敲響了房門,過了大約三分鍾,廉清宜才打開了門。

 “你們……”廉清宜有些惶恐地掃了一眼外面的兩個人,“你們是來做什麽的?”

 “廉清宜,我們談過,而現在,是結束交易的時候了。”古斯塔夫摸了摸腰間的手槍。鱏

 “你是來殺我的!”

 廉清宜大吼了一聲,順手就將門一甩,但古斯塔夫立刻一腳頂了上去,在哐當一聲巨響當中,廉清宜踉蹌向後退了幾步,坐到了地上。

 “防腐儀式。”古斯塔夫走進了屋子,順手抽出了手槍頂在了廉清宜的腦袋上,“這個儀式並不具備殺人的效果,僅僅是為屍體提供一個保護效果,你真的很在意那些被你挑選出來的孩子。”

 “你……你……”

 “殺人,你敢的,我們都敢,廉清宜。你為了篡奪雷尼克斯的遺產,一定是願意殺人的。只是你看到你那些小心思一夜之間被傾覆,恐怕早已嚇破膽了,直到雷尼克斯死去,你才再次起了心,對嗎?”

 “你覺得是我殺了人?”

 “別推脫,畢竟我們也是殺人者,彼此彼此。”古斯塔夫笑笑,而查斯汀娜則將房間的窗簾給拉開了,讓陽光照進了室內。鱏

 屋子裡擺滿了各種機關,只是在兩人踏入其中的時候,並沒有一個被觸發。

 “不愧是機關大師,廉先生。”查斯汀娜拿起一個機關盒,就在她拿起來的瞬間,盒子上的金屬零件立刻開始產生紅色的鏽蝕斑,裡面的零件不到五秒鍾就完全損壞了。

 “古斯塔夫!查斯汀娜!你們想殺了我?你們想讓我替你們背這個黑鍋?你們別想!”

 “別這麽說,廉先生,是你先違約的。四樓那個屋子不是你用的?防腐儀式你不在自己的屋子裡布置,反而借了一間,恐怕是在傭人死亡的那個晚上之後你又跑去向雷尼克斯獻媚了吧?以你的性格來說,倒向強勢的一方再正常不過了。”

 “傭人是雷尼克斯殺的!他對我們的小心思完全都清楚!那在這座島上,我們不得仰仗他?”廉清宜咆孝道。

 “哈哈哈,傭人是雷尼克斯殺的……廉清宜,雷尼克斯可曾親口跟你說過一次,他殺了那些傭人?”古斯塔夫很遺憾地搖了搖頭,“你是個很容易輕易改變立場的人,我們都清楚。當初你會被雷尼克斯招攬,是因為你有一些本事,而雷尼克斯需要。而現在,你真的覺得雷尼克斯還需要你嗎?”

 “你們也不需要我了!”廉清宜慢慢挪動著身體,希望將自己挪得離槍口遠一些,“雷尼克斯至少不會為此殺了我,而你們會。”鱏

 “哈……廉清宜,你是個聰明人。”古斯塔夫見他如此畏懼,慢慢收起了槍,“你學的魔法不夠,你的能力都在於為人處世和奇淫巧技上,傭人們的事情都是你聯系的,不是嗎?”

 “你想知道傭人的事情?”

 “當然,我想知道,你處心積慮找到的這些人究竟想辦到什麽事?你明知道你距離雷尼克斯太遠太遠,你明知道只要能撿起他隨手漏給你的一些東西,你的榮華富貴就能無窮無盡。為何還想奢求更多呢?”

 “你難道不想嗎?你不是也在追求更多?”廉清宜惡狠狠地說,“難道我就有錯嗎?我替雷尼克斯辦了那麽多事,我當然知道他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幹了多少陰暗的勾當!我為什麽不可以黑吃黑從裡面拿走一部分?不義之財人人取得。”

 “我記得,你們的江湖有句老話。盜亦有道?”古斯塔夫冷笑了一聲,“雷尼克斯固然做了很多黑活,但是他從來沒對不起你。這個老家夥不會對不起朋友和下屬,我想你比我們更清楚。”

 “不會對不起?哈哈哈,古斯塔夫,你開玩笑吧。你看看周圍,你看看我們,我們都要死了,這就是你說的他不會對不起我們?”

 查斯汀娜用憐憫的目光看了看廉清宜。鱏

 “本來你是有機會的。”

 廉清宜愣了一下:“機會?”

 “你知道我為什麽說那些話嗎?因為你所看到的東西和我們相差實在有點遠。雷尼克斯沒有對不起我們啊,而且他已經都說了——只是沒有明說而已。”

 廉清宜愣了一下。

 “他只是獨斷專行了一些,可這座島上除了他之外,能夠獲得最大的利益的人就是我們三個人了,也只有我們三個人是符合‘朋友與下屬’這種關系的人。”

 “哈,你覺得他有好處連自己的子女都不去照拂?”

 “你覺得他會照拂自己的子女?”古斯塔夫失望地看了看廉清宜,“我的老朋友,廉大師,你就真的一點都沒有去了解過我們這些人,甚至給了你如此的機會,你也不知道把握。”鱏

 “古斯塔夫!”

 “這是一次警告。”

 查斯汀娜的手指搭在了廉清宜的頭上。

 廉清宜愣了一下,緊接著立刻開始雙目翻白,喉頭髮出了一陣咕嚕聲,他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口中開始噴出水和泡沫,他在地上開始抽搐著,不過幾分鍾之後,廉清宜便被溺死在了這間沒有水的房間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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